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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初二的时候,十三四岁懵懂少年,情窦初开。她坐在我的前排,总是扎着一个高高马尾巴辫子,名字里有个“馨”字。她有时洗过头发没扎起来,长长的披肩发散发着香甜的洗发水的味道,看起来更漂亮温柔。她总爱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服裤干干净净。她哪种发型,我都喜欢。
每次走进走出教室,路过她身边,我总会不由自主放慢脚步,想在她身边多待一分一秒,在她不经意间多看她一眼,心里小鹿乱撞,也感觉像吃了蜜一样甜。有时间看到她看我的眼神里,也有小星星。我们四目相对时,有惊喜,更多的是慌张。她害羞逃也似的避开我炙热的目光。我也不好意思地收回那粘人的眼神落荒而逃。
记得有一次交作业到讲台上,我交得早,她交得晚些。我注意到她用纤细的手指,拿起上面那一本本作业,直到找到什么似的,才把她的作业本小心地放在那一本作业本上面,然后再把其他作业本放好。好奇心驱使,过后,我去看了看发现她放在作业本下面的那本是我的。那一刻,我的心漏跳了一下,心里甜滋滋的,又装作若无其事般,悄悄回到我的座位上,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那时候的我们,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挨在一起,心里也是欢喜的。
还记得有一次,她借我的书,还我的时候,在书里夹了一片青青的银杏树叶。它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香,后来它干了,我也一直珍藏着,每看到它,我会把它拿出来,放在鼻边轻嗅它的青香,轻抚它的清晰可见的经络纹路。似乎它上面还留着馨儿手指的温暖。
我知道馨儿也是喜欢我的,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情书,我把能想起的词语堆积在一起啰啰嗦嗦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肉麻,耳红心跳。
再后来我们经常瞒着所有人,偷偷地鸿雁传书。我会把信纸折成心形,小心翼翼地,偷偷地放在她的书包夹层里,逃野似的离开,生怕别人看到。我们分享着彼此喜欢的歌曲,喜欢的书籍,还有彼此心中的小秘密和对未来的期许。
下雨天,是爱情最浪漫的故事背景。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闷热的天气突然下起大雨,气温骤降,馨儿没带外套,她冻得有些发抖,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注意到,悄悄把我的校服上衣外套脱下来,笨拙地动作僵硬地披在她身上,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馨儿看到是我,她脸红着轻声说了句,“谢谢”。我的脸也红到耳根,什么也没有说。
等她把校服还回来时,洗得干干净净,还有香甜的水果味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洗发水的味道。似乎那香甜味道也出卖了我们的小秘密,就像我们的心情。
还记得她曾送给我一瓶五颜六色的小星星晶莹剔透。不知道她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那一颗颗精致的小星星承载着她多少期盼和等待,就像她心里的光温暖的她。但我知道,当时她的心情一定是甜蜜的。
那是一个放晚自习的时候,她趁没有人,我还在磨蹭做作业时,她悄悄来到我身边,把它放在我面前,什么也没有说,脸红着就匆匆忙忙转身离开。我懂她的心意,心里既惊喜又轻激动语无伦次,“这——这,太……太漂亮了,我好喜欢。”我眼睛睁得大大地出神地看着那瓶可爱的小星星。等我反应过来,看她已快速走出了教室,等我快速收拾好东西,追出去找她时,她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我也没能追上她。我当时连声谢谢都没有想到说一声。
许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认真地珍藏着她送我的那瓶小星星。当我每次想起她时,我就郑重其事打开瓶盖来看看,嗅嗅那浓浓的香熏的小星星,似乎每颗小星星都是散发着香味,那都是她用心香薰过的。每颗小星星都裹带着馨儿的心意。看到它,我就像看到了馨儿,还有我们小心翼翼的喜欢和不成熟的爱恋。
时间过得飞快,三年时光很快就到了初中毕业季。还记得拍毕业照时,我们在操场上夕阳下,我站在她的后边隔了两三个人。夕阳照在她长发上发出了闪闪金光,她的侧脸在夕阳下,白晰红润发光,她欣长的身材婷婷玉立,她变得更美了,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女神。我本想等照像结束后,走过去和她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有勇气走过去开口。三年时光,我们连手也都没有牵过,更别说其他的亲密接触。青涩的初恋美好就是它的没完成,有遗憾,有不甘,更多的是对青春纯洁的喜欢和爱恋地怀念。多年后,我们再回头看。我们青春年少时,纯洁,单纯的喜欢,不染世俗的眼光喜欢着彼此,是多么珍贵。
再后来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去了不同的地方,也失去了联系。她送我的那瓶小星星,陪我辗转了很多地方,陪伴着我很多年。天长日久,随着我每次打开又盖上,它的香味也渐渐淡了。时间和距离,终抵不过现实,我们的感情也如那瓶她送我的那瓶小星星香味也逐渐一点一点淡了,甚至消失不见。
我也知道,有些人就像星星一样,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欣赏,知道她在那里发着光,过得很好,幸福快乐就是一种美好,不一定要拥有。
初恋故事,在那个青涩懵懂的年纪,不成熟的两个人,能单纯美好的爱过彼此,就是一种美好,值得永远珍惜。在不在一起,联不联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曾在一起,也会一辈子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