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四月,春暖花开。仉老太太却感受不到一丝丝温暖,空洞的双眼望向门外。像在期盼着什么又像追忆着什么。
是夜,狂风裹杂着冷雨来袭,温度骤降。仉老太太盖着厚重的棉被陷入昏昏沉沉的梦境中。
梦里她还是初为人妇的模样,阳光明媚,一结婚就怀了孕,婆家很是欢喜,对她的宠爱就别提了。她呢,明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忽而,她领着个小小子走在乡村的小路上,望着浩荡的内海,感叹着什么时候走出这边小村庄。她对眼前的生活越发的不满了。于是,她回到了家,打算和她老爷们谈谈。
突然,她就住进了楼房。那地方是个小城市的中心,繁华。她没什么文化,学过裁缝却不愿受起早贪黑的辛苦,开个小店没多久就关了。在她看来嫁汉嫁汉,一切全都找汉子。于是,从此后她每每看人家的越发光鲜生活,而自己却变化不大,便各种谩骂自己的丈夫。丈夫是个老实木讷的汉子,被她摧残的苍老愁苦却,依然给她该有的爱。
又忽然她发狂了冲向了婆家,她认为她的不如意全是婆家人的错。她撒泼谩骂,像疯了一样,猩红着双眼,像要吃人!
紧接着,她又觉得自己忽而至身于寒风恶雨中,无数人的脸交织在一起,交织成一张紧密的大网将她兜头罩起,越裹越紧,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挣不脱。一阵紧促的呼吸,“啊!”仉老太太猛地从梦中惊醒。
仉老太太挣扎着坐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缓了半天神才安定下来。一双空洞的眼望向小院,除了荒芜还是荒芜。
忽然,卖货郎的叫卖声传入仉老太太的耳中,细听是切糕、切糕。仉老太太眼神又疯狂了,嘴开始叨咕:“让你们吃,都噎死了算了!”
仉老太太终究不能自渡心中的魔,转眼就开始疯骂。
哎,最美的四月天终是不能让人人觉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