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碎影之小小放牛娃

在农村里面,牛是农民必不可少的帮手。因此每家每户至少会养一头牛,有的人甚至养上好几头。比如说我们家,养多了没有精力去照顾和管理,最多就养上一头牛,一头母牛。

为什么选择养母牛呢?因为母牛性情温顺,比较好使。在我家里,爸爸在外面打工赚钱,妈妈在家里种田,照顾老人小孩,迫不得已,也只有母牛她才能驾驭得了。养母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来年可以添加一个小牛崽,把这个小牛崽养大之后,还可以卖个好价钱。养一头母牛的好处还是不少的呢,买大还能送小,挺合算的。

有空就去放牛,那些在农村长大的人估计都会经历过吧。小时候,放学后家里人会叫去把正在田里吃草的牛给牵回家。节假日里面,寒暑假里面,农忙假里面,满山遍野都能看到小小的身影,一手牵着牛身上的绳子,一手拿着一根根子跟在牛身后,看着牛低头吃草。直到牛把自己的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再把牛往家里赶回来。

小时候看牛的时光是我不可磨灭的记忆之一。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时小小的我,总喜欢跟着大家把牛赶到山坡上去,然后再跟着小伙伴们到处去玩,当我们玩累了再回来的时候,牛已经吃饱了,就可以把牛赶回家,到家里就有饭吃了,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放牛的任务。

在那放牛的时间里面,我们都干些什么去了呢?告诉你们吧,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多着呢。

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可以玩起捉迷藏,在山林里面,无论是躲到哪个地方,都会让人找上半天。被找到的人出来看着牛吃草,没有被找到的人,看到太阳下山了之后要自己跑出来把自己的牛给拉走。那时的我们,可以躲到大树上面,可以躲到山洞里面,更可以躲到甘蔗林里面,还可以偷偷地跑回到家里面,虽然这个算是做弊,但是管他呢,只要没有被人找出来就好了。

不想玩捉迷藏的时候,那大家就找别的乐子吧。去看看哪里有鸟窝,偷偷去把里面的鸟蛋给拿了;去看看哪里有小鸟在唱歌,那就把自己做的弹弓拿出来,弄个小石头,朝着小鸟唱歌的地方用力射过去,“扑!扑!”惊起一树飞鸟,本来在唱着歌的小鸟们,惊慌失措地飞走了,而树下的我们,却哈哈大笑起来。

田里的地瓜成熟了,那就去找出自己家的地,偷偷挖上几条,然后大家围在一起,在地上挖出一个洞,再用泥土块砌起一个大瓮,把泥块烧得通红后,把地瓜往洞里一丢,然后再把那些泥块敲碎盖上。大家在周围玩了一会儿之后再把地瓜挖出来,香喷喷的烤红薯就完成了,令人垂涎三尺。小手一抓,直接抓起地上的红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上面的土烫不烫,马上动手把皮一剥,狼吞虎咽起来。中间被烫个呲牙咧嘴的,就只是“呼哧呼哧”几声,接着就把红薯拆骨入腹了。等自己手中的吃完之后,看着别人手中的红薯直咽口水,舌头打结。

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个猴急的样子,再想想当时那个地瓜的味道,长大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此时仿佛还闻到了那种地瓜的香味,在心中久久萦绕不去。

到了桑树上面结满了桑葚子的时候,小小的放牛娃把手中的牛绳一放,一头扎进了桑树园子里面。大家手里有的拿着袋子,把成熟的桑葚子采下来放进去,有的人没有带上袋子,那就把上衣往上一卷,围成了一个小兜,再把采下来的桑葚子放进去,这样也可以装得下很多了啊,而且方便又简单。其实很多小伙伴都选择了第二种方法,在里面吃个够之后,就用这种方法把桑葚子带出去。酸酸甜甜的桑葚子,是童年里吃过最好吃的水果之一。如今在市场上也有得卖,而且还卖得挺贵的,但是在以前,我们在山野田间,自由地在桑树丛中穿梭,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天天吃上也不厌倦。

放牛的时光真的过得好快啊,那时的我们,各种各样的节目数不胜数。除了以上所说的,我们还可以去田间捉小鱼、抓青蛙、采菜花,有时顺手摘下别人家的青瓜上来,擦擦就咬,脆脆甜甜的,既好吃又解渴。到了甘蔗长成的时候,到甘蔗田里面折上一两条甘蔗,又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

我们可以用小树枝编织成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可以挡太阳,还可以来一场“枪战”,模仿电视上的打战场面,来个游击战,还可以把采来的野花野草编成一个小花环,美美地戴在身上或是头上。还有很多很多,那时的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为了小孩拿走的一点点东西而怪罪下来。那时的我们像个自由奔放的精灵,自由自在地在山林、田间地头嬉戏游玩,无拘无束。

那时的我们多么的开心、自在与满足。不同现在的小孩,每到假期不是报这个班就是报那个班,不是想着学这个就是想着学那个,半点放松的机会都没有。反观自己小时候,没有开始学英语,没有开始学跳舞唱歌,也没有开始学什么围棋、演讲、画画等等,总之一句话,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不通,心里只有一个字:玩。但是那时的我们比现在的小孩幸福得太多太多,也开心太多太多。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只有被放养,在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当中,一天一天地长大。长大以后,虽然没有成为了最好的那个,但是不会是最差的那个,而且还拥有了很多人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午夜梦回,有多少次在梦里,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山林,回到了那个广阔的田野间,与当初追逐过的蝴蝶与蜻蜓一起嬉戏,在那迷人的野花丛中散步,还尝了一口记忆当中的那个桑葚子,还有当初的那个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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