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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熙三中一直被称为“自由之都”。也难怪,晋熙三中有许多极具特色的校规。
午休就是其中之一。三中的午休很自由,学生可以回宿舍睡觉、可以在操场闲逛、可以在教室学习、可以自由进出校园。
而李文则喜欢在这个时候用“枚子”的身份和姜柒聊天。
他和姜柒聊日常、聊爱好、谈天说地。
李文试着去了解姜柒喜欢的事,来制造更多话题。
李文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机傻笑。
突然,他冷不丁地被人从背后拍了下。
李文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是陈思。
陈思伸出头问李文:“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李文连忙把手机熄屏:“不,没什么。”
陈思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便没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好无聊啊!”
李文提议:“不如去找韩强聊天?”
陈思点了点头;“好主意
两人来到理(1)班后门,韩强不在。
李文询问韩强的同桌章晨韩强的去向。
章晨回答道:“他吃了饭就带上他的诗琴出校门去练琴了。不过他今天似乎有点奇怪,往常他去练琴时这个时候都已经回来了。”
得知韩强去向后,李文和陈思离开了理(1)班。
陈思说:“他怕不是忘了时间吧?
李文说:“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李文拨打了韩强的电话,一阵忙音后,无人应答。
陈思说:“要不我们去找他吧。
李文点头同意:“去教室叫上绵羊一起吧。”
二人朝教室走去。
路过理(4)班教室时,李文瞟了一眼,看见何安尘在教室里,多少有些安心。
回到自己班上,陆思刚准备叫上赵无眠,却发现林亦熙又在给赵无眠讲题,便拉着李文准备走了。
陈思对李文说:“算了,不打扰他俩了。我们走。”
出教室门时,李文刚好撞上了回教室的杨雪。
李文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对杨雪说:“Snow,我俩有点事要处理,如果下午上课时我俩还没回来,就帮我俩请下假。”
说完后两人便出了门。
五分钟后,何安尘收到了小弟发来的消息,也起身出了门。
何安尘为避免遇见熟人,选了一条僻静的小道。
何安尘路过一条小巷,看见有个个子不高的小男孩正在尝试跳起来摸矮墙上的足球。
男孩试了好几次,都摸不到。
旁边有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看着男孩,不停地嘲笑他:“哈哈哈!小短腿,够不到了吧。”
何安尘走过去,帮小男孩取到了足球。
小男孩很高兴:“谢谢哥哥。”
其他几个孩子有点急:“你为什么帮他?
何安尘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
“因为他是小短腿啊!”
何安尘蹲下,耐心地说:“欺负别人是不对的,更何况他也没做错什么。”
说完这话,何安尘在心里嘲讽自己:“竟然能这样道貌岸然地说出这种话,真讽刺。”
几个小孩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大哥哥,我们知道错了。”
有一个孩子对方才的小男孩说:“对不起,我们不该欺负你的。”
男孩笑着原谅了他们:“没关系,要一起踢球吗?”
那几个孩子笑着答应,向球场跑去,看着这几个孩子远去的身影,何安尘竟有几分羡慕。
他也想有一群真心交好的朋友,而不是因各种原因簇拥他的小弟。
那个小男孩突然停下了奔跑脚步,转过头问何安尘:“大哥哥,你要一起来踢球吗?
何安尘欣然同意,加入了他们。
废弃仓库,何安尘的四个小弟围在一起,等待着何安尘的到来。
一个脑袋长得像土豆的小弟问旁边的人:“‘青蛙’,你说老大为什么让我们得手后等个十多分钟再通知他?”
“青蛙”说:“你傻啊,咱们这是被委以重任,老大这是让我们用这十多分钟去教训他啊。结果我们却在这傻坐着,浪费时间。你说对吧,‘石头’。”
“石头”正在小憩,没有理“青蛙”。
第四个小弟开了口:“老大这是想打个时间差,好制造不在场证明。不过,在老大来之前,我们可以好好收拾下他。‘石头’,你去接盆水来。”
“石头”默默点头,起身去接水。
“青蛙”恍然大悟:“还得是‘伯爵’你脑子好使。不过,上次不是赵无眠赢了老大吗?为什么老大却让我们教训韩强?”
“土豆”说:“独立思考,动动脑子。韩强又不是和老大没有仇,老大就是想让我们挑个软柿子捏,你这都看不出来,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青蛙”有点气:“你还有脸说我?你还不动脑子地问了个蠢问题。”
“土豆”怼道:“你别在这里话多,你也给了个蠢回答。”
气氛有些焦灼,而此时,“石头”刚好带着水回来了。
“伯爵”说:“好了,别吵了。‘青蛙’,你不是想收拾他吗?去,用这盆水泼他。”
“青蛙”很爽快地说:“好嘞,我得让这小子知道他惹了什么人。”
“青蛙”接过“石头”接过来的那盆水,向韩强泼去。
刺骨般的冰凉感让晕过去的韩强醒了过来。
韩强努力让自己清醒,尝试回忆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正在练琴,突然有几个家伙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晕了。
韩强仔细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认出了他们:“我认识你们几个,何安尘的小弟。”
“青蛙”说:“你小子认得啊,也好,省得费些口舌。”
韩强说:“你们几个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伯爵”说:“我们请你过来只是想教你一个道理:别惹不该惹的人。”
韩强冷笑道:“不该惹的人?是指那条丧家犬?一整天汪汪叫个不停,烦得很啊。”
“土豆”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嘴还这么臭,真是活该。”
韩强很是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你们四个里最弱的那个,只会躲在主人后面叫个不停。哦,不对,是躲在同类身后。”
“土豆”很是气急败坏,走上前扇了韩强一耳光:“狗嘴闭不上吗?”
“伯爵”估摸着时间,何安尘应该快到了,便对韩强说:“这样吧,你给我们认个错,就放了你,怎么样,划算吧。”
韩强不屑地说:“想得美。”
“伯爵”比了个手势,示意“石头”动手。
“石头”用一条毛巾堵住了韩强的嘴。
球场的球门被何安尘射进一球。
韩强的身上被“石头”打了一拳。
孩童围着何安尘欢呼。
豺狼围着韩强讥笑。
何安尘的喜悦溢出眼角照亮孩童。
韩强的愤怒冲出眼光灼烧豺狼。
悲喜交错的戏码在这个名为“人世间”的荒诞剧场里上演。
“伯爵”扯掉韩强嘴上的毛巾,对他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韩强怒目圆瞪:“野狗。”
“伯爵”拿出一把匕首说:“看来,今天不见血是不行啊。”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踢开了。
“伯爵”以为是何安尘回来了,收起匕首,准备向老大邀功。
可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来者不是何安尘,而是陈思和李文。
李文对韩强说:“抱歉,我们来晚了点,还好还来得及。”
陈思对那四个小弟说:“没什么好说的,把你们都打趴下就行了。”
那四人也不废话,抄起家伙便向那两人冲过去。
陈思和李文也不废话,随手抄起一根钢管,迎接着对方。
那四人充其量也是何安尘的小弟,即使是其中最强的“伯爵”,战斗力也和两人相差甚远。
不一会儿,他们就全部败下阵来。
陈思捡起“伯爵”掉落的匕首,割断了绑住韩强的绳子。
李文问韩强:“你还好吗?”
韩强说:“你扶着我吧,我有点难受。”
李文点了点头,搀扶着韩强向仓库外走去。陈思跟着他们后面断后。
尽管有人搀扶,韩强还是走得有点跌撞。
他不慎碰到旁边架子上一个半悬空的箱子,险些摔倒,还好有李文扶着。
那个箱子被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出来,是很多袋白色粉末。
陈思来了点兴趣,想研究下这是什么东西。
韩强却催促道:“咱们快点走吧,等下何安尘来了就难办了。”
说罢,韩强随手拿起一袋粉末对陈思说:“咱们带走一袋回去研究吧。”
陈思点了点头,三人继续撤离这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三人才放松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韩强问道:“你俩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文解释道:“我们本来想找你聊天,发现你不在,就去问了章晨你的去向。等我们到河边时,只有一把摔坏的琴。我们马上就意识到出事了。他们几个也是傻,留下了挺明显的痕迹,我们便一路找过来了。”
陈思看着韩强手上抓的那袋白色粉末,说道:“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韩强说:“他那里肯定没啥好东西,我好好研究一下吧。”
李文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韩强说:“好些了,不过那群家伙下手还真是挺黑的。”
李文说:“我打个车,你去医院看看吧,以防万一。”
陈思问:“这事咱们报警吧,这群家伙是真的可恶。”
韩强摇了摇头:“暂时不用。就算我们报警,最多也只是那四个家伙被抓,奈何不了何安尘。还可能因此受到他更可怕的报复,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陈思有点不解:“怎么就奈何不了他。”
韩强解释道:“站在我们的角度,我们无法证明这件事和他有联系,证据链不完整。”
陈思沉默了,他分析了下利弊,说道:“的确,他这次失手,肯定很恼怒。如果我们这时报警,他很有可能会钻空子把自己推干净。我们行为无异于向他宣战,那么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和何埃愁一起对我们进行更直接的报复。尽管我们那时候报警的确可以制裁他们,但我们可能也会陷入危机之中。”
李文说:“我们不能再承担有人陷入危险的风险了。出于安全考虑,这件事我们先别告诉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思问道:“那韩强身上的伤怎么解释呢?”
韩强说:“我就说我被一群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打了,真假参半,这样可信度高一点。何安尘反正经常翘课,他不在学校也是常事。”
李文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车快到了,咱们走吧。”
球场上,和孩子们玩尽兴的何安尘与他们挥手告别。
何安尘的电话响了,是“土豆”打来的。
何安尘问道:“喂,怎么了?”
“土豆”的声音有些虚弱:“老大,到哪里了?我们没守住。”
何安尘才想起了这码事,连忙对电话那头说自己马上到,向着仓库狂飙。
何安尘喘着粗气到了仓库,走了隐蔽的后门,抄近道来到了小弟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狼藉,被隔断的绳子,和靠着墙边休息的小弟。
何安尘问“伯爵”发生了什么,“伯爵”告诉了他情况。
何安尘关心起小弟四人的伤势,他们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见小弟没受什么重伤,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好心情也还未被破坏,何安尘说道:“算了,你们没事就好,就暂时不和他们计较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没有那么多主观因素,他和韩强也许能成为像和赵无眠那样的好友吧。
还没来得及深思,一串脚步声打断了何安尘的思考。
循声望去,何埃愁从正门方向走了过来。
何安尘惊异于何埃愁的到来:“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埃愁的耳光打断了。
何埃愁很是愤怒:“你也不看看你在干些什么?你知道你给我惹了什么祸吗?”
何安尘对于眼前情况有点蒙,“土豆”凑到他耳边告诉他,在联系了他之后,“伯爵”联系了何埃愁,也告知了他情况。
何安尘对何埃愁说:“我只是想教训他。”
何埃愁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擅自行动?”
何安尘说:“我想证明我自己能行。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跟在你身后的小废物了。”
此时,有一个何埃愁的小弟走过来,凑到何埃愁耳边耳语了一会儿。
何埃愁更愤怒了:“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正门走廊架子上有个箱子倒在了路上,我的人刚数了,少了一袋!少了一袋!你知道这一切意味着!”
何安尘沉默不语。
何埃愁说:“你小子现在最好祈祷他们没报警。要是警察找上门了,我救不了你!”
撂下这句话,何埃愁带着小弟离去。
怒火在何安尘的心中燃烧,他不知道是对谁的愤怒。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会干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大事。
又有一粒尘埃,落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