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岁月,可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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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三千,生活有时缥缈如神话故事般,尘世喧嚣似乎永远不能被隔离于六界之外,而我们活在世俗中的人,也便不可倦怠地,行走在苍茫岁月的轴线上,终期不定,唯有飘摇随终老。

总是想起千古词帝的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初读只觉略显平淡,心想,不过是一代亡国之君追思旧国的感时之言,词风虽清丽婉约,但总是令我有种呻吟之感。自古朝代更迭大抵如此,成者王败者寇,既然镜花水月,国去楼空,然曷不委心任去留?尔后与师促膝长谈,再经过自己一番精雕细琢,蓦然惊醒,初读此诗时的自己,未免有些断章取义之嫌。

诚然,仅仅以寻常女儿家的视角,难以斟酌出,威赫国君一夕间沦为阶下之囚的心境。繁华落尽空余恨,惹幽香不灭,奈何流年似水,催得人鬓如霜。遥想后主当年,后宫佳丽三千,可谓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大小周后更是风姿绰约。是以日日纵情声色歌舞,不理朝政,更离谱的,是枉杀谏臣。好景难持,当赵匡胤黄袍加身的那刻起,就注定了,那场知天命之年的亡国之灾。

想到这里,再去体会这首《虞美人》,想必思路就会开阔清晰许多。后主李煜多才多艺,工书善画,能词擅词,而其作词的巅峰成就,正是于这段亡国破家的岁月中产生,词风哀婉凄凉,悔恨与悲怆交织。

写到这里,突然惊觉自己思绪纷飞,竟飘摇到千年之前,赏词酌赋,对别人的一生加以品评。又幻想岁月能够支配自己,重回汉唐,经历一番春花怒放,做一次红粉佳人,站在岁月尽头,遗世独立。也会有位盖世英雄,为我金戈铁马,踏沙而来,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最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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