上一次吵架的时候，我跑到了小z的家里。
我蜷缩在床上，努力笑。
小z坐在我对面的转椅里，胳膊交叉着放在胸前，问：你到底图他什么？

我图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
小z说，都是成年人了，交往总应该是有所图的吧。她没有任何贬义，我知道，她是想说成年人的感情应该都是有基础的和目的的。要么是为了恋爱的激情，要么是为了婚姻之后的亲情。我这打着恋爱的名头过着伪结婚的日子，确实好像有点名不副实。

有人是结婚很久之后，仍然过着恋爱的日子；有人是恋爱没多久，就已经开始柴米油盐了。开始得模糊，找不到界定的边界，就容易过界，伤了自己也难受了别人。

你突然问我，有没有时间去见你妈妈一趟。
我吓了一跳，说我紧张。
你说，那就当你没说过。
于是，你就真的再没提起过。

我问你，我弟弟要来北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你说，我俩吃就好，你就不去了。说尴尬。
确实是尴尬的，在看到你的回复那瞬间的我。
确实是尴尬的，在弟弟看到我一个人的时候。
确实是尴尬的，在后来妈妈再也没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
不会问起来了吧。
也不想再被问起来了。

你开玩笑说，让我帮你买冰箱。
我开玩笑说，你如果把收入都给我，我就给你拨款买。
然后你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就已经开始想要你的全部收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玩笑。
愣了一秒，然后我说，我才不要你的钱。
认真的，不是玩笑。
忍住没说的是：要是图钱，还不如换个人省事儿。
我不图你没有的东西。

我整理完表格和数据，扭头你已经睡了。
闭上了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我哭着吃完了你煮的白粥和在超市买的沙拉。
你不知道，我一边卸妆一边擦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你不知道，我在花洒的水声里，蹲在卫生间的地上哭了好久好久。
你不知道，我刷牙的时候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杯子里，没有声音。
我坐在旁边的小桌子前，一边用力地擦鼻涕一边写着这些矫情的文字。
你的呼吸声说明你睡得香甜。

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在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