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都租房体验

一言以蔽之: 魔都租房之旅绝对是消磨人意志的一枚利器。



1

  “你觉得怎么样?”穿戴时髦的日本男性用带着口音的中文问我。

  现在回忆起来,这间房间的面积绝对不超过10平米。

  搞笑的是这么小的空间里竟然还放了一张双人床,左右各一把颜色鲜艳的塑料椅子,离床不到1米的距离就是灶台和冰箱,还有一个小小的微波炉。

  我走进卫生间扫视了一下宝蓝色夹白色花纹的瓷砖,又瞅了一眼全新的电热水器和空调,转了转眼珠,用英语问他:“没有电视?”

  其实当然是明知故问。这么小的房间,再架上电视的话,没过几个月我就会被辐射杀死吧。

  日本男性指指贴着门放的小桌说:“你可以用笔记本看啊。”又用手比划出方方正正的笔记本样子。

  我看了看略有点高低不平的地板:“有老鼠出现过吗?”

  他努力理解着我的问题,最后摇摇头:“我没有看见过。不过,我养一只猫。”

  “行吧,我要了。”

  日本男性飞快地把我拉进一个微信群里,发了两个字。 “决定!”

  的确,做决定对我来说一向不是一桩难事。


2

  “我要独自搬出去住了…自己租房子…” 大概三个礼拜之前我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我,一个已经27岁的上海女生,生在魔都长在魔都,决定用自己的钱租房开始独居生活了。

  我的各路亲朋好友在听闻我这句话以后反应则各不相同。

  我的前男友因为用我的迅雷下载“三生三十十里桃花”被我归类为“无法心灵沟通的对象”导致我提出分手。他是个把梦想定为“实现财富自由”的上海男人,在外面喝个排骨汤也要考量一下今天这个汤里排骨的数量和大小以及肥瘦程度,从而来判断自己为这盅汤付钱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他听到我这个想法以后,发了一条10秒的语音给我,而且很显然,他正在啃苹果。

  在断断续续的咀嚼声中,我听到他说: “你脑子坏掉啦?每个月花这些钱出去租房,你钱多啊?你不肉痛吗?你不心痛吗?”

  我心里很气,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作。

  我只好阴阳怪气地回复他说:“你怎么吃东西吧唧嘴那么厉害。”

  我当心心痛,当然肉痛啊!

  但是有什么比自由和独立更重要的呢?

  我心里也知道,对很多魔都本地人来说,结婚前和父母同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父母对我们好吃好喝伺候,也不用额外的租金支出,要知道每个月支出几千块,攒几个月都能买个Gucci,按一年算都能换成一个香奶奶呢。

  我身边30几岁还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也大有人在。

  可是为什么大家反而会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而我已经27岁了想要独立却是“头上长角”的? 独立不是最最自然和理所应当的事吗? 嗯,我要独立和自由,我不要香奶奶。

  我还有个直男朋友,他听完只问了我一句话:“你和父母关系那么不好?你还没成家就搬出去,明显是嫌弃他们。”

  我的女性同事已婚已育,听我说了这句话以后放下正在描眼线的手,对我翻个白眼:“你好省省了哦,自己住,你知道开销多大伐?我赌你一个月就逃回家了。”

  所以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是一件不可能而且不符合逻辑的事儿。


3

  我的男闺蜜小C作为我最信任和亲密的朋友,一直是自己住的。

  当然,他住的是自己的房子。 不过小C是很支持我独立生活的,他说:“如果你现在不自己出来住的话,等到你结婚了以后,就又是和老公一起住在一起,那就等于你这辈子永远没有尝过自己独居石什么感觉哎,太遗憾了吧!”

  小C总是能讲出一些话然后推我一把做出决定。

  某一个周六,我8点多醒来窝在被子里看着波兰斯基的电影,一边还用手机码着字,9点刚过,我妈端着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酒酿小圆子和一本时尚杂志打开我的房门,她把杂志放在我床头柜上,又把那碗小圆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杂志上,再走到客厅拿了煮鸡蛋进来,还是放在小小的碟子里上面浇好酱油的,最后还在边上给我放上里面有大枣和胖大海的热茶,怕我吃鸡蛋噎住。

  那一刻,我突然被某个很直接的想法击中了。

  我看着波兰斯基窝在被子里吃着快60岁的妈妈端进来的早饭,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可是后面一个周末,我又接过煎得恰到好处的锅贴看着侯麦的电影大快朵颐。

  我告诉自己,我必须搬出去住了。

  独居的单身女郎是光芒四射和性感潇洒的。

  和父母住在一起被伺候着又嚷嚷不想结婚的单身女性呢?

  我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我知道对很多人而言,在一个不是自己家乡的地方租房工作打拼生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对于像我这样被保护过度不谙世事的本土上海女生而言,要跨出这一步,其实并不容易。

  我想起我很喜欢的作家梅斯繁在她的博客上写过一篇她当年初到法国留学时的文章,名叫“千金小姐谋杀记”,因为她和我一样,是个土生土长娇滴滴的上海姑娘,心却比天大,觉得自己干什么都行:做饭么,学学很快的。家务么等自己租出去总是会做的。直到后来她真的独自一人扛着30公斤的箱子走出戴高乐机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多年以来一直居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千金小姐,是小命不保了。

  我觉得把自己定义为千金小姐也是有些不太合适,因为我家境也并非那么殷实,很明显现在家里三人也只有一套在市中心的房子,但我还是好歹工作多年,也喜欢自己出去旅行,有什么事都尽量自己去搞定……

  但在地铁上被人家挤到包包就心里不舒服三秒,出去旅游总是喜欢五星级酒店和滴滴代步,连搓块抹布都有时候嫌恶心的我,说到底,还是个上海作囡囡呀。

  我决定开始行动,谋杀掉这个上海作囡囡,对我而言,应该是种重生。 作为一个行动派,当天晚上我就开始了找房之旅。


4

  开始找房以后,我才深深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首先不能免俗,得谈到钱的问题。

  一般而言,房租不要超过工资的三分之一为妙,不然就是有降低生活质量的风险。 这几年经历了两次跳槽,虽说现在工资也不算很高,但我算算,独立生活应该是可以勉强运营了。

  综合各方面考虑,因为必然还有很多方面的花销,例如添置家具还有水电煤等等,我给自己定下了最好不要超过5000一个月的预算。

  然后我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公司在仙霞路,也就是靠近天山和古北地区。

  这里是日本人在上海的聚集地。有意思的是上海在20年代的时候被很多国家像殖民地一般划分地区,而现在的上海仍旧有日本的聚集地古北,韩国人的聚集地吴中路,晚上走在路上迎面飘过的都是法语的法租界,美国人都喜欢呆在新天地和陆家嘴,还有老英喜欢的闵行区。 古北的房价和法租界几乎持平,有过之而不及。

  我的预算是最好不要超过5000人民币一个月,而当我把这个预算告诉中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中介都回答我说:“那你只能住比较老的小区了。”

  其实我也算心里有预期,老小区是肯定逃不掉的,现在上海要住上宽敞明亮又现代干净的公寓楼,没有月租金一万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了几套公司附近的房子以后,我才发现,这个“比较老”根本就不是字面意思,而是相当老。

  大部分的老房子小区走进门都是很大的一片垃圾箱区域,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而再往里面走几步,总是能看到搬着凳子和木头桌子在楼底下吃饭的老年人,通常还会有一只泰迪犬很冷静地蹲坐在边上。

  楼道都是有些阴森恐怖的,一般都伴着油煎带鱼的味道。

  我在楼下等着中介,铁门打开,又走进来一个男子,打着电话说:“我就在楼下等你呢。”

  我问他:“你也是来看403的房子的?”

  “对啊。你也是?”

  “我点点头。 这房子本身有租客,是个留胡子略有些油腻感的男青年,我刚一踏进房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螺蛳粉味,还是加了起码半瓶醋的那种。

  其实我心里已经下了否定的答案了。 也太乱了点…而且楼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也没有阳台。

  可这样的房子也要5000一个月。 和我一起上去的男生和我一样,我们都在门口犹豫了三秒,然后象征性地走进去瞄了一眼,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有没有首次出租的房子啊?”我问中介。

  “你要首次出租的?可是那个装修…”中介欲言又止。

  “我有洁癖。”我很肯定地说。

  第二天中午,我又叫了快车来到一个老小区。

  果然,和昨天看的一样年代久远,老人与木桌,椅子边上的泰迪,这些都如出一辙。

  门刚被打开,我就被浓烈的装修味熏晕了。

  “春节期间没有通风啦。”中介赶紧跑去开窗。

  快逃啊,赶紧! 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

  我突然想到我爸的脸,他把筷子反过来敲着饭桌,脸上一副刚从算命先生家里回来的样子:“你什么都不会,饭也不会烧,什么都不会干,你自己住?你弄得来伐到底?你肯定不行的。” 就像当年我差点要结婚的时候,他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问我:“你结婚到底结得来伐?”



5

  合租会经济压力小很多很多。

  我是不是应该合租呢?

  但室友之间貌合神离的狗血故事这两年听了太多,有一个朋友和我说她隔壁屋子有两个女生不仅共同租用一个房间,还共同分享一个床铺。

  “这个蛮…香艳的嘛…她们两个关系蛮好的吧?”我问她。

  “呵呵,睡一张床就关系好啦?”我这个朋友冷笑一声。

  “她们只是合睡一张床而已,别的东西都分得很清楚,可能对方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吧。” 最近一年我就没听到过不说自己室友坏话的女生。

  像我这样连旅行都喜欢独自一人的家伙,合租我觉得还是算了。

  经历了若干天老房子不愉快的看房之旅,我沮丧地回到办公室,打开smartshanghai的主页。

  我想,也许我应该找找老外找房子的网站,应该会离我心里想要的风格更贴近一些。 映入眼帘的都是装修特别现代又宽敞的公寓,再一看价格,全都是2万朝上的月租金。

  我默默地把筛选点开来,租金这里划到5000元。

  果然,这些房子的装修看上去好多了,起码不再是棕色木头的家具了,有些现代风的桌子和地毯了。

  我先和一套在淮海坊的房东加了微信,是个美国人。

  淮海坊就在IAPM对面,这是个绝佳的地段啊。 这是老房子的一楼,独栋的,可能也就20平方米吧。

  “你得想办法洗澡的时候把下水道的地方用个杯子罩住,不然会有味道。”美国房东带我去看小小的厕所。

  我看到卫生间灯的开关上贴了一张纸。 请永远不要把排风扇关掉! 看来这个气味还是非常扰人的。

  “前一个租客住了多久?”

  “半年。”

  “哪里人?”

  “英国华裔。”

  墙上有一大块霉斑,他可能也看到我注意到了,马上和我说:“我会来处理的。”

  “我之前这个房子一直是做airbnb用的,不过现在airbnb生意很难做了。”房东又说。

  一个月5600元,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不。



6

  就这样来回折腾以后,当我来到了文章最开头的这间房间的时候,我真的已经是身心疲惫了。

  我等在房子前,湖南路是那么安静,但它毕竟和武康路交接。 武康路哎,在我心里,这是上海最好的地方了。

  时髦的买手店,无数的小酒吧和小餐馆,靠近淮海路还有一家我每次路过都会走进去的宠物店,里面有只虎猫特别喜欢我。

  和前男友走在这里还遇到过之前暧昧着的瑞典帅哥,三个人还尴尬地拥抱了一下。 梧桐树,拐角处的街心花园,黑白交错的画廊,戴夸张耳环穿阔腿裤走过的时髦男子…… 我心动了。

  而且,我真的看房看的太累了。

  同期来我们公司实习的英国女生也在找公寓,她爸爸是我们公司在捷克的总经理,她找到了虹桥路的服务式公寓,发了图给我。 一个月一万六的租金。

  上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贵了? 我现在才彻底体会到了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在上海生活不容易。 同样的价格,在爱丁堡,在温哥华,在东京,都能租到不错的房子,可能小,但是小区和楼房,不会像上海的这些老破小一样那么可怕。

  可是我回家以后,想到湖南路的房子,心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这是一栋独立的房子,可是一楼是租给边上画廊做办公室用的,二楼除了我的房间,边上还有两扇门诡异地上着锁,而我边上是通往三楼的楼梯,据房东说,三楼的房间她租给了一个妹子,貌似这个女生在做airbnb生意,但是究竟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她不清楚。

  我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朝向什么的细节问题,我一个都没注意。

  思前想后,我和小C说:“你要不陪我去看一下那个房子吧周日。”

  周日,当小C踏进房间了以后,也没办法前后左右仔细观察,毕竟整个房间一打开门就已经全部映入眼帘了。

  我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心里也大概知道个所以然了。

  日本男性可能也感觉出了异样,他试图用蹩脚的中文问我什么时候签合同。

  “这个房子沿街,又是朝西的,而且那么小,进房间连走都走不了…你如果想要就睡个觉的,我觉得还没事…如果是要生活的话…”

  “我也知道,我那天太冲动了…现在怎么办啊,要么你帮我编辑消息发给日本人…”

  “这有什么啦,你自己说呀,你就说想了想还是觉得太小了。”

  “好吧好吧。”

  然后我们又辗转地铁和公交车来到我公司附近的一栋服务式公寓。

  “你要看什么?4800的还是5800的?”前台的小妹说话十分利索。

  “4800的吧。”

  “4800的是没有窗户的哦。” “啊?”

  一圈折腾下来,我真的快绝望了。

  我突然想起我闺蜜在大夏天找房的时候,和我语音的时候那股子的虚弱劲。

  闺蜜现在和室友住在中潭路的一个loft里,但她的房间就是一个储藏室改造的,晚上睡觉活像水灾水族馆里,空调管子是不是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心累。



7

  好在最后,找房的事十分巧合,也算是敲定了。 交房的那一天,我手里拎着两幅画,从工资卡上划走了5位数的金额,宣告了独立。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在魔都作为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想要独立,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甚至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后会愿意在上海买房子了。

  花那么大笔钱,作为上班族要老老实实一辈子还贷,可能买到的也就是老破小,还要自我安慰,地段最重要了,以后会翻身的,同时要和昏暗的楼道不平的地板还有油煎带鱼的味道做斗争。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我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以前那么没心没肺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事情。

  相反我还特别看不惯为小点点小钱要苛刻自己的人,可是生活所迫没有钱的时候,这是最基本的反应不是吗? 但房子还是要找的,哪怕意味着4位数的高跟鞋和3位数的一杯鸡尾酒离我而去,独立还是必须的。

  最后发现,这么折腾,也就是为了能说一句“没事,来我家好了”的一时爽快和自豪。

  一切才刚刚开始,但靠自己的那种底气和自信,会给我带来一定的变化的吧。

  谋杀掉那个上海囡囡,留下一个真正独立宽容的现代女性。

  以前走在路上天空飘起蒙蒙细雨,我总是会想,哎呀今天穿的这双鞋被雨水淋湿很麻烦,今天背的包包下雨天弄湿很麻烦。

  现在跃入脑海的第一个想法却是:

  我的拖把还晒在外面!

  此乃最直观好笑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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