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

我只能相信自己感受,不怕失落,关于你的一切,我想要比谁,都懂!——萧亚轩《冲动》

1.现实生活中,大多数美好的故事总是容易被辜负,只是最后的最后,苏沫败给的不是现实,而是,人心。

不知道为什么,苏沫非常喜欢萧亚轩的歌,从初中到毕业工作后,我们一有机会去KTV点歌,她都非常喜欢唱那首潇洒小姐。苏沫性格非常活泼,是那种比较肉肉的女生,看起来亲切可爱。她渴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去体验未曾体验过的感情和生活,去活出更加精彩的自己。但是说到体重,她总是有意回避,身边的朋友都明白,在那份潇洒的外表下有着一份深沉而刻意的内心,对于美丽,她还是在意的,在经历大学那场一个人的失恋她就明白了。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她的从不妥协,我刮目相看,却也十分心疼。

那个男孩子叫严文,是苏沫社团的社友,大一时两人都是部门里的骨干,大二严文做了外联部部长,而苏沫则做了常务。两人在大一时就已经十分要好,加上相近的性格、儿时相似的境遇,二人几乎无话不谈。时常晚自习后一起散步谈心,互诉烦恼。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他,从相遇到相识,本就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意外,而苏沫之后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社团大大小小的活动,她和严文有了很多相处的时间,从吃饭到节目排练,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块儿。苏沫还在寝室里用电热锅炖汤、煮菜,带着饭菜到教学楼的顶楼和严文一起吃。宿舍的伙伴们后来都知道了这个菇凉的心思,只是严文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因为这个我还笑过苏沫,说她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还给他做饭,我都吃不到几回。结果苏沫说,只要他开心就好,其实她只是想要跟严文多独处。我问苏沫,严文都没什么回应的吗?苏沫发了一张图说,这是他为我做的面条。

面的是火热,条的是无味

后来,大概是因为男孩的室友总看着男孩提着饭盒喝汤吃好吃的,就调侃他,因为这个,大概严文是感受到了什么吧,结果他就不让苏沫再送汤送吃的了。苏沫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喜欢别人调侃他,说他闲话,这是苏沫第一次从他这边感受到失落。

2.明明和他靠的很近,可是他的表现却让她觉得好远。

严文的家在学校所处城市隔壁镇上的一个严氏村落。村里的人大多姓严,他母亲从他6岁时便因为癌症去世,父亲远在外地打工。小时候的他几乎与奶奶相依为命,有时候奶奶出外都会叫他去伯伯、姨姨家里吃饭,那时候的他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因此也养成了一个较为乖巧懂事但又略些自卑的性格。他从没用过微信,淘宝,直到大学的时候。他室友都调侃他乡巴佬、情商低,但是文子从来都不介意,不懂的事物他都会虚心的问、耐心的学,给人的感觉就是能说会道的书呆子。

2015年中秋,苏沫和几个玩在一起的社团伙伴们因为距离较远就没回家过节,文子的家只需坐班车就能到。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玩笑,结果那年中秋,他们都跟着文子去了他家过节。苏沫说那次过节是大家共同拥有的难忘回忆,他们一起下池塘摘菱角、一起去溜冰、一起在广场上放孔明灯、两人组着三个队一起骑着踏板车在镇上兜风,那是苏沫第二次坐在严文的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角。

那时候只有现在,没有远方


第一次是在社团组织沿湖骑行的时候,因为苏沫不会骑单车,社团里也有很多学弟学妹们不会的,所以当时就是租那种两三个人可以一起骑的双人自行车和三人自行车,而苏沫和严文骑的就是那种情侣的双人座。苏沫说,因为第一次的时候比较不好意思,加上自行车上本身就有握手的地方,所以靠的不是很近。倒是这第二次,让她感觉自己和严文又近了一点。当然,这些也都是苏沫自己的感受。严文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

苏沫愈加肯定自己对严文的感觉不只是依恋,那种喜欢越来越热切,自己感觉越来越明显。而作为女生来说,她是不好意思先开口表白的。她等啊等,时间就这样溜走了,她有过暗示、明显的调侃,可是严文一直都是不好意思的微笑而过,苏沫不懂了,也不淡定了,开始纠结于要不要表白。

3.那可数的公主和王子甜蜜完美的结局终究只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童话,苏沫她明白,但从未妥协,用力争取,用力去爱。

大二社团交接仪式晚会刚结束。这次受邀的除了本校的重要人物,还有外校的友好社团代表,那个代表是严文外校走访交流时认识的,所以她和严文也算是熟识了。那晚苏沫和严文一起送了那个代表到公交站,看着她上车,后来苏沫就和严文去了学校操场旁边的林间小道。

那是苏沫和严文还有小伙伴建立回忆的地方,他们坐在了草地上。也就是那晚,苏沫表白了,而严文却是一副没缓过神的样子,他似乎都不敢去看苏沫的眼睛。那晚,严文说了一句没有在学校里谈恋爱的打算。宿舍里,苏沫闷在自己被窝里哭了一夜,而她却不敢出声,她从没有在室友面前哭过,因为她不喜欢哭,骄傲也让她不许自己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结果苏沫却从未放弃,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依旧用着各种方式去对严文好,这种勇气和执念并不多见。而在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是她第二次表白过后了。故事的前因后果我知道的太少,我只能感受到她是以不甘心的心情去杀青那段回忆吧,所以她才能这么执拗。我问过她,就没有想过放弃吗。她说,每回看到自己变得卑微、付出又没有一丝回应的时候会想,但到最后还是会舍不得,可能对方一个简单的问候或者是回礼都会让她开心好久,然后打满鸡血继续前行。

独处的时光快乐又短暂

“我和严文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那是在我第二次表白很久后。那时他仍旧是没有答应我的,但是也没有直言拒绝。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想要弥补我一下,也许是因为有一点好感吧,又或者被我感动,当然也可能是想占我便宜。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时候我都接受了。他带着我到处游玩,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坐公交去城市的边缘、一起骑电动车驰骋在车流稀少的马路、让我蹲在前座教我骑车,一起回他老家看风景,那时候的我靠他那么近,我似乎都能听见他心脏的猛烈跳动。那次表白我还偷亲了他。”苏沫苦笑又沉默道。

我内心是惊讶的,按照正常的情况,这样不是算在一起了吗,只差亲口承认关系了。我深怕苏沫受到伤害,又恐于自己对于严文的偏见提出意见会误了他们姻缘。

4.那些美好的时刻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还没等苏沫一一铭记,就天涯陌路,后会无期了。

说来也巧,文子的生日是在苏沫生日的前一天。一群小伙伴早早就为他两准备了晚场的包间和蛋糕,就在同一晚,前半夜为文子庆生,后半夜为苏沫庆生。后来我才知道,前面苏沫描述的那些美好时刻是苏沫向文子要来的生日礼物。那晚她对文子说,我不要那些物化的礼物,我只要三天你和我的独处时光。

第一天是在生日后的第一个周末,他们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一起坐公交到郊区的湖边散步骑行。第二天则是在很久之后社团不忙的周末,苏沫和他一起回了老家,那一晚,苏沫既没有去他家里做客,也没有和文子发生过什么,她一个人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文子便骑着他家的小毛驴出来了,他们一起去吃了镇上的好吃的,逛了逛小风景区,苏沫还顺便学了一下车。

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因为文子的专业学校是有安排实习的,而且比一般专业安排的更早,而这个实习时间是安排在一年左右,离学校所处的城市是非常远的。那时候的苏沫因为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有规划和想法,也已经自己申请了实习,于所在城市找了一份工作,并且和闺蜜一起合租。

不是因为等不来礼物,而是因为遗憾

10月的晚上,凉风轻柔又刺骨,苏沫和室友还有严文一起走在人流密集的喷泉广场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苏沫居然在广场下面的河滩上点了一首歌曲冲动。起初的对白是告别,而后便是决然的表白。曲终,围观的路人都为她的鼓掌,为她的坦率,为她的勇气。一路沉默依旧,或许苏沫早就想到这样的结果了吧,却得来意外的回答。文子说,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明天我就要去实习了,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等我回来,我会给你答案。

这个一年之约无疑是给了苏沫一个希望。实习前三个月期间,文子和苏沫依然保持联系,微信聊天、短信问候、电话谈心,时常聊起工作和生活。这次偶遇长假,文子还跟苏沫说了会转车回去见她一面,并且还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苏沫认定,文子一定是要给她她想要的答案了吧,一年之约才过去3、4个月,他也是喜欢我的吧。苏沫对于文子的表白和礼物抱了非常大的期待。结果她等来的是文子QQ上回复的“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而那个礼物苏沫到现在都没有见过。

5.爱情中不必刻意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疯狂之后也许就是决绝的转身,然而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一个眼神便可以心照不宣了。

我一边听着苏沫平淡的讲着她的心路历程,一边用力的呼吸着身边微薄的空气以保持正常的呼吸,我心生愤怒却也不是,对于那个男生,我深恶痛绝的背后反而是同情。他的不够坦荡和不负责任让人愤怒,也同情他不懂拒绝和极度无知。对于苏沫为爱奋不顾身到这种地步也是既无奈又怜惜。至少对于自己的爱情而言,她已经足够坦荡了。一路走来,在这一段美好的岁月里有过一场这样的经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有了遗憾,那些刻在生命的留白,终会在流年中沉淀为风轻云淡!

毕业后,苏沫和文子离得非常远,他们相隔在不同的城市,偶尔会有问候。我想,故事的结局,还是会尴尬,会心有不甘,也依旧是铭心刻骨吧。在第二次当面提到文子,是在和苏沫和我聊到我自己一时冲动向有好感的对象告白的心事,以前苏沫就和我说过,别把消除寂寞当喜欢,也别因为喜欢失去自我。她问我,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对那个男生是喜欢吗,像是在问我,也好像是在问自己。

这一次她告诉我:其实我后来认真的想过我和文子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我自己就不太有安全感,而他恰好在我身边,因为他的照顾和体贴又让我有了依恋的感觉,再加上自己当时是想谈恋爱的,所以可能一开始只是觉得不甘心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好像真的喜欢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不喜欢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是现在好像又没有那样奋不顾身追求幸福的勇气了,感觉很疲惫。那时候文子除了享受被喜欢的感觉之外,应该也有很讨厌我的时候吧,一个被不喜欢的人喜欢着,那该是一件多困扰的事。只不过回忆就让它留在那里好了,反正无关痛痒,能不能忘掉那是时间长度,愿不愿忘掉那才是我的本事。

那时候的我一直在你身后,只差你回头,如今我却没了追的勇气!

至今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我和苏沫在KTV里点歌,有一首歌她唱的非常认真,歌词写到:

忍不住想要爱你的冲动

不确定你属于我

会有点寂寞

你给的幸福在我心中自由走动

抚平我每一个伤口

忍不住想要吻你的冲动

不确定我的执着能让你感动

我只能相信自己感受

不怕失落

关于你的一切

我想要比谁 都懂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声嘶力竭,我从未看她如此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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