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要从家里的那个鸡窝子说起。 小时候家里很穷,爸妈结婚后,一个并不大的院子里就装载了我们两户人家。大伯住东屋,我们一家就住在紧靠东屋盖得一间小西屋里。每天爸爸去上班,妈妈则操持着家务,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偶尔也有点小摩擦,但基本也相安无事。 当一间屋再也容不下慢慢长大的我时,盖新房的问题就被提上了日程。 “妈,孩子大了,房子太小了,我们需要盖房子,再说,老这样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家里哪有钱啊,你看,你哥这边三四个孩子,你爸又走得早,盖房子的事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爸爸从奶奶那儿走出来后,就和妈妈发誓明年要盖上新房。 爸爸在工厂努力的工作,加班、赚钱,妈妈在家干着地里的活,照看着年幼的我,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第二年,当三间新的土屋盖好时,分家便已成了定局。妈妈早就迫不及待的搬到新家里去了,新家就在不远的东南角。 说是分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分,一张床,一个柜,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成了我家最值钱的家当,因为大伯家人头多,分得了一张老式的八仙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条几,几个小凳子。屋里的东西都分好了,焦点就聚集在院子里的那个鸡窝子上。 说是鸡窝子,其实并没有养鸡。 大妈认为他家的人口是我家的两倍,分东西已经够吃亏的了,鸡窝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了。 妈妈坚持他是老小,不像大伯家什么都是现成的,搬了新家需要弄得东西太多。 两个人你来我往,面红耳赤,年幼的我哪见过这阵势,哇哇大哭起来。 破家值万贯啊,你争我抢无非就是看上了鸡窝子上的那几块青砖而已。一根草棒都是好的,要不怎么叫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