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送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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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栋梁”,当耳边响起这豪迈的歌曲,总感动于这个毕业季的如约而至,更感慨于那些年里高考送考的点点滴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自从2001年开始高中教学后,先后送考已有十余次了,仿佛每次都是一种轮回:一样的责任重大,一样的激情满怀,一样的青春澎湃。

这是一个神圣的季节,莘莘学子挥洒汗水,拼搏才智,收获耕耘,放飞希望,华丽转身。作为一路走来的老师,朝夕相处的班主任,更是全程陪同着,我们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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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忘不了那些年里的千叮咛万嘱咐,从文具的配备检查,证件的妥善保管,到清淡适量的饮食,按时充足的睡眠,再到沉着冷静的应考,积极乐观的心态,尤其是严肃考纪的诚信,往来交通的安全······真是事无巨细,点面结合,似乎唠叨啰嗦,可是无一不是经验之谈,哪句都是温馨提示。

任凭你怎么说“以一颗平常心看待”,或者说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甚至说“仰天大笑,舍我其谁”,终不敌一句老话“考场如战场”,动态发展,瞬息有变,总有一些插曲不经意间就会上演,让你苦乐参半。

至今还记得第一次送考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入住宾馆的第一个晚上,也就是高考的前夜,快到十一点时,突然有人敲门,说宿舍另外一名女生高烧不退,无法休息。我赶紧带上她俩准备去县医院,那时候的县城都还没有出租车,好不容易才遇到一辆三轮车,在浓重的夜色里直奔医院急诊室。开了药来到二楼输液室里赶紧输液,偌大的输液室早已经空无一人了。望着挂了三瓶药水的输液架,我心里暗自想:这要挂到啥时候啊?这孩子学习刻苦,在班上成绩一直稳定,我不免更加担心起来。陪同前来的同学跟她初中就是要好的朋友,这时候也有点恹恹欲睡了。我抽身出去准备买几瓶水和面包回来,夜晚街上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跑了几条街还是空手而回。可是等我再回来,刚走时才开始挂的那瓶药水已经所剩不多了。我很诧异,就问她怎么挂那么快。她淡淡的笑着说:我怕影响同学明天的考试。这时候我才知道她趁着我出去和她同学眯起眼睛打盹的时候,她自己把药水调快。等我们回到宾馆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悄悄说了句“赶紧休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高考成绩揭晓的那天,她以班级总分第一的成绩超过当年一本线四十二分。也许你会说这成绩也很平常啊,可是你要知道那时候我所在的学校是县里唯一一所民办高中,这孩子当年还是中考落榜生,家里父母本来是准备叫她出去学做裁缝的。这是一件至今回想起来还让人感动的送考中遇到的往事,不单单是因为那位助人为乐的同学,也不单单是因为她本人那感恩的举措,更重要的是我一直感动于她沉着稳定的迎考心态,积极进取的乐观精神,是她自己在对心灵一番沉静的对话后赢得了人生中一场精彩的考试。又到一年高考时,我想对所有考生说:具备过五关斩六将的心里素质和不为外物所动的执着的情怀,你就一定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笑傲考场。我也真心祈愿明天所有考生在考试前后都一路风平浪静,内心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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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每每看到这句话让我想起的不是说这话的张爱玲,而是想起那个瘦瘦的皮肤白净中等个子的大男孩,这话是他留在毕业纪念册里的一句。他在班上成绩并不突出,但是英语一直一枝独秀。那年高考文科数学有点偏难,他考过后有些失落。晚上查房时,看他靠着床上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同他攀谈了好一会,鼓励他说一难都难,不要丧失信心。第二天下午最后一场就是英语,我从他眼神里似乎也能发觉他想把宝压在英语这科上的心思。上车出发考场时,我站在车窗外向他做了一个“V”形手势,他冲我会心一笑。没过多久,我收到一条他发来的短信:“听天命,尽人事!为了不留遗憾,我会奋力一搏!”我久久地注视着这一行在临考前发过来的心灵告白的文字,不禁心潮难平。那一天,天气恶劣,狂风裹挟着如注的暴雨,早已打湿了人们的衣衫,可我仿佛看到这个睿智的男孩从未有过的阳光,他站在考场的转角处胜利地完成了人生一次美丽的嬗变。那一年他被省内一所二本院校英语专业录取,后来在贺年卡里告诉我:老师,你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忘记的人之一。看到这样青春激荡的话语,我倍感殊荣。其实我应该感谢他,是他那些睿智的思想和百倍的信心,再一次让我重拾青春芳华,让我更加珍惜每一次与学生交流沟通的机会。明天,2018年的高考即将在千万考生面前揭开她神秘的面纱了,或许是你似曾相识的熟稔,或许是你未曾谋面的陌生,或许是你意料之外的惶惑,也或许是你临场发挥的惊喜,但请你务必相信: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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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化蝶,浴火重生,只为了六月后的姿态翩然。君不见哪年语文散场出来的学生们不是个个笑容满面,谈笑风生的?可我记得那年高考第一场语文结束后,偏偏就有一个女孩子躲进宾馆房间哭着不愿意出来吃饭。我敲开门后问清了原委,原来是散场后跟同学讨论作文的审题,同学说她肯定是跑题了。别人一句话,她就吓得不行。经过我一番诊断和推理,帮她找到了切题的理由,她重拾了信心,破涕为笑。我也笑着跟她说:“我送了这么多年的考,还是第一次看到语文考下场情绪低落的学生。要是你语文都考不好,班上还有谁能考得好呢?”其实我知道她是一个要求完美的学生,也正是她曾经问我:“老师,什么叫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今年的高考作文题也将在人们的千呼万唤中一绽芳容,也将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谈论的一个热门话题。可我要对所有的考生朋友们说:考完了就不要再去讨论什么答案了,集中精力,迎接下一场考试才是要紧。这个世界上“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再完美的苍蝇不过是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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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送考路,总有一些刻骨铭心的故事,沉淀在记忆的深处。虽然故事里的人早就远走高飞,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总能唤起那些温热的回忆。还有去年此时陪女儿高考的那一场送考,更能让我感受到为人父母的操劳和细心,鼓励和慰安,坚守和等待。明天,万千父母无论艳阳还是风雨,又要在考场外焦急的等待凯旋的儿女,容我在此叮嘱考生:你一定要有的五样东西,那就是扬在脸上的自信、沉着应战的机智、长在心底的感恩、融进血里的骨气和刻进命里的坚强!

高考,是青春接受检阅的赛场,是理想经受打磨的战场,是人生华丽转身的考场。纵然青春洪荒,高考赐你霓裳!衷心祝愿所有考生心想事成,金榜题名,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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