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文/玫瑰平

1

小乐在美国新泽里某大学里,读研究生已经两个月了,每天放学走出校门,躲着周围晃来晃去的黑人居民,小心翼翼地乘公交车,回到租住的家里,再也不敢出门 。

十月的新泽里,雾气沉沉,阴雨连绵,秋风萧瑟,落叶飘零。

课堂上纯英语教学,小乐听得犹如雾里看花,下课后复习知识,也焦头烂额,晚上躺在床上,夜不成眠,心中似虫子在一口一口地叮咬。

女友玲玲和他一起来美国的,一个多星期前,女友提出了分手,就再也没来消息了。

某公司老总的爸爸,一场经济纠纷,入狱已近一年。

小乐是独生子,现在妈妈一人在家,一个月去某监狱看望爸爸一次。

女友离开他,很决绝,语言又不通,功课一愁莫展,小乐呆在出租屋里,很想念妈妈。

很寂寥,很无助:

我怎么这样糊糊涂涂地跑到美国来了?

难道此时的妈妈不要我陪伴吗?

我到美国追求什么呢?

是爱情吗?是学业吗?

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2

在宁夏的银川市,小乐生长在一个幸福家庭里,妈妈是一名数学老师,爸爸是一家公司老总。

家庭经济很优越,父母给予他无微不至地关怀。小乐从小到大,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高中时的小乐,高大,帅气,善良,憨厚,始终微笑着。班上的男女同学都喜欢和他交往。

高二时的元旦节,节日气氛很浓,爸爸妈妈都去出席活动了。

小乐一个人在家,突然,门铃响了。打开门,同班的玲玲站他在面前,满脸绯红地笑着。

玲玲扎着马尾,瓜子脸,皮肤白里 透红,大眼睛里闪着光,那天穿着红色的高领线衣,白色的羽绒服,亭亭玉立,青纯,秀气。

在班上,玲玲一向沉静寡言,独来独往,学习努力,她的主动登门,小乐颇感意外。

“请进,有事吗?”

“哎,有数学题请教。”

小乐擅长数学,很快解出来,他一边画图,一边解释给玲玲听,很耐心,很细致。

玲玲话不多,默默地看着他,小乐觉得不自在,手足无措。

玲玲似乎没在意,不时地看着他,小乐极力地保持镇静,憨笑着。

时间走得太慢太慢,不说话的分分秒秒,格外地尴尬。

玲玲享受着,小乐拘谨着······

2

某年的七月,酷暑难熬,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高考,小乐紧张地期盼着高考分数下来。

如愿以偿,小乐分数很高。和父母商议好,志愿填北邮。

学校的微机室里,同学们交头接耳,玲玲毫不顾忌地站在小乐面前:“帮我填志愿吧,要和你在同一个城市。”

“我上北邮,你自己看吧。”

“我分数不够,我填北林吧。你看呢?”

火车向北京驶去,小乐和玲玲在这列火车上奔向北京,开始了他们各自的大学生活。

从到北京那天起,玲玲就主动追求小乐了。

没有惊心动魄的场景,也没有山盟海誓,小乐默默地接受了玲玲,做到了有求必应。

玲玲每天数个电话,问这问那,小乐帮着玲玲做着做那,就像一个久违的男友。星期天,两人一起出去游玩北京城。

3

北京的冬天,北风呼啸,寒风冷冽。宿舍里,暖气开放,温暖得犹如阳春三月。

半夜里,万籁俱寂,六个小伙酣睡在梦中。

突然,音乐声响起,小伙子们被猛然惊醒:都知道小乐的手机响了,女朋友又有事找小乐了。

小乐急忙拿着手机跑出宿舍,站在走廊上。

“嗯,说吧。”

“睡不着啊!”

“睡不着,数数吧。”

“还是睡不着啊!”

······

小乐穿着衬衣,冻得直哆嗦,他两手抱着身子,仍凭寒风吹打,鼻涕直流,也陪着玲玲聊天,直到她睡意来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照进宿舍里,格外地清新,小伙子们有的起床去操场长跑了,有的在为上课做准备。

小乐躺在床上,动掸不得,头痛,口渴,鼻子冒烟,发烧·····他严重感冒了。



4

时间真是个神偷,毫不客气,即使对那朝气蓬勃的青春。

四年的时光很快就流失了,本科的毕业就在眼前。

北京的六月,伸伸手,也会汗流浃背。

学校前的小饭馆里,宿舍的六个小伙子围着一张圆桌子坐着。玲玲坐在小乐身旁。

服务员不停地给他们上着菜,兄弟们挥汗如雨,眉飞色舞,谈笑风生。

翔哥要出国了,这是他追求的理想,其他的四个兄弟都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大展前途写在他们的眉宇间。

小乐苦笑着:“玲玲,你看,就是你太黏人了,我连研究生都没考上。”

玲玲很惭愧,红着脸,低下了头,不语。

父母的安排,小乐回了家乡移动公司上班,而玲玲固执地留在北京打拼。

5

十月的银川市,艳阳高照,云淡风轻。

某酒店的包间里,小乐和玲玲的两人父母们见面了,酒桌上,大人们的谈话很不投机。

玲玲的父母:你们家在北京给孩子们买套房子吧。

小乐的父母:儿子在家上班很好啊!不去北京。

玲玲的父母:要么在我们小区里给他们买套房子吧。

小乐的父母:在小乐上班的地方买房子。

父母们不欢而散,玲玲和小乐一如既往。

6

十二月某天的银川,北风呼呼地刮着,天空中鹅毛般大雪,犹如随风飞扬的棉花,纷纷扬扬。天地间,灰茫茫的。

突然间,检察院调查小乐爸爸的公司,一场经济纠纷开始了。

找律师,托熟人,一次又一次地开庭,小乐陪着妈妈,妈妈在日夜憔悴,爸爸瞬间地老了。

爸爸被判11年,妈妈终日以泪洗面·····

玲玲在北京苦熬着,不停地微信小乐,来北京和她一起奋斗吧。

爸爸入狱,妈妈觉得儿子,在家门口工作太压抑,就催促小乐换个环境,听玲玲的,去北京。

7

初春的北京,仍寒气逼人,小乐辞别了妈妈,来到玲玲身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

玲玲工资不高,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一心想着出国。

于是他们考托福,找中介,办签证。在八月份顺利地去了美国。

玲玲去了德州一所学校,一个村庄里唯一的一所大学,很安静。

小乐安顿好玲玲,飞往新泽里的一所学校。

新泽里的某校,坐落在黑人区。环境很恐怖,小乐每天小心翼翼地上下学。

8

德州这所学校的学生们,大多来自中国。玲玲很快和周围的同学们熟悉了。

离玲玲住处不远的一位学长,来自黑龙江,每天开车上下学,提供方便,带着玲玲。

学长来美已经三年了,喜欢锻炼,练就了一身的肌肉,长得也人高马大,阳刚,性感,最重要的,他每天陪在玲玲的身旁。

玲玲对小乐渐渐地冷淡了,没有了信息,最后提出了分手。


9

小乐在苦苦挣扎着,每天和妈妈视频,妈妈鼓励他,要坚强,要挺下去。

妈妈说:“傻儿子,爱情是双方心灵深处的交融,来自双方的忠诚,真正爱你的人是经得住短暂寂寞的,玲玲其实没有爱过你啊,你只是她人生路上一个利用的棋子罢了。”

小乐苦笑了:“她真的爱过我吗?我也在问自己,我真的没有感受过她为我做过什么。”

“可是,我真的爱过她。因为爱她,我挂科,没通过考研,回北京打拼,陪她出国留学。”

“是我过于简单的头脑,把爱情看得至高无上,丢失了人生方向。”

“她对我的无情抛弃,给我真真地上了一堂人生课。让我学会了思考,爱情路上就是风风雨雨,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愿意陪伴一辈子的,才叫爱人。”

“我也知道了以后要寻找什么样的女人了。”

翔哥微信他:兄弟,身处黑人区,最近好吗?

小乐回他:还好,兄弟,你单着,我也单着了。

翔哥:你们怎么了?

小乐回他:没有什么,她其实没有爱过我啊,所以,我就单着了。

翔哥:兄弟,好好生活,顺利毕业。加油!

小乐:好的,兄弟,一起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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