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气得七窍生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怒气冲冲,回到车门处,拉开车门,坐进去,想一走了之,任由他自己去。刚靠上车门,我又将车门打开,走下来,对他大声地道:“当真是良心狗肺,好心不得好报,我懒得理你了,省得一番好意成了叵测之心!你自己好自为之!”
余白落吼道:“天下之大,没有了你,难道我就活不成!你给我滚得远远地,少用那假仁假义来烦我。”我一股怒气无处发作,狠狠一拳,打在门前的柱子上。那根柱子砖头泥沙飞溅,登时“轰隆”一声从中间倒塌了下来。
余白落冷笑了一声,道:“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发起蛮来了?”我想,这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前一阵子还好好的,现在蛮横不讲理,不可理喻,多说无益,还是及早离开的为是。
我朝他道:“好吧,我假仁假义,今后我也不想做着伪君子了,还是做真小人的比较好。既然如此,我走便是,你冷静一下吧。”于是驾车回去。
一路之上,我不停在想,自从和他相识以来,还没有这么冲动地吵过架,今天晚上他到底怎么了?或许我做得是有点过分,但也不至于如此就翻脸成仇。先前在酒吧里,他还紧张着我们好几年的交情,怎么片刻之后,他又如此不屑一顾呢?这些怪事情实在太多,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过来。
回到家,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上床睡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清晨,我正准备回公司上班,突然一阵警笛声呼啸而至,我还以为是哪里遭贼了。没想到那警车竟然就在我公寓的门前急刹停住,好几辆警车里面冲出一批荷枪实弹的警察,快捷无伦地将我包围了起来。
我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抵抗,自能顺从,我敢保证,只要我轻举妄动一下,我准会被打成马蜂窝。
我望着他们,道:“大清早的,这玩笑开得过分了点吧?”他们的一位喝道:“少废话,转过身去,双手抱头,蹲下。”形势所逼,我别无选择,只能够慢慢地将公事包放到地上,然后按照要求,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转过身去。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他们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将我摁住,便用手铐将我铐住了。看他们这阵势,如临大敌,便好像我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一样。
先前那位说话的长官道:“梁晶铭先生,你涉嫌谋杀,现在我们正式拘捕你,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我气不打一处来,没有这般开玩笑的,我很想笑,这种场景下却又笑不出来。千奇百怪,真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一件来得更加突兀了,涉嫌谋杀?天大的笑话,我什么时候变成杀人犯了?
我道:“长官,你们有没有弄错了?拉错人而将真正的杀人凶手放跑了,这是不小的事故。”那长官狠狠地道:“少跟我废话,带走!”
我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当头一顶头罩盖下来,将我的头罩住。我只能露出两只眼睛,被推推搡搡地上了警车。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般横祸,戴着手铐坐警车,这事情竟然与我有缘。
我坐在车上,一点也不慌张,毕竟清者自清,难道还怕你冤枉不成?只是一路在思索,自己有那些嫌疑的地方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顺其自然就是。
得到警察局里面,刑侦队长吴长命走过来,端着一杯水,喝了一口,瞧着我道:“行啊,几年的好朋友都能够下得了手,而且不见伤痕。谋杀凶杀我见得多了,就还没遇见过这么干净利落的。真是后生可畏,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做到的?”
他这般煞有介事地说来,弄得我如坠雾里,不知所以,问道:“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懂……”吴长命道:“少装蒜,你所谓的好朋友余白落,被发现横尸屋前,你有最大的嫌疑,请你回来协助调查,请你配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道:“什么?余白落……他……他怎么了?什么横尸屋前?你给我说清楚。”我声音发颤,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
吴长命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我道:“什……什么事情?”我感到大事不妙,汗水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