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平台看到一篇热门文章,《大学两年读了200多本书,向你推荐这7本》,2000余字,21万次阅读,评论上千。
这个数字的真假性我们无从辨别,标准也无从衡量。
总不能拉着人家刨根问到底:你到底读了多少本,请给出一个准确数字。
请把你的书单列出来。
请把你看每一本书的时间列出来。
这一点也不礼貌,也一点经不起推敲。
就算给出了书单和时间表,你又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呢?
我有一些小记录。
大学图书借阅记录。
偶然发现的新功能,一时兴起查了查自己的借阅记录。
和两年200本读者一样,亦是从2014年入学,如今也是两年过。
142,这个数字,怎么来说呢,不能算是有效数字。
一是重复率。
有几本书是借过多次的,比如红楼梦。
二是完成度。
有些书借了回来,完全没有阅读的兴趣,比如《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
三是什么是有效性。
书单里包含一些考试书籍,《教育心理学》,用过了便丢弃了,实在算不上是在“读书”。
这么东算西算,这142里真实有效的书籍,能完整保留整数一百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应该将学校图书馆商业性和义务性有机结合。
大学图书馆,一直以来都是有什么就看什么,换做对这方面不甚注重的院校,甚至书都是多少年不曾更新换代过。
这也已经是我在学校图书馆能淘到的偏文学性的东西了。
那么除此之外呢,还能通过什么渠道来直接阅读。
后来就开始自己列书单购书。
书单这玩意儿,彼此之间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性别,男作家还是女作家。
比如国家,日本还是美国。
比如类型,推理还是散文。
相似之处就是共通点。
慢慢顺着藤蔓摸索着,总能抓住主干。
一个月一年多少本书我也可以,看小玩意儿谁不会看,只是想去系统地学习一些东西罢了。
书也是分难易程度的。
大多数是伪书,没有什么深刻的思考价值。
爱情只是人类情绪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值得歌颂的寥寥无几。
人活着是为了对生命的思考,那叫灵性。
得其形,得其血肉,得其骨,得其髓,全凭个人造化。
两百本书,两年时间。
3-4天完成一本书的全部阅读。
200本读者提到了《穆斯林的葬礼》,很巧刚好也买过。
约六百页,52万字。记得是大一从书店买回家看的,看了三天。
近几日借给同学,东瞧瞧西看看磨洋工,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每个人的看书速度和深度以及理解力都不一样。
你看得快,不代表别人一样跟得上;你看的慢,不代表别人也看的慢。
读书在精不在多。
有的书需要精读,有的书只需浅阅,有的只稍稍略读大概即可。
手边的《刺猬的正义》约450页,看了大一个星期了,只看到第二章一百页。
一是概念特别多,德沃金是法学家和哲学家,一句话里就能有好几处不知其意的专用名词。
关于不确定性:“他们所声称的不是某种特殊行为既不是被禁止的,也不是被要求的,而是——对于它是否是被禁止的,或者它是否是被要求的这样的问题,并没有确定的答案。”
是无正确答案的不确定性和不可通约性主张。
这样说起来,是真的一点夸耀的资本都没有了,看得又慢还没有完全吃透,像个傻瓜。
但也随他,重要的是去求的想要的东西。
试着系统化阅读,远离一直让你阅读愉快的书。
阅读应该是智力挑战,而不是智力纵欲。
应该是探索未知,而不是圈地自萌。
一直以来都对哲学怀有崇拜,高三政治书上单独一册是生活与哲学,说是最难但是学的最好。
很想在真正的哲学里沉溺一回。
周国平是研究哲学很透彻的代表人物了,学术著作也一大摞。
先是系统地看了周国平的一系列作品。《守望的距离》、《各自的朝圣路》、《善良丰富高贵》、《生命的品质》等。
无处不在提哲学。也再消化了一些哲学理论,结合当代和实际意义来阐释,兴趣更浓。
试着去读原著了。
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通读一遍,抄录一遍,复读一遍。
用了两个本子抄录,间或着其他的进度,大概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笨鸟想要先飞就得用土方法。
读书像爬山,山陡峭险峻,望而生畏。
只敢低着头一步一步踩着阶梯往上爬,一格又一格,重复着没完没了。
埋头走得远了,走得忘了时间,就抬起头来看看天空。
再看之前走过的路,都成了看不清的盲点。
到现在转过头去看这本书,全然已经没了第一次阅读时的不知所云的手足无措感,至少是流畅且有所悟的,不必去磕字磕句。
其实只要是稍微认真点生活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汲取知识,扩充对世界的认知。
这种认真所得到的回报,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回头审视自己,精神上都有一次自我更新的进化。
尤其是在认知上,这种进化尤为明显,以至于我们回看半年前自己曾引以为傲的知识,都在不断认知中逐渐修正或是完全重组。
觉得自己半年前是如此的愚蠢,暗自庆幸:还好我今天不再和往日一样。
能轻易制造出心流的书就当零食好了,千万别拿来当主食,如果你是想认真学习的话。
所以阅读方法里有一条:广泛涉猎。
不把目光局限于同一类型,文学,经济,政治,科技。
不求精通,浅显涉猎一番,对世界观的认知也会更全面,就算聊作谈资,也比别人有更多的话题性。
信息碎片化时代,我们缺的,是专注。
知乎里为什么都是大神?
关注了那么久的知乎,为什么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变得厉害?
因为大神都是带着专业知识来回答问题,你是想捡捡零头就秒变大神。
哪里有银弹可言,银弹一出,天下无忧。
以前喜欢看有意思的书,无非是起起伏伏的故事化,还有些太过丰满的人物。
现在是对看起来很无聊的书更有兴趣,还有些脑洞大开的东西。《那些古怪又让人忧心的问题》,《本书书名无法描述本书内容》,都是此类,读来挺有意思的。
还有百年前的东西,总归不会错。
少读畅销书物,基础读物聊作谈资,打发时间,或是调剂的小零食。
书本身就是很难量化的东西,更不必说用什么来计量了。
梭罗在瓦尔登湖畔遇到过一个加拿大人,是一个森林里的伐木工。
他只有一本年鉴和一本算术书,也听说过荷马,但是大概没有从头到尾读完过一本书。
“他是个超自然的谜”,梭罗评价。
对钱的解释和货币起源最具哲学性的说法一致,以及连计量方式的词源都恰好一致。
在最底层的人中间存在着天才人物,尽管终身卑微,目不识丁,却按自己的见解行事,也从不假装什么都明白。
他们和人们认为深不可测的瓦尔登湖一样深,虽然可能暗淡、浑浊。
范雨素的平地一声雷惊醒了一帮子专业从事文学工作者,这种天赋让他们惊异。一个比普通人更卑微的女人,没有接受过写作训练,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表达出这么强悍的灵魂。
有的人看书多,有的人看书少,看书的质量不能全靠量来决定。
当读书成了一种竞赛,赛事规则以本计算。
这不是一种面目上的进步,不过是一种伪知识分子的卖弄罢了。
书就在那里,去读就是了。
读书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思想需求,太过于功利反而无益。
倘若一个人时不时地卖弄自己所读之书,那么此人必定是伪文青。
保持谦逊。
不是外在强制性要求,用意识去训练;而是内在自主产生的不受控制的本性。
越读书越自卑,自己的渺小无知和世界的广阔。
书就在那里,去读就是了;
路就在那里,去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