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照片,发现十一月出现最多的是金黄色,挂在树上的,坠落于地的,每棵树都有自己的美,每片叶也有属于自己的姿态,银杏选择了南方的初冬绽放。银杏树很有趣,开花无人问津,落叶却引来注目。
西大文学院门口的银杏,沐浴过充分的阳光,每一片叶子都黄得那么彻底。当年的那一场大火,这两棵银杏与这栋老楼一同经历了火光,灼烧过后,像是浴火的凤凰。远远看去,银杏叶好像从头到脚为这栋西大的第一教学楼撒上了金光。鲁迅还神情严肃的坐着思考,吴宓拿着书静静地站着,真是教书先生的模样。他们与这两棵银杏树一道,看着学子们成长。
走在西大的校园,学生们朝气蓬勃,当年的我们也是如此。只是再次到来,没有了太多的熟悉面孔。人会变,物也迁,但是树木安静的守护。河滨公园的这两排银杏,没有变。傍晚旁边喧闹的游乐园已经沉寂,几个下班的妇女聊着天,一对夫妇快走锻炼。我想起每次来这里安静坐着的时光,看这里经过的每一个人,猜想他们背后的故事,微风吹来,思绪和叶子一样飘飞。叶子旋转落地后我要为他们编写一个有趣的结局。这两排银杏像双手合起了另一维的时空,推开了一地鸡毛的生活。
�在修文幸福村种上这一片银杏的人,是否已经知晓自己创造了一个旅游景点。本是种植来卖的这一片银杏,人们驱车前往,三五成群,在金黄的树林里拍出灿烂的笑容。虽然每一棵银杏都很年轻,但是站在一起就是一种壮观,远远看见,你能想到夕阳下的海滩,或是落日中的沙漠。风吹过,叶子簌簌落下,扑在土上,踩上去软而绵。
如果说幸福村里的银杏是正在幸福地成长青年,妥乐的银杏便是安享晚年的老人。他们藏在深山中,在小桥流水边抽着旱烟,在不高的坡上看牛吃草,它的树干真像老人们经岁月磨砺后的手,粗糙有力,宽厚温暖。在路边歇脚,抬头看见老银杏和屋檐上的蜘蛛网,似乎都在岁月里轻轻的诉说过去的故事。
记忆里也有棵银杏,坐在小学教室里,不时往窗外看,学校对面的一户人家门口的台阶上,有棵长相独特的银杏,它由几棵树干一同长起来,我一直搞不清它是几棵还是一棵树。那时的时间太快,不经意间抬头去看时,叶子早已经落光了,哪有什么灿烂的金黄。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相信,它也会年复一年的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无论你是否曾经注目,这个季节,都是属于银杏的辉煌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