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保有过一个红玫瑰,终究是成了心头的朱砂痣,巴黎是一个浪漫的城市,但他却正了人,君了子,维持了难得的隐忍。当他遇到已为人妻的娇蕊,他的第二个红玫瑰,欺了朋友妻的无耻的快乐----“怎么不是无耻的?他这女人吃着旁人的饭,住着旁人的房子,姓着旁人的姓。可是振保的快乐更为快乐,因为觉得不应该”。
有时,我在想振保的快乐亦或是变态的快乐,因为太过于明目张胆了些,他心里应该有愧疚的,应该有的!当娇蕊和他提到她丈夫士洪何时回来时,振保脸上就出现黯败的微笑,眉梢眼梢往下挂,整个的脸拉杂下垂 像拖把上的破布条。
我想,这多半是爱了吧!并不仅仅因为性冲动如此,但伦理和理智终究是战胜了这份奢侈的情感。
如此,他便可过上平稳的生活了吗?那天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了,振保看到她一眼,说了一句“就是她吧”,烟鹂便从此成为了他不会爱的妻!让他安心的、圣洁的、被世俗认可的想象中的完美的白玫瑰。
可这个女人却不是很喜欢“最好的户内活动”,不得不承认,“生活”的和谐是可以让生活平稳的,平稳的犹如一滩死水,保持让人看似舒服的模样,予己予他无半点波澜。
少女终究会成了乏味的妇人,
但男人会一直是男人!
这个他不爱的妻,也有了她自己的精神和肉体的寄托,可是当他撞见时,心里满是“我待她不错呀,我不爱他,可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的想法,出了门,他立在阶沿上,面对着雨天的街,立了一会,黄包车过来兜生意,他没讲价就坐上车走了。
人大都这样吧,自己犯过的错,倘若别人也犯,他却试着去原谅了,可这果真是原谅吗,真的不是在原谅自己吗,从他人身上得到内心的安慰。
烟鹂,此时的选择却没有违背开始时的意愿:一辈子,不离不弃,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在深夜,她迈着微带八字式,一只前些,一只后些,像一个不敢现行的鬼,怯怯地向振保走去,央求着,善良在一步步的逼向振保。
振保,改过了自新,又变成了好人!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可以认真的爱,他要的不仅是华美的过程,还有圆满的结局;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的心里只有朱砂痣而没有蚊子血,只有床前明月光而没有饭粘子;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也有过白玫瑰和红玫瑰,但在彼此共同相守的时光里,他的心头却只盛开着你的那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