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平衡。
幸福来的有多突然,痛苦也会来的让你措手不及。
这是我最后一天晚上做服务员的工作,我特别卖力,本来只有两张圆桌的厅,因为客人爆满,临时加台,我积极地搬折叠桌,师父忙前忙后不忘提醒我注意桌下面的金属折叠片,我给她一个放心地微笑,就在师父前脚离开房间不多久,我的右手无名指就被两片金属折叠片死死卡住,自己根本无法掰开,我疼的直冒冷汗,我咬紧了牙关,怕惊动了客人,幸好师父及时进来发现我脸色不对,她迅速地将我手指救了出来,扶着我来到消毒间,我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后来听师父说,我的哭声不仅惊动了整个二楼的客人,连一楼厨房的师傅们也听到了我的嚎叫。我被同事用买菜的三轮车拉着去了就近的医院,师父一路陪着我心疼地安慰着我……
因为这一场意外,我提前终结了我的服务员生涯,也因此,右手无名指上永远为我留下了这一段生活的印迹,偶尔用拇指摩挲,疼痛早已不再,只是那些场景都历历在目。
我的无名指上缠上厚厚的纱布到总部办公室报到了,内心对这份工作的憧憬与期望,伴随我的茫然无知,渐渐地没了生气。
办公室主任整天跟在老板屁股后面没功夫管我,财务部的同事连正眼也没瞧过我,办公室的一位姐姐不停地对着电脑敲打,拒绝与外界交流,我便只能向杜字慧,这唯一算得上是校友的“熟人”套近乎,她话不多,我问她什么,她说什么,不多一字也不少一字,说着说着也没了兴致,我坐在办公桌前,看完了摆在我面前的所有文件。
一整天下来,没活儿!
身体上的劳累没有了,心理的负担似乎比以前加重了许多。
连续好几天了,我快把眼面前文件背熟了,依然没有人交待我应该做点什么。在办公室,午饭一般由阿姨来做,但办公室几个女孩轮流洗碗,轮到我的时候,我硬着头皮举着还包着纱布的手慢吞吞地洗着,医生不让沾水的医嘱也无法实现了,洗着洗着鼻子有点发酸,发现环顾办公室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我又开始怀念起餐厅的小伙伴们,那时候,虽然辛苦,彼此却互相温暖,互相照应。
下了班,我急急地跑去店里找师父,正赶上她们在二楼天台吃工作餐,见我到来,大家热络地招呼我坐下给我备了一副碗筷,我眼眶有点热,师傅看了我一眼,冲我说“这可是龙虾粥,机会难得,赶紧喝一碗。”说罢盛了一碗放我面前,我低头喝着那碗粥,龙虾的味道我是全忘了,只记得那一碗粥好咸,好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