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课,我和室友就奔去了小馆,点了瓶酒,说要好好纪念这段同居同学的日子。10天的学习生活就要暂告一段落了,她感慨万分,踌躇满志,对话中充满了感谢和祝福和期待。我内心散乱,有些心不在焉。
来京之前,我许下愿望,一定要和雪不期而遇。中午同学们还笑话我这个南方姑娘,说昨天艳阳高照,你的愿望怕真是要落空了 ,我只笑笑,未答。会下的,我知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
刚提笔,坐在书桌前,“下雪了,你说的真准。”一条微信蹦进了眼帘。
等了你9天,终于,小寒的前夜,如期而至。我的心飞了,抓起大衣便独自奔出了门,迎着风去追雪。
北方的雪起得真快,才稀稀松松地散落着,一会儿就大片大片地扬起。暖暖的路灯,温柔地洒下,仿佛为归途的雪花把前路照亮。
遇见这心心念念的雪,我很兴奋,伴着最爱的歌,我昂起头,迎着飘雪的方向,大步在院子里的马路中间走着。冬日的周末,车少人稀,我正沉寂其中,身后有辆车缓缓停下,灯光打在正前方,我才意识到。转过身,让了道,我笑着歉意地鞠了个躬。车内的中年夫妇,可能是看到我的笑有些意外,他们有点窘迫,仓促地回应了一个微笑。谢谢啊,可爱的陌生人们,没有鸣笛,没有闪灯,给了我这么宝贵的留白……
一阵犬吠和争执声迎面而来。雪夜遛狗的夫妇大声地争执着什么,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吵吧,吵吧,再用力一些,反正这一晚柔情的雪一下,定会把指责和抱怨全覆盖起来,愿天一晴,所有的不快都随之而去……
马路对面有对年轻恋人,女孩的手藏在男孩的大衣口袋里,依偎着,在这下雪的城市里,并肩走着走着,就成了白头……这画面太美,让人心动……
身后停了一位单车少年,穿着蓝色大衣,他一手扶着车,一手抓着手机自拍。路灯下映着俊朗的脸庞,任雪花绕在他面前,小伙子看对镜头的样子,有点儿腼腆,大概是要发给她吧……
我驻足停下,在路边的长凳上座了会儿。翻开了收藏,读了篇木心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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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在黑暗里大雪纷飞的人儿啊
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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