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亲亲

(前情提要:刘雯的儿子嘟嘟患有罕见病:脊肌萎缩症(SMA),目前有款“孤儿药”Spinraza被认为有效,但是这个药极其昂贵,而且国内医院还没有。光羽为她特地视频连线了美国费城儿童医院的医生,咨询了情况,并承诺刘雯一年之内,如果国内医院还没引进新药治疗,他就想办法送嘟嘟去日本治疗。光羽的真心和付出,让刘雯很感动,但是光羽并不知道刘雯和他结婚是因为刘雯和他妈妈签订了契约,三年合约期满,刘雯就自由了。刘雯怕到时候她离开,光羽会接受不了,所以想提前给他些暗示,让他好有个思想准备。)

刘雯拉着光羽陪她看一部日剧《逃避可耻但有用》,看着看着,光羽就隐约感觉到里面有意思,开始怀疑他和刘雯是不是也是契约结婚?刘雯是在暗示他吗?还是自己想多了?但很有可能是刘雯和他妈妈签订了契约?光羽满脑子的问号,无从解答,很想要一个答案!他再也无法和刘雯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了,他需要和刘雯整理好关系,是断就该断,是连就该连!但光羽又不能直接问刘雯,如果她们签订了契约,一定会存心隐瞒,怎样才不会被欺骗?光羽想来想去,想到一个一针见血的损招——亲她!

对,亲她,看她的反应!如果第一反应是推开或者躲避甚至发火,那一定就是契约结婚了!这个绝对骗不了人!

光羽有机会,因为刘雯每次抱他到床上去是“公主抱”。光羽全身肌肉萎缩,体重很轻,刘雯横着抱他贴得很近,只要头凑上去就能亲到。

眼看机会就来了,不允许光羽再犹豫,光羽已提起了多年积攒下来的男儿勇气!

刘雯说天冷了,要抱他早点到床上去窝着,光羽很紧张地点点头。刘雯蹲下来,一手搂住腿,一手来搂光羽的背,靠过来很近了,光羽一下子凑过去吻到了她的嘴!刘雯定住了,傻了,她完全没想到光羽会这样。

光羽还是第一次,突然间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都陷入无知觉中,仅能感觉到温热柔软的双唇和怦怦乱跳的心脏,时间仿佛停住了,感觉快要死了,自己已无法呼吸,这才把嘴移开。

两人现在脑子都一片空白,回不过神来。刘雯手足无措地放开光羽,呆呆地坐到床边,心里反复在想:“刚才怎么了?是嘴和嘴碰到了,还是亲到了?”刘雯不确定,但是光羽又一声不吭……

此时的光羽也失了主张,抑制不住的脸红耳烫和快要蹦出胸膛的小心脏,手脚发麻,完全不能动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

这时幸好光羽妈妈抱着嘟嘟进来了,说嘟嘟在找妈妈,两人心里真是谢天谢地谢嘟嘟,两人都活过来了。气氛总算不太尴尬了,但两人心里还是久久地在悸动,不敢对眼神,怕从对方的眼里找到什么。

光羽已经彻底打消心中疑虑,认为和刘雯绝不是契约结婚,因为亲她,她没反抗也没生气,还有她还给自己解过裤子,洗过澡,还有那次很生气要逼走刘雯,要她脱掉衣服,她也脱了,怎么可能是契约结婚?光羽感到很羞愧,对她多番试探,只能证明自己有多愚蠢,多不堪!

第二天,太阳出来,日子像要恢复平静似的,刘雯开始给嘟嘟看图识字了。嘟嘟真是太聪明了,光羽妈妈说,SMA的患儿普遍都是高智商,以后读书一定是学霸。刘雯也感到特高兴,也很感慨,说自己以前要是好好读书,人生肯定也不一样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没用,什么都做不来!

光羽妈妈说:“当时你应该去读卫校,你光羽哥给你选的那个成都卫校,你要是读那个出来,现在当护士多吃香哦!”

“诶?是光羽哥给我选的吗?”刘雯很惊讶。

光羽妈妈点点头说:“是啊!你忘了?当时你初中要毕业了,来我们家借用电脑查学校信息。”

刘雯记起那事了,是五年前,她初三快毕业了,升高中几乎没戏,想读个好一点的职业学校。当时家里没电脑,自己和邻居陈阿姨,就是光羽妈妈关系很要好,所以上他们家借用电脑查一下学校的信息。但是,当时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很受伤,她就不去了。那是她用完电脑走后,因为拿错了一张灯会票,折返回来听到光羽和他妈妈的对话。陈阿姨问光羽:“她找到想读的学校了吗?”光羽说:“不知道。”陈阿姨说:“那你帮她找找看,有什么好点的职业学校适合她读?”光羽说:“你看她是会好好读书的人吗?一个头发染成红毛,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学生出来蒲,整个一小太妹,你信她会去读书?”刘雯就是听到这话,很受伤,也没进去,转身就走了,再也不去他们家。

刘雯对光羽妈妈说:“嗯,我听我爸妈说您给我推荐了一个卫校,但是学费加上生活费,每年要一万多,对于我们家来说真的负担不起。”

光羽妈妈理解地点点头说:“也是。回来我把你们的情况给光羽说了,光羽叫我先把钱借给你们。我又拿着钱去你们家,但是你爸妈说你已经报了其他学校。”

刘雯听光羽妈妈这么说,心里很吃惊,心想:“光羽竟然叫他妈妈借钱给我们?!不过,借的钱也是要还的,我们家那个经济状况……堪忧!况且,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读了那个学校也是浪费钱。”

刘雯转过身来,看到桌上果盘里装着大白兔糖。“妈,这个大白兔糖是您买的吗?”

“嗯,我晓得你喜欢吃这个,今天碰着买了。”光羽妈妈笑着说。

刘雯剥了一块,一咬:“嗯,就是以前那种大白兔奶糖,软糯软糯甜蜜蜜的,不像现在卖的奶糖硬邦邦的,只有奶香没有奶味。么么,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个味儿了!”刘雯高兴地又剥了一块喂她儿子嘟嘟嘴里。

刘雯满心欢喜地说:“小时候我最爱来你们家,就是因为你们家的桌子上有大白兔奶糖,嘿嘿!”

“是你光羽哥说你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不喜欢吃硬糖,所以你来,桌子上都是奶糖。”

“嗯?”刘雯听光羽妈妈这么说,愣住了,怎么又是光羽?怎么好像她从小到大都有光羽的影子?不禁有些起鸡皮疙瘩,瘆得慌!

刘雯有些怯怯地问:“光羽哥……是不是还给我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光羽妈妈敲敲头,想想说:“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给嘟嘟看病的何教授,她的专家号外面是挂不到的。每次你要带嘟嘟去看病,我说我帮你挂号,其实我搞不来,是光羽在网上抢或者跟票贩子买的。”

刘雯真的是被惊到了,又问:“还有我不知道的么?”

“啊,有一件事你还记得不?”光羽妈妈说,“你读初中时,有一次下很大的雨,天快黑了,你一个人淋着雨走在街上,是光羽看见了,叫在我们家玩电子游戏的何强给你送把伞过去。那个何强还是你们学校高中部的!”

“哦……”刘雯点点头,不作声了。这事她当然记得,是她倍加珍藏在心底的——初恋啊!那天就是因为和几个同学玩得太疯,当时流行杀马特,他们出去惹了祸,回来被班主任拉到台子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了一顿,还要喊家长来谈话。放学后,回家路上又下起了雨,心情极度郁闷的刘雯索性就那样淋着雨走。当走过回家那条街,突然身后送来一把伞,还有那温暖的话语:“喂,同学你没带伞吗?我送你回去。”这人就是何强。现在想起那瞬间就像经典韩剧,被雨淋湿回来的夜晚,给你当雨伞的是什么呢?呼唤的话有回应的声音,同一时间看过同一事物的记忆,像第一次配合别人的速度。想起那个人了吗?

啊——!刘雯有些抓狂,这么唯美的瞬间,竟然和光羽有关!心都碎了!

刘雯是个心中忍不住事的暴脾气,她一定要找光羽问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背后为她做那么多的事!

刘雯回到他们的房间,就直接问光羽:

“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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