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爱情是山盟海誓的宣言,充满了多情与浪漫。又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后的相处就像左手握右手,全没了感觉。爱情与婚姻似乎有些水火不容。其实婚姻里的爱更深沉,更有味道……
2019年3月8日,恰好是阴历二月二。二月二,在我们北方可是个很重要的传统节日。二月二又被称为“春耕节”、“农事节”,是我国民间的传统节日。农历二月二,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在我们这里,二月二有早餐吃饺子的习俗。饺子,因为形似元宝,所以寓意“钱财”,又形似“耳朵”,所以龙抬头这天吃饺子,又被称为吃“龙耳”。“好吃不过饺子”,在龙抬头这天更是要讲究吃“肉菜饺子”。也就是说饺子馅中要有肉有菜,取“肉菜”之谐音“有财”。有预祝新的一年财源滚滚之意。此外,还有“太阳升起前不动刀”的说法,据说是钱龙随太阳一起飞升,飞升前动刀可能伤及钱龙性命。所以二月二的饺子馅儿一般都是头一天晚上准备好。
俗话说“百菜不如白菜”。二月初一的晚上,老程选了一颗体态匀称、质地新鲜的大白菜,剥去外层的菜帮儿,去掉菜根儿,切碎,然后“铛铛铛”地剁起菜馅儿来……
剁完菜馅儿,剁肉馅儿……
每次包饺子,老程都是亲自剁馅儿。一则是自己剁的馅儿卫生;二则是自己剁的馅儿口感要比搅出的馅儿有味道。老程精于此道。居家过日子,老程有经验,有原则。
剁完菜馅儿,剁肉馅儿,老程一直剁得腰酸手麻。妻子尹静坐在一旁,看电视。这种场面很正常,一则剁馅儿是个力气活儿,男人更适合。二则,二人有分工:准备工作归老程,包饺子环节归老婆。包饺子以外的环节是老程的本职工作。
准备完饺子馅儿,老程累得不轻,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妻子看老程累了,今天心血来潮主动来帮忙。
“天都这么热了,饺子馅儿放屋里肯定不行,我帮你放冰箱里吧!”
“好吧!”老程感激地望了望妻子,爽快地回答道。
一夜悄然而过……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边阵阵鞭炮声唤醒了老程。老程一骨碌爬起来,迅速地穿衣,洗簌,然后熟练地和面,准备擀面杖,盖点板儿(放饺子用的器具,有的地方叫“盖帘儿板儿”,还有叫“盘盘”的) ……
可是找饺子馅儿时,老程怎么也找不到了。
“饺子馅儿呢?”老程扭头对身后刚起来的妻子问。
“我拿给你!”说着妻子从冰箱里端出来昨晚做好饺子馅儿。
老程接过来,手被凉得一抖。
“你把菜馅儿放哪了?”
“冷藏啊!”妻子凑过来一摸,“奥!我忘记把冷冻转换成冷藏了……”妻子一脸懊恼。
“你这个人啊!看来我又得挥泪斩马谡了!”
妻子一脸尴尬与自责,既可怜又可爱。
妻子总是这样,每次热心肠的协助,几乎都是在帮倒忙!
记得上次,老程没在家,叫妻子帮着给自己的电动车充充电。妻子顺手拿了个充电器往充电口一插,“啪!”的一声,迸出一道闪亮的电火花……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彪牌电动车与其他电动车的充电器不能混用!那一天,老程只得告了半天假,自己推着电动车去修电瓶……
还有那次,妻子自己在家用电饼铛烙饼。电饼铛电线、大饼一起烙……老程想想都后怕!
是不是把老婆惯坏了?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了!老程有时也这样质问过妻子。妻子的回答理直气壮:“我什么都行,要你干什么?!”
老程一想,也对!太独立的女人不可爱。妻子的这种信任的依赖,才能彰显自己男子汉的气概嘛!男人是家里的撑梁柱,妻子惹了祸,就得有爷们儿来摆平!
没办法,谁叫自己没细心指导呢?老程把冻成冰的菜馅儿扣在案板上。
“加点热水化开吧!”妻子又成了军师。
“拿开水一烫,菜馅儿就变味儿了,不好吃!”
“那怎么办?”
“只能动刀了。”
妻子显得很是自责。
“没关系!都什么年代了!新时代新风尚,不必那么多讲究啦。反正菜馅儿早已经是碎的了,也不在乎多碎一回!”
老程拿起菜刀,开始剁那冻成冰的菜馅儿。那菜馅儿在老程的刀下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颗粒,伴着菜刀与案板发出的“铛铛”声,在案板上跳着舞……
菜馅儿加工完毕,加油,放盐,搅拌……
接着,老程擀皮儿,妻子尹静负责包饺子。
这些年来,老程夫妻俩一直这样配合默契,而且效率很高,包饺子神速。不一会儿,那美似弯月的饺子就整整齐齐地排满了两大盖点儿板儿。
开火……下锅……
饺子出锅了,老程夹起一个放在嘴里,尝尝生熟。一股香浓醇厚的味道直冲老程的味蕾。“真好吃!”老程不自觉地赞叹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灌汤饺吗?想不到妻子偶然的失误,竟然成就了一道美味,真是“因祸得福”啊!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餐桌,老程一脸赔笑,对妻子说,
“我给你松绑吧!”
“松什么绑啊?”
“那马谡还绑着呢!”老程解释道,“饺子馅儿,你做的,挺好吃!”
“去你的吧!”妻子嗔怒道。说着妻子的连略带羞红。
望着娇羞的妻子,老程想,婚姻就是为自己找一个能够与自己陪伴终生的伴侣。怎么能确定你的另一半,是不是伴你终老的那个人呢?
现代文学大师钱钟书曾给出了这样经典的回答:
一,在遇到她以前,我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
二,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后悔过娶她做妻子。
三,也从未想过娶别的女人。
今年的二月二恰逢三八节。哦!错了,现在应该叫“女神节”。既然是女神节就来点浪漫吧!老程一时来了兴致,即兴作了一首小诗:
《卜算子》 赠妻
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
识尽千千万万人,
终不似、伊家好。
别离登远道,无须蜂蝶扰。
人生百年品桑田,有她伴终老!
今年的二月二,过得真有味儿,老程心里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