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引子
一个蜷缩在墙角的孩子引起了冰凌的注意,使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无助,是华裳给了自己一个家。
“醒醒,你怎么睡在街头,你的家人呢?”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樱桃小嘴中吐出。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眼前腕带银铃,身着鹅黄色百花曳地裙的姐姐,很是疑惑。“我叫梦华裳,你呢?”华裳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眼前的女孩。“姐姐,我叫冰凌”雪白的唇里吐出如黄鹂般清脆婉转的声音。冰凌虽衣着破烂,也掩饰不住那种出淤泥而不染,如仙女般轻灵的气质,眼角流露出的淡淡忧伤,仿佛是坠落红尘的仙女。“没事的,从今天起你就有家人了,不会再露宿街头了,做我妹妹可好”华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好,姐姐”两只小手交握在一起,她们向巷子外走去,夕阳把她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爹爹,你看我带谁回来了”华裳一蹦一跳地扑向眼前儒雅的男子的怀里。“哦,裳儿带谁回来了”男子摸摸华裳的头,“爹爹,你总说娘亲早逝,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显得孤独,看我带妹妹回来了”说着把冰凌拉到前面,男子望了望眼前的孩子“嗯,从此你便是我梦府二小姐,搬去落雪阁居住,我是你爹爹梦龚,希望你们姐妹俩相亲相爱”爹爹一手抱着一个,窝在爹爹的怀里,冰凌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泪情不自地滴落“嗯,谨遵爹爹教诲”俯身一拜。
“冰凌,我想吃城外吴婆家的桃花酥,你去给我买好不好”“冰凌我想喝刘老爹家的酸梅汁,你去给我买好不好”……耳边响起这些话仿佛华裳还在,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华裳怎会和自己阴阳相隔。
“冰凌我想吃梅记的栗子糕,爹爹不让我出门,你去帮我买好不好,”身穿鹅黄色牡丹裙的女子向旁边的白衣女子撒娇道。“姐姐你个小吃货,再吃就没人要了”说着伸手捏了下华裳肥嘟嘟的脸。“没事,没人要就让冰凌养我”“不要,我养不起吃货”手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拍,可眼中溺爱的目光未曾变过一分一毫。“冰凌,你要不去我就饿死了”华裳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我。“好了,我这就去,尽量明天赶回来”无奈道,这世上我宁负天下人,也不愿忤逆她一分,只愿她如夏花般灿烂。“嗯!去吧,就知道我家冰凌带华裳最好了”华裳蹭了蹭我。
等我带着栗子糕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时,昔日繁华如烟的梦府早已化为一片灰烬,糕点无声的坠落,泪从眼角滴落“啊啊啊,我不该答应你去买糕点的,不该啊!”看着眼前的废墟,我怨极了自己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华裳已逝 ,我终究没能护她周全。曾经嬉戏的地方经过大火的焚烧,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昔日一起嬉戏的人儿,早已化成灰 世上终究只剩下我自己,再无华裳。
我向墙角的孩子伸出手问“你可愿跟我回家”“姐姐你真的要带我回家吗?”孩子的眼里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嗯,从此你便唤做梦忆裳,可好”“好”忆裳甜甜的答道,苍白的小脸上扬起一模明亮的笑容,我的心暖了一下,俯身牵起忆裳的小手,大手牵着小手在雪地上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