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3日,在小学工作已近三年的令小曼,10点躺下,纵然面膜、手膜的包裹,也没能阻止一场不省人事的昏睡。次日清晨,意识在长久的找厕所中渐渐恢复,令小曼终于爬起,迷糊着去卫生间。楼道的窗户外,天已大明,但仍有层灰蒙色。初夏的清晨,一丝温热,好多丝凉爽。
“他,在干什么呢。还在睡觉吗?”,令小曼,望着窗外,无意识地想到。
她回来躺下,看表,不到5点,仍旧是三分意识,七分迷离。
快6点,起床,洗头,收拾好,泡杯豆奶燕麦,端着出门。
清丽的早晨,干净、透绿、崭新,一尘不染的光线。东墙外的树群,远近交错在天的边缘。怎么不算旅行在大自然中呢,她不禁想到。操场上,走几步,群鸽飞起。校园外隔壁人家的鸽子,竟会串门。办公室里,喝完豆奶,拎着小方凳,出门,来批改学生的线上作业。近来,好多鸟类。小满当日,即现的布谷鸟,咕咕、咕咕地叫她醒来。喝杯豆奶,黑色的大鹊儿飞进办公室,贴着屋顶几圈地冲她打招呼。
不知是,因为疫情停课,校园很空寂,鸟儿们胆大了。还是,一直如此,只是她未曾发现。
总之,以上种种,滋养了她。
“他在干什么呢?”,令小曼,再次不自觉地想到。
时间真是无情,转眼,她联系上林雨已经有一年半了。可是,在这一年半里,他们已经又近9个月没有联系了,除了3月份时无疾而终的一次联系。
2020年11月27日,周五,下班后,办公室好友们催促着令小曼和同事介绍给她的相亲对象联系,她不知如何应对,便回了宿舍。
“为什么要去联系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人呢?”
“要联系也是联系我喜欢的人啊!”
令小曼打开支付宝,看到一周前她循着记忆中的号码添加的用户——向远哲。那天晚上,她久久不能入睡,近来,她总是想到林雨。这个名字,好像不用刻意想起,也不会忘记,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也许是生活、工作终于有一个定数了吧,她可以暂时不再汲汲于攀登和前程的不确定之中了,这得以使她有心力再...... 在迷迷糊糊中,她添加了,又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第三天她发现,对方当天晚上就同意添加了。只是,她没太在意。因为名字不是,头像也是一个看起来狠狠的壮男,这和他完全不是一类。但是,这会儿,小曼还是发去了信息:
“您好!请问您贵姓?”
“哈”
“你加的我啊”
“嗯嗯,是的”
“我是林雨”,附带一个戴眼镜的表情,“Xiaoman同学”
“啊啊啊啊啊啊啊”,令小曼几乎尖叫起来,她感受到了迄今为止有生以来最为强烈的激动和兴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令小曼发去:
“好久不见啊,林老师”,附带一个露齿大笑的表情。
“你没有我微信吗,神神秘秘的”
令小曼又是一阵狂喜,她截了屏,发给自己的办公室好友熊,但仍旧是止不住地“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平静些后,她发去:
“没有呀哈”
感觉等了很久一样,令小曼又发去:
“支付宝不常看,咱们加微信聊怎么样?”
“OK,我加你”
令小曼几乎像做梦一样地发去了自己的微信号“CalmLeela666”。
一会儿,微信那边一个叫Lar的微信添加申请。她立即同意,然后赶紧进入对方的朋友圈翻看。动态并不多,最早的一条是2018年,最近的一条是2019年,都是一些科幻电影的剧照,和两条分享的音乐。头像也是一个类似科幻人物的上身男。
“苏老师” “~”
“啊,你的朋友圈好科幻”
“脑海里就是那样”
“原来你是这样的啊”
“你最近在忙啥呢”
“在装修窝窝”
室友孙宝珠回来了,令小曼忍不住和她说了刚才的事情。宝珠说,“你等会儿再回,你问他是不是喜事将近了。”
令小曼没忍住,还是立马回了:“装修啊,是喜事将近了吗?”
那边就没有动静了。
令小曼的心内却开出了花。开心得一切都如同一场梦——这是真的吗?我真的联系上林雨了,我真的有了林雨的微信了,天啊,这是真的吗?
毕竟,这可是,她前几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研究生时,和同学说起林雨,同学说,“让我看看他的微信。” 她才发现,自己连微信都没想到过要。那会儿怎么那么傻那么胆怯呢。这些年,她一直也觉得,林雨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吧。毕竟喜欢他的人多了,她又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