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路独行
3.先弑子般
庄公死后,季友奉子般为君。为保新君安全,暂时住在子般的姥姥家党氏那里。谁知,悲剧还是发生了。
咱们先岔出一个枝节。姬般尚在幼年时,有一年鲁国要进行求雨的雩祭,事先在梁家搞彩排。鲁庄公带着子般和女儿一同来到梁家。
庄公手下有个圉人,也就是个养马的弼马温,名叫邓犖。这个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精力旺盛。
他收拾完车马无所事事,便从墙外向里面观瞧,正好瞧见鲁庄公的女儿,竟然色胆包天,利用他拙劣的泡妞技法对其进行调戏 。
此情此景被子般抓了个正着,他怎么会饶了这个狗奴才。于是令人用鞭子,把圉人犖抽个半死。
鲁庄公说:“鞭打这家伙,还不如杀了他呢!这厮是个大力士,可以举起稷门的城门,还能将门扇远远地扔出去,留着她,恐怕遭报复啊!”
鲁庄公也仅仅是说说而已,不久就将这件事置之脑后。同行的庆父却觉此人有用,于是暗中交好于他。
子般继位后,庆父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唆使圉人犖潜入党氏家,乘机刺杀了子般。鲁庄公刚去世两个月,子般就这样死于非命。
庆父害怕阴谋暴露,迅速杀死替罪羊圉人犖灭口。他为避杀君嫌疑,不敢贸然继承王位,便与哀姜合谋,先将叔姜年仅八岁的儿子姬启方立为国君,是为鲁闵公。
季友知道大事不妙,星夜逃往外祖父家陈国。
第二年,即公元前661年夏季,经历了十一个月的动荡,鲁庄公才得以下葬,入土为安。
4.再弑闵公
庆父心里不踏实,因为他不知道齐桓公是支持外甥鲁闵公,还是支持自己。于是他策划新君即位后第一次鲁齐会盟,来试探齐国的态度。
八月,闵公和齐桓公在落姑结盟,齐桓公高调表态支持外甥鲁闵公,并派人从陈国召回季友以牵制庆父。齐国的敌意和季友的归来,让庆父陷入深度惶恐之中。
这还没完,冬季,齐桓公派大夫仲孙湫以慰问为名,前来探听鲁国情况。仲孙回国后报告说:“不除掉庆父,鲁国的祸难没完没了。”
齐桓公问:“怎么样才能除掉他?”仲孙回答说:“祸难不止,将会自取灭亡,您就等着吧!”
齐桓公关心鲁国,根本不是为了外甥鲁闵公,而是想得到鲁国。他迫不及待地问:“我们能趁机拿下鲁国吗?”
仲孙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君上,那可不行。鲁国虽弱,但仍然遵行周礼,根基深厚啊。您应当帮助安定鲁国,并与之交好啊!亲近有礼仪的国家,依靠稳定坚固的国家,离间内部涣散的国家,灭亡昏暗动乱的国家,这是称霸称王的方法。” 齐桓公觉得有道理!
庆父没想到自己立的傀儡竟然成了齐国的香饽饽,就与哀姜商议干脆废掉鲁闵公自己当国君算了,当然他不能自己出面,人选早就有了!
鲁闵公姬启方有个师傅夺取了大夫卜齮的田地,闵公孩子家家的当然偏向自己老师一方。卜齮由恨师傅转向恨徒弟。庆父火上浇油,怂恿卜齮报仇。于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卜齮于公元前660年秋季八月在宫门内杀害了闵公,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政不满两年。
季友只能拿出看家本领——跑路,他带着庄公唯一的小儿子公子申跑到邾国。
5.庆父之死
庆父大大高估了自己的威信和实力,其实他主谋连杀两位国君,也没有啥威信可言了。他不但不敢自立为国君,而且在人神共愤和齐国跃跃欲试之下,在鲁国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和情妇哀姜一商量,还是以退为进,先躲一阵再说吧!
于是他俩分头行动,庆父跑到莒国,哀姜逃到邾国。
季友在齐国支持下重回鲁国,拥立公子申为国君,是为鲁僖公。
他花钱买平安,用重金贿赂莒国国君。莒国人很实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立刻送庆父回国。到达边境的密地,庆父把唯一一线希望寄托到派去向季友求情的公子鱼身上。当他听到公子鱼的哭声时,什么都明白了,用一根白绫自挂东南枝,结束了可耻的一生。
躲在邾国的哀姜,自知鲁僖公和娘家齐国都不会放过她,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天终于来了,公元前659年,娘家人首先发难,齐桓公责令邾国将哀姜引渡回齐国,将其杀死后把尸体运回鲁国安葬,至此庆父之乱最终结束,鲁僖公正式举行登基大典,鲁国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小花絮:莒国认为将庆父引渡回鲁国,功莫大焉,于是向季友追加好处费,鲁国不给。莒君竟然派弟弟莒挐兴兵来拿,结果季友亲自帅师迎战于郦,生擒莒挐,莒国赔了弟弟又折兵,印证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