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铁道旁赤脚追晚霞
玻璃珠铁盒英雄卡
玩皮筋迷藏石桥下
姥姥又纳鞋坐院坝
铁门前篮框银杏花
茅草屋可有住人家
放学路打闹嘻嘻哈
田埂间流水哗啦啦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甜梦中大白兔黏牙
也幻想神仙科学家
白墙上泥渍简笔画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四季过老梧桐发芽
沙堆里有宝藏和塔
长板凳搭起一个家
日子总慢得不像话
叶落满池塘搬新家
二十寸彩电皮沙发
五点半大风车动画
晚饭后纳凉星夜下
萤火虫微风弯月牙
大人聊听不懂的话
鬼怪都躲在床底下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记忆里有雨不停下
蝉鸣中闷完了暑假
新学年又该剪头发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也开始憧憬和变化
曾以为自己多伟大
写了诗不敢递给她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听磁带偶遇榕树下
白衬衫黄昏木吉他
年少不经事的脸颊
呼~呜呼呜~
还以为自己多伟大
写了诗不敢递给她
小小诗不敢递给她。
童年往往充满了回忆,这首《儿时》像是90后的一份童年记录片,飘荡在已经成年的人心中。听着这首歌,那个年代的许多自己仿佛就像一幕幕幻灯片呈现在我的眼前,布满了青春的蛛网。
二
记得小时候发小拿泡泡糖来我家,我以为是糖就咽了。后来知道是泡泡糖,我哭着说会死人。发小抿了抿嘴一口气把泡泡糖咽了。说要死一起死。我俩就做院子里的板凳上等死。发小说他困了想睡觉,我觉得他快死了,我抽了他几个嘴巴告诉他不能睡,不然醒不来了。后来我也有困意了。然后我俩就互相抽大嘴巴子。
记得小时候买方便面,先捏碎,再把调味包撒进去,使劲摇,然后吃,吃的剩下最后一点全倒手里,然后左右手倒来倒去,把多余的调味粉抖掉,觉得差不多了就一把扣嘴里,再把爪子舔干净。我猜你笑了,你也有过像我这么傻的时候,可是,又有一些心酸,我们已经老了。
记得小时候贪嘴,爸爸妈妈不给钱买零食,只有爷爷每天偷偷带我出门买糖葫芦,辣条,芝麻糊雪糕,还有天方方便面。后来被他娇惯久了,不给钱就不让他睡觉,粘的他烦了就给我两毛钱,握着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现在我吃干吃面不捏碎了,糖葫芦也吃得起核桃仁的了而爷爷却在安静的走了。
记得小时候觉得在家看一天电视就很快乐,吃再多也不会胖,晚上超过八点睡觉就是熬夜,不打扮也很帅,穿的再土也很可爱。那个时候希望快点长大,那样就可以做很多我喜欢做的事。可是现在长大了做了许多想要做的事同时也做了很多不想做的事,不过都由不得自己,我们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记得小时候没有网络,连手机都很少,人们的思想还是都很善良,没有很多高楼大厦,有的是一排排砖瓦房,那时候没有路灯,大家晚上拿着小板凳坐在家门口就摸黑的唠嗑,现在想想真是再也回不去了,我很怕我以后向我的孩子描述我童年的事情时,他连想象都不知道怎么想象。
记得小时候的暑假,爷爷在编竹篮子, 我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吃冰棒,递给爷爷, 爷爷说“我不渴,你吃。 ” 还有爷爷给我绑的秋千,附近的小伙伴可羡慕了。每天早上被公鸡打鸣叫醒,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荡秋千,爷爷跟在我后面要给我洗脸。后来爷爷去世了,那个秋千也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记得小时候五年级用没有油的圆珠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我喜欢的那个女孩,然后装神弄鬼的跟她说“你拿铅笔涂一涂,你另一半的名字自然就出现,别犹豫亲上去”。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她看到我名字时义无反顾告老师的样子。
还记得,最后一节语文课,老师说:“拿出一张纸默写”。全班一片撕纸声,老师说:“错一个一百遍,少一个两百遍”,全班一片抱怨声。“老师,默什么啊?” “全班同学名字”。我哭了,因为我已经记不起他们了。
三
我们这一代是奇葩的一代,身处在两个世纪的交界处,小的时候吃的苦比不上70、80后,享的福却又不如00后,但是我们童年的故事却比他们丰富。时光匆匆的刮走了我们的记忆,只剩下孤独的人生还悬挂在高空。曾经,我这样一个骄傲却又不自信的孩子,善良地有些傻,很容易受骗。可是,在看过一次次谎言或欺骗之后,我慢慢地学会了自我保护,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能够让我敞开心扉,你会发现,我还是那个傻孩子,从未变过。
童年的暗恋在时光里也变成了斑驳暗影,我只记得“女孩拢头发时斜眼一笑很好看,男孩系球鞋带而抬头说话很好看,还有,那种喜鹊叫,客人到的童年。这些年物是人非,可你的照片我一直没删,只是加密了,你的东西我也一直没丢,只是把它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而你,我也一直没忘。我只是把你整理好,放进了那些文字里。
不知是谁说的,令人深有感触。十年前的心脏很厚,用力才能碎,里面是红袖章,发条青蛙,鸡毛毽子,信纸和崭新的回力运动鞋。十年后的心脏很薄,一吹就能破,里面是啤酒瓶,失眠夜,路灯,眼圈和忘关的电视机。
四
如今,好多人都在说自己孤独,说自己孤独的人其实并不孤独。孤独不是受到了冷落和遗弃,而是无知己,不被理解。真正的孤独不言孤独,偶尔做些长啸,如我们看到的兽。
我见过相当多的郁郁寡欢者,也见过一些把皮肤和毛发弄得怪异的人,似乎要做孤独,这不是孤独,是孤僻,他们想成为六月的麦子,却在仅长出一尺余高就出穗孕粒,结的只是蝇子头般大的实。
我们在奔跑中看着童年远去,又在奔跑中迎接着未来的到来,我们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舔舐着那曾经留下的蜜,却忘记了隐藏在内心的一个自己
童年之后,我们的人生就成了一座座孤独的岛,我们只会躲在自己的角落数着眼泪,藏在看不见的缝隙中窥探美好,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会看着那病人一生都读不完的天花板,回味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