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终于爆发了。
一个埋首了很久的人,就像头被按压在水里数分钟的人,终于熬不住憋闷,使尽浑身解数地猛抬起头—— 那自由呼吸的幸福,脖子被卸下重负的舒缓,还有心从嗓子眼落下去的空灵,真是浑身通透啊。
我的眼晴里逐渐褪去了昔日的低怯替换了冷漠,射出去的是凛人的寒光,有些撼人了。
02
在我离开他的前两年,我们已经陷入了白热化的冷战状态,家里从之前的乒乒乓乓到最后的死寂压抑,从空气里厚裹着唾沫星子到毫无生气的霉湿味,若有若无的人声皆是一个人的独白,四目不再相对,哪怕施舍点余光都觉得便宜了对方,同时也在修复彼此欠揍的双唇。
不知从哪天开始,姑姐那个给我带来过深重灾难的人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带领着她的“小部队”——两个女儿,她年迈的母亲,不再责难我,而是开始注意我的需求。
譬如怂恿婆婆给我买了个海尔冰箱;听到我说天热迫不及待地去买了床上好的席子;在阳台上做了多年饭的我有了厨房,避免了继续风吹日晒;把那个年久失修臭气熏天的卫生间翻新了一番,还装了抽水马桶;更重要的是她们看我的眼神有了新的内容——有那种真诚的微笑。
她们的举动也传染着其他家里人,家里有什么事开始征求我的意见了,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皆不为所动。
她们想挽回一颗早已尘封的心,我心知肚明,不得不嗟叹一番,倘若一群人把我一个人逼到了墙角,当我无路可退想夺门而出时他们又想重新拥我入怀抱,显然是我无法接受的。
03
这几年母亲总提起一件事,让我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