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不是老师在课上讲到了这部作品,谈到了前一段的马思纯的事件,我也不会想到去读一遍《第一炉香》,因为以前,张爱玲的作品,在我的固有印象里,无非都是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的事多些,喜欢她的女生也许很多,但是,爱情对于男生来说,这一题材远没有历史或者战争有兴趣。而关于马思纯的事情,我也是一眼扫过而已,并没有特别留意。
课堂上,老师特别拿这部作品和马思纯的事件作为例子,这也吸引了我的兴趣。这么说吧,《沉香屑·第一炉香》读完,我原有的脑海里对于张爱玲的认识,彻底颠覆,透过张爱玲的文字,依然有着对复杂人性的揭露!
说回《沉香屑·第一炉香》,很显然这是关于女学生葛薇龙堕落的故事,马思纯的理解,确实是有些问题,但是,如果你没有完全看完,只是看到葛薇龙和乔琪交往这段的话,产生一点爱情的想法,似乎也是可以接受,但是故事的发展,往往越到最后,才越让人唏嘘。
故事的开始,葛薇龙还只是个普通的上海女孩子,两年前,因为上海要有战事,葛薇龙全家避到香港,她进了这儿的南英中学。但是香港的物价一天一天的上涨,葛薇龙父亲(葛豫琨)的积蓄,维持不下去。同时上海时局也缓和了下来,全家想回上海。但是葛薇龙来年就要毕业了,所以想自己留下来,于是便去找姑妈——粤东富商梁季腾的四姨太。
梁太太出于自己的目的(利用葛薇龙色诱男人),收留了葛薇龙,给其安排在了自己的家里,配有个大衣柜,用文中的话来说,就是:
“薇龙一夜 也不曾阖眼,才阖眼便恍惚在那里试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毛织品,毛茸茸的像富于挑拨性的爵士舞;厚沉沉的丝绒,像忧郁的古典化的歌剧主题曲;柔滑的软缎,像"蓝色的多瑙河",凉陰陰地匝着人,流遍了全身。才迷迷糊糊盹了一会,音乐调子一变,又惊醒了。楼下正奏着气急吁吁的伦巴舞曲,薇龙不由想起壁橱里那条紫色电光绸的长裙子,跳起伦巴舞来,一踢一踢,淅沥沙啦响。想到这里,变细声对楼下的一切说道:"看看也好!"她说这话,只有嘴唇动着,并没有出声,然而她还是探出手来把毯子拉上来,蒙了头,这可没有人听见了。她重新悄悄说道:"看看也好!"便微笑着入睡。”
很显然,葛薇龙很享受这一切,她也乐于做个交际花,之后,葛薇龙便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梁太太拉拢男人的工具。
而葛薇龙和乔琪的婚姻,也许葛薇龙有自己的美好愿望,但是,很显然,乔琪和她结婚,并不是真的爱她:
“我看你将就一点罢!你要娶一个阔小姐,你的眼界又高,差一点的门户,你又看不上眼。真是几千万家财的人家出身的女孩子,骄纵惯了的,哪里会像薇龙这么好说话?处处地方你不免受了拘束。你要钱的目的原是玩,玩得不痛快,要钱做什么?当然,过了七八年,薇龙的收入想必大为减色。等她不能挣钱养家了,你尽可以离婚。在英国的法律上,离婚是相当困难的,唯一合法的理由是犯奸。你要抓到对方犯奸的证据,那还不容易?"一席话说得乔琪心悦诚服,他们很快的就宣布结婚,在香港饭店招待来宾,自有一番热闹。”
最后的场景,葛薇龙兴许有些无奈吧:
“乔琪笑道:"那些醉泥鳅,把你当做什么人了?"薇龙道:"本来嘛,我跟她们有什么分别?"乔琪一只手管住轮盘,一只手掩住她的嘴道:"你再胡说──"薇龙笑着告饶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说错了话。怎么没有分别呢?她们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
在整个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学生,最后心甘情愿的沦为交际花,沦为别人手中的玩偶。任何人没有逼迫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也许所有的这一切,都源于她安慕虚荣吧!
有人说,新闻的本质是事实,而小说的本质则是揭露事情的真相。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欲望,也许这才是张爱玲这篇小说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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