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我把光迎进屋来
把不安抛到比朝霞更远的地方
阳光跳上东边的矮墙
再没遮拦
在走廊尽头肆无忌惮
让人想起十月的海棠
和九月的风
从豆秸刮到高粱窄又长的叶稍
越刮越烈
愈刮愈干
干巴巴的天空中盘旋着不死鸟
衔一颗秋风里的海棠果
脸庞泛红
夜深了
我把黑锁在门外
把星星还给天空
月光穿过雾霾洒到窗台
丝瓜秧又把它揉碎
蓝色窗帘上竹影斑驳
不免让人想起三月的海棠
灿红的花苞似星子一点
闪耀在枝间
忧伤得让人唱歌的鸢尾
摇曳在灰墙旁
多好的日子啊
阳光那样暖
闪过木窗棂溜进房间
炉火上的水快要烧开
我还有你在身边
文｜刘秀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