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烦死了,又要艰难地爬起来去练车了。还那么的晒晒晒~~”夭嘟囔着。扭开卧室的门,客厅里的那只白狗一如既往的翻着白眼看着她。“切~”用鼻音回应了那瞬目光以后,夭挠着自己及腰的长发却在思索着要不要剪短它。最近那次为别人留长发的日子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久到夭的记忆都生锈了。对了,夭的记忆不好,总会忘记一些事情,好的,不好的,都有。
走出楼道,热烘烘的天气迎面扑来。这个小城,四季如此分明,却十月了还这么的热。开动小电瓶,滴滴嘟嘟地出发,前往驾校去练车。那时的夭,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日子里有了特殊的味道。夭在大车小车的车流里左突右进,搞得灰头土脸。“该死的驾校,这么远,还这么偏。”每来一次,夭就会抱怨一次,屡次屡次。
锁好小电瓶,往练倒库的地方一看,“我擦,这么多人。VIP班也是人满为患呀。”夭低着头往那边走,恍惚间一抬头,透过墨镜的镜片,她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把墨镜巴拉下来,从缝里看见了那人的模样:白嫩的皮肤、稚嫩的脸,看着舒服。和教练打好招呼以后,坐在树荫下面,依照惯例拿出自己的平板,继续打发在等车的时候无聊的时间。
(二)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中午没睡觉,好难过。”这是夭从开始过来练车就在心里的独白,她是一个中午不睡一会,下午就会死过去的人呀。树荫下的凉爽已经也没办法让夭对抗瞌睡虫的来袭了,趁着换人练车的空隙,夭果断地跑到教练车里偷会懒,眯一会。“祭,你上去给那谁看着练车,告诉他到点就打,离合压稳点。”早就逃到车上的夭,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那个人,“咦,穿着制服,管他呢。我要睡觉。”心中呀呀哇哇结束以后,夭拿出平板开始睡前的酝酿了。
“大师姐,你不帮忙看看小师弟练得怎么样吗?”
“我擦,劳资在准备睡觉,你几个意思,看看看,看你妹呀。”夭心里的恶魔狂躁地发火了。当然,作为一个在外人面前永远乖巧懂事,大方得体的好青年,夭又怎么会暴露自己的本性呢。“真是太抬举我了,教练让你帮忙看着,那是因为你练得好,我嘛,练得不怎么样,就不捣乱了。二师弟,你帮忙看吧。”该谦虚的时候必须是谦虚,尤其是好想睡觉的时候,坚决不浪费时间闲聊。
“还二师弟,你才是二师姐呢。”
“没有没有,中午没睡觉,好困呀。躲在车里眯一会。”
“我也是的,中午队里有事根本也没睡,困死了。我也要眯会。”这点两个人倒是达成共识了。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会了,谁知又有声音传过来。
“二师姐,你整天都抱着平板干什么,我看你一练完车就抱着平板在那里,也不跟大家说话聊天。”
“没有为什么呀。我也跟大家聊的,只是聊的少。抱着平板玩玩游戏,看看书而已。”
“看书?看什么书?你喜欢看电子书吗?平板拿来我看看你在玩什么呢呗?”
“嗯 一些感兴趣的书,都是乱看,没什么。我不喜欢看电子书,没有纸质书的质感,玩游戏居多。我在玩2048。”
“对对对 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你这智商能玩这么高能的游戏吗?”
“我擦,这是什么?赤裸裸的鄙视我的智商呀。不能忍了。”夭抬眼看了他,“你的智商都知道这个游戏,我当然能玩了。”
“二师姐,留个联系方式呗。”
“嗯 给你手机号吧。159xxxxxxxx ”
“好滴,我给你打过去。这个号码就是我的。”
“额 你贵姓?”
“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吗?都在一起练这么长时间的车了。”稚嫩的脸上挂满了委屈。
“额 不好意思哈。我脑子不好,总爱忘记一些事情。别生气哈。”
“我叫祭。记住了,别忘了。”
“嗯 记住了记住了。”
就在这样的一来一去中,夭渐渐发现,她说的话祭能听懂,祭说的话也和她的想法一致,一来一往的交手,双方势均力敌。夭依稀想起来那个可以和自己如此说话合拍的人,早就在毕业时就去了法国,每周一次的通话也渐渐有了生疏的味道,毕竟中间不仅隔着距离,还隔着时差。夭破天荒的不困了,和祭一直聊一直聊,完全忽视了车上换了一个又一个人。
“二师姐,是你先练还是我先练?”
“我先练吧。我练完就撤了。我插个队呗。”
“我就客气一下,你还在真好意思。你怎么来的?”
“那是那是。主要是我脸皮比较厚,谢谢啦。我骑电瓶车来的呀。怎么了?”
“让你先练也可以,但有个小条件。”
“你说”
“练完以后等我一会,你顺路把我也捎回去呗。”
“额 你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啦。干嘛要我捎你”
“那我先练了。”
“好好好 我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