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六公里,空气质量39,算是很好了。于是2小时后我捧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写这篇文章,这个逻辑似乎很神奇,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的名字叫王二,其实我本来不叫王二,只是最近看王小波的书,所以就叫王二了。此刻我正和老婆讨论,她在睡觉,她男人在边上捧着电脑写文章,她一小觉醒来,看见她男人还在身边,顿时很安心。老婆说这段你就可以写进去啊,于是就有了这一段。
这个故事,如果能称为是故事的话,要从我小学时候说起。小学我坐在教室第一排,一坐就是六年。我一天几乎不说一句话,若是不小心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是一定会脸红的。当然,这并不妨碍我成为学霸。那时太小,不懂得装逼,白白浪费了学霸的存在感。
说到存在感,但凡是名叫王二的人,都有过证明自己的存在或者不存在的企图,这样的证明应该是有意义的,因为存在即是合理。我没有过这样明确的动机,但应该有过这样的行为,毕竟过去三十年的生命里,我无法排除发生这种行为的可能。
说实话,虽然小学有六年时间,但是因为年纪小,以及我当时的性格原因,本以为并没有留下多深刻的记忆。然而记忆这东西,出乎意料地,会在即便过去之后,自行加深。我记得小学班级人数众多,男生尤其多,有大高个儿顶着天花板,有猴儿似的小鬼满地打滚,有文章本天成的女生还书写如画,有学习成绩不佳的坏小子实则智商爆表,有吐字不清但心地善良的糙汉子,有每次考试正好都是六十分的运气之神,有一身横肉的胖哥哥掰手腕输给我,还有好多被岁月刻画得历历在目的人和场景,痕迹很深,却说不出来。当我写着这段文字的时候,这些场景,一个个便从我的脑子里往外跳,像是要显摆自己一般,纷纷出现,嘚瑟得不可开交。
前几天是教师节,我有幸,提前竟然联系上了两位小学时候的老师,还有两位同学,先后碰了面。有人看到这里会猜测,你个蠢货看来要写歌颂人民教师的五毛文,如果你这么想,那么呵呵,并没有。
先说两位同学,一位叫陆耳击,竟然是我小时候的同桌,另一位叫罗四夕,小时候不认识,大学了才认识的。没有他们的话,我断然是不敢去见老师的,尽管我不至于再脸红了,但是我脸盲,见到认不出,那实在太傻逼。
几天前,回到小学母校,见到了陈耳东老师,她并不显老,气色也很好,并且保持着好身材,这很让人吃惊,年轻的姑娘们尚且没有几个有能力控制自己体重的。她说明年要退休了,我这才意识到,小学毕业至今,已经这么多年了,时间快得像是被偷走了一般。当时我们小学,陈耳东老师正值盛年,如今我们正值盛年了,她将要退休了。进校门时,保安大叔说的那句“你是她的学生?”除了三分羡慕、二两褒奖,我后来也体会到一丝无奈,关乎岁月,关乎流年。
还是几天前,约上了林木木老师,在她家附近共进午餐。林木木老师如今嗓音沙哑,于是有那么十几秒钟,我脑子里满是她在舞台上唱rock的想象,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对,对于生活中不如意的际遇,她不仅没有妥协,心态还如此积极,在我心目中,这就是一个摇滚人该有的精神形象。我小时候是林木木老师的课代表,还算敬忠职守。当时她年轻,一头长发,轻冁倾城,如今也已不惑之年,并且对于生活,果真不惑。想来自己也是而立,忽然觉得和林木木老师之间的年纪也差的不多,心里就当她是姐姐了吧,这也不错,亦师亦友,很和谐的关系。时隔十六年,再聚首时我发现,她很懂我,写到这里我竟然仰着头坐在床上欣慰地微笑了,眼睛微闭,看着房间里蓝绿色的微弱灯光,听着窗外远处的汽车轰鸣,像是发现了一个绝妙的地方,可以寄存心灵。
十六年生死两茫茫,其实说的不是真的生死,而是生活,这些起起伏伏的波峰波谷,都可以看做是“生死”。世界对我们有着无穷的影响,而我们自身也有着无穷的可塑性,当世界改变着你,你也在改变这自己的时候,请不吝啬一些时间,看看自己,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是失望了?陌生了?恐惧了?还是安好如晴天。
我可能是王二,也可能是别人,但我都会偷偷地告诉你,这篇文章我是用了两个晚上码完的,你读到这里的时候也读完了。
等一下,不要关不要关,还有一句,今天我没去夜跑,可能明天会去,但是我的心一直在跑,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