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轰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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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
1.邂逅

校园的夜晚是安静的,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那一颗颗星散落在天幕中,宛如天鹅绒上散落的钻石,夺目耀眼,令人目不暇接。校园的门口是热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汇聚于此,在人群中有一个泡面头和一个栗子头在等待网约车的到来。

“你还记得车牌号是多少吗?”问话的是泡面头马平中。他宽阔的前额被卷曲的头发覆盖着,棕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不过因为卷曲的头发颇似方便面,所以大家平时都喜欢叫他“方便面”。

“我记得车牌号是5个6,我已经看见车了。”回答的是栗子头林填。他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眼睛上是两道浓黑的眉毛,眉宇之间透露出逼人的英气。

马平中和林填在车上欣赏着城市美妙夜景里的绚丽霓虹、灯红酒绿、香车美人,心中都期待着一会儿能发生一些故事。过了一会儿俩人就到达了目的地金逸影城,影城的大厅里被无数道光线照耀着,明亮的光线映衬着那些当期的海报,林填进入到大厅之后突然一动不动了。马平中顺着林填的眼光望过去,一头漂亮的栗色长发首先映入眼帘,披于腰间的发尾处稍稍翘起,就像微微抿起的薄薄的樱花般嘴唇。粉黑格的短裙随着身躯的转动摇曳着,上身是一件粉黑格上衣,看颜色和款式好像与短裙是一套,将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出来。黑色的鸭舌帽遮盖住了额头的轮廓,却没有遮盖住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见后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仿佛被施加了催眠术一般。粉黑格的短裙下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一双高筒靴紧紧地将这双腿包裹着,从远处看格外高挑。手边是一个精致的黑色小包,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只能望而却步;可是她倾国倾城的绝美相貌,又让人忍不住诱惑,想去接近她。

马平中一巴掌拍向林填的后脑勺说:“怎么着,我看你是有意想上去认识一下啊?”

林填揉了揉脑袋说:“我正有此意,难道你没有吗?”

马平中抚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且慢,你看她自己一个人在取票机上取票,她身边没有同伴吗?如果她同伴就在旁边的话,比如说她的男朋友,恐怕咱们两个就会有麻烦了。而且据我多年的经验,就算没有男朋友,女孩也是不会自己出来看电影的。你看这商场里的女孩,不都是成群结队的吗?待会儿一下子冒出三五个闺蜜,可够咱俩喝一壶的了。”

林填有一些不甘心地说:“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你说得不无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在搭讪的过程中突然来人了,无论是男是女,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还是算了吧,咱俩也去取票机上取票吧,有缘分会再相遇的。”马平中对林填安慰道。

俩人从这位美女的身边走过,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这香水味直冲俩人鼻腔。马平中揉了一下鼻子说:“这味道竟然也如此撩人。”

取完票之后俩人进入放映厅坐好,还在回味着刚才那撩人的味道。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林填的视线,他拍了一下马平中说:“你看,是刚才咱们遇见的那个女孩。”

马平中这个人是个脸盲,刚刚见过的人转过脸就忘了,不过经林填这么一提醒,他定睛看了看对林填说:“你看她还是自己一个人,看一看一会儿她坐在哪,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好巧不巧,这个女孩刚好坐在他们两个的前一排,马平中正前方的那个座位上。“这一定是特别的缘分。”马平中心想。

电影开始了,这个女孩靠着椅背坐得特别端庄,她把头发挽起,洁白修长的脖颈曲线让他们俩蠢蠢欲动,不过他们俩没什么搭讪经验,坐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不知不觉电影放映已经过半了,突然有一只手出现在了马平中视野的左边,它拍了拍前面女孩的左肩,马平中扭头往左一看,原来是林填忍不住出手了。

“你好,小姐姐,你往下坐一点可以吗?字幕都被你挡住了,我旁边的朋友看不到了,他让我替他和你说一声。”林填拍了拍前面的女孩说。

前面这个女孩转过头来对马平中问道:“你好,你看国产片还需要看字幕吗?”

随后女孩便把头转了回去,马平中属实被林填拙劣的搭讪手法整笑了。好巧不巧,马平中刚刚喝了一口可乐,此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可乐从口中喷涌而出。幸亏女孩把头转过去了,不然可乐直击面门的后果不堪设想。

女孩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回过头冷冰冰地对马平中说:“你加一下我微信,清洗头发的账单我会发给你的。”

马平中添加完女孩的微信,女孩便起身离开了。林填一把抢过马平中的手机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电影结束后,马平中和林填一起打车回学校。在路上马平中收到了那个女孩发来的两条消息,一条是清洗头发的账单;另一条是让马平中和林填两个人一起,明天中午到她发的位置等她,她在那里租了一个别墅。

马平中将手机递给林填问道:“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林填笑嘻嘻地回答:“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是在约咱们俩啊!”

马平中并没有像林填那么开心,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总觉得明天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但是他现在说不出来。

翌日正午时分,马平中和林填如约而至来到女生所定位的别墅所在地。令二人十分惊讶的是,竟然有三男两女早已来到院子,看架势似乎等候他们已久。马平中和林填走到院子里和大家会合,这时昨天的那个女孩开口说道:“这两个人是我找来帮大家干活的,大家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他们。”

马平中和林填听完后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大家各自做了自我介绍。昨天马平中和林填遇到的女孩叫景予馨,另一个女孩是她的闺蜜苏芙蓉。三个男孩分别是健身房老板的儿子高则骞、学校艺术团的演员白文卓和校园公众号的编辑田苟。

老板从别墅里走出来欢迎大家,大声喊道:“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进别墅吧!”

2.和谐的晚餐

这是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它坐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都市所有的喧嚣。别墅的大门是朝南开的,一进门正对的便是餐厅的桌椅,桌椅无一例外都是木制的,已经被磨蹭得十分光滑。西边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是南北相通的,客厅的南面有一个超级大的全景落地窗。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进落地窗内,洒在客厅乳白色的地砖上,是一种光与美赋予的空间梦幻般的氛围。

进门往里走的右手边是一条过道,过道北边的第一间房是厨房,穿过厨房往东走是卫生间;过道的南边,与厨房和卫生间位置相对的分别是储藏室和晾衣房。

二楼共有八间房间,四间房间位于过道的北侧,四间房间位于过道的南侧。二楼过道北侧最东边的房间是一个卫生间,除卫生间之外的其他七个房间都是卧室。

北边的房间终归是没有南边的房间好,正好也就三间,景予馨站出来说:“北边的房间就让马平中、林填和田苟住,我们四个住南边的房间。”

田苟在旁边发出一声冷哼,一脸地不情愿。高则骞在一旁看出了田苟不乐意,便解围说道:“我可以去住北边的房间,把南边的房间留给田苟。”

白文卓冷哼了一声,白了一眼高则骞,嘴里嘀咕道:“真虚伪。”

高则骞虽然脸上已有愠色,脸色铁青,但迫于形势也不便发作,只得冷哼一声,强忍着肚子里的怒气,缄默无言。田苟看着刚刚帮他解围的高则骞面子受损,便替他打抱不平,义愤填膺地拎起白文卓的衣领就要动手,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小人,幸得高则骞斡旋迂回,及时将田苟拦下,才避免一场激烈争斗的发生。

经过一场激烈的争论,迫于景予馨的淫威,众人最终还是如景予馨所愿,各自分配得到居住的房间。田苟、林填、马平中从西向东依次住在北边的三个房间,高则骞、白文卓、苏芙蓉、景予馨四人则自西向东依次住在南边的四个房间。

房间分配好以后,大家一起下楼来到了客厅,商量着下一步地行动。高则骞提议说去湖里划皮划艇,毕竟湖上皮划艇是这里主打的项目。景予馨和苏芙蓉却对此提出异议,理由是天色不好,若是恰逢大风骤雨,划皮艇便多有不便,二人心有灵犀,共同提议不如就在湖边钓鱼吧,不仅能轻装上阵,若是下雨也便于归来。其他人都觉得她们俩人的提议不错,便一起去储藏室拿渔具。

老板已经在储藏室等候多时了,他对大家说:“储藏室里有两份清单,一份是贵重物品清单,一份是大件物品清单,在结账的时候我会根据清单清点物品,你们自己提前收拾好。”

高则骞听完后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提前收拾,老板结账的时候你说缺少什么,我直接把钱赔给你。”

老板听完后笑了笑说:“如此甚好。”

老板帮助大家找好了渔具,便先行离开了。大家拿好渔具一起向湖边的方向进发,还没等走出别墅,景予馨回头对马平中和林填说:“你们两个就别去了,别忘了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给大家准备准备晚餐用的食材。”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马平中和林填一脸无助地站在原地。

马平中挠了挠头对林填说:“别在这傻站着了,去客厅看看电视吧,咱俩才不给他们准备食材呢。”

马平中和林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享受这惬意的下午时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四处飞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些雨滴就像千万个伞兵,带着清新明快的旋律,和含情脉脉的音韵从空中跳下来,轻柔地沁入你的心。这些雨滴降落在地面上、窗户上、屋顶上和树叶上,雨滴之间连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挂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之上,把人引入遐想的意境。

不一会儿在这雨滴下落的声音之中,夹杂了一大片急促的脚步声。马平中透过落地窗看向别墅外面,原来是他们五个人从湖边钓鱼回来了。五个人进门之后田苟就向景予馨奉承道:“若不是你冰雪聪明,未卜先知提前预感到要下雨,恐怕我们都要被大雨淋成落汤鸡了。”

景予馨没有理会田苟的奉承,而是扭头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马平中和林填,她一脸愤怒地喊道:“我不是说让你们两个准备晚餐的食材,你们俩可倒好,坐在这看上电视了,明目张胆地偷懒。”

高则骞在一旁打了一个圆场说道:“我出去前和他们俩说了,等我回来再一起准备,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晚餐好了我叫你。”

马平中和林填在心里默默地感谢高则骞,他们俩起身走到厨房,和高则骞一起准备晚餐的食材。窗外的雨渐渐大了,由雨滴变成了雨点,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越来越大。落在地上的珍珠一会儿汇成小溪向前方奔去,一会儿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清漪。机灵的鱼儿跃出水面,仿佛要吮吸着这一颗颗珍珠。

马平中望着窗外那断了线的珍珠,情不自禁地打开了窗户,扑面而来的是徐徐清风,顿时让他觉得清爽无比。几滴雨点落在他的面颊上,凉凉的,很舒服。雨点顺势带来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马平中不知不觉中被这天然的绝美景致所深深陶醉。

“别陶醉了,我马上要开火了,你们俩准备一下碟子和碗筷。”高则骞挥舞着手上的铲子对马平说道。

只见高则骞将燃气灶正面的旋钮一拧,“噗”的一声,蓝黄色的火焰便从炉头的小孔喷了出来。锅瓢在他手里互相搏击,水火在他手里结下友谊,油盐在他手里化为鲜香,食物在他手里绽放自己。高则骞精湛的厨艺,让厨房被浓厚的鲜香深深地包围住。

晚餐好了以后,大家一起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美味的佳肴,开心地聊起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呈现出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这个场面也太过和谐了吧。”马平中心里想。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经过了这一天的折腾,大家都感到些许疲惫,互相道了别就各自上楼回房间休息了。

林填在上楼的时候在马平中身旁小声地问道:“这场轰趴你怎么看?”

马平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答道:“有点像情敌见面会,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大雨还没有停。大雨从昨天晚上开始下起,下了整整一夜,闪电声、雷声、大雨声也是响了一个晚上。田苟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气心想:“今天应该是室内活动了,我提前去储藏室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抢先拿出来讨景予馨的欢心。”

3.自杀

田苟来到储藏室的门前,储藏室的门紧紧地锁着,田苟便到客厅的墙上去找钥匙,挂在墙上的钥匙却不见了踪影。田苟上楼把大家招呼到客厅里,询问其中有谁拿走过钥匙,大家听完后都表示不知情。这时苏芙蓉发现白文卓一直没有从楼上的房间下来,以为白文卓还没有睡醒,于是大家决定一起上楼到白文卓的房间叫醒他。白文卓房间的门是关着的,田苟扳动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房间门并没有上锁,房间内空无一人,白文卓的手机还放在桌子上。

大家在别墅里各个房间进行寻找,仍然没有找到白文卓的踪迹。别墅外来时开的两辆车依然停在院子里,说明白文卓没有独自一人开车离开。突然消失的白文卓和紧锁的储藏室,大家越想越觉得蹊跷,便强行将门锁砸开,大家一起冲进储藏室,发现了死在储藏室的白文卓。

尸体躺在地上,脖子上挂着晾衣绳,晾衣绳的另一端连着一个挂钩,挂钩上有些许刮痕,储藏室天花板的位置上有一个细小的空洞。尸体的位置距离门窗都有一些距离,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把倒着的椅子,地面上没有见到任何血迹,尸体未见有明显的外伤,后脑有一个包块和些许血迹,脖子处有明显的勒痕。尸体面部表情平静,衣服整齐,在尸体上衣的拉链口袋中,发现了储藏室的钥匙,口袋呈现闭合的状态。对尸体进行简单检查之后,马平中提议将尸体抬到隔壁的晾衣房,高则骞和田苟一起将尸体抬到隔壁晾衣房的台面上。之后田苟又回到储藏室重新观察了一下,便和其余人一起回到客厅休息,马平中和林填继续对储藏室进行检查。

储藏室的门是紧锁的,门对面的墙上有一扇窗户,窗户是塑钢的推拉窗。窗户中间的位置有一个月牙锁,月牙锁是从室内锁上的状态。窗外是不锈钢护栏,不锈钢护栏紧贴着窗户,护栏之间的间隔大约为10厘米。

马平中环视着储藏室问道:“你怎么看这起案件?”

“在我看来很简单,死者是自杀的。”

“说说你的理由。”

“首先门的状态是紧锁的,方便面你过来看,要做到这一点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凶手在储藏室内,通过反锁旋钮将门上锁;第二是凶手在储藏室外,通过钥匙将门上锁。第一种情况,凶手如果是在储藏室内,通过反锁旋钮将门上锁,那么凶手将钥匙放到死者的口袋中,并且将口袋的拉链拉上并非难事,难点在于凶手必须得从另外的通道逃出储藏室。我们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储藏室只有一扇窗户,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通道,那么窗户便是在门锁紧闭的情况下,唯一与外界连接的通道。可是窗户是从内部锁上的,而且窗户外还有不锈钢护栏。这相当于是一个双重密室,凶手想从这里逃出去,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林填走到窗户边继续说:“第二种情况,凶手如果是在储藏室外,用钥匙将门上锁的话,那么凶手必须通过某种方式,从窗户将钥匙送回到储藏室内。方便面你再来窗户这边看,窗户在锁上之后丝毫不能移动,并且窗户整体没有任何一丝缝隙,凶手不可能做到在储藏室外用钥匙将门上锁,之后再将钥匙从窗户送回到储藏室内。所以我认为死者是在储藏室内将门窗上锁,之后把头放入晾衣绳中,再之后将椅子踢倒在地,完成自杀。天花板上的挂钩由于年代久远,不能过长时间承载死者的重量,死者便掉了下来,滚落在这里。”

马平中点了点头说:“门和窗确实都上了锁,而且窗户还是从室内锁上的。这个推理听起来非常合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们先去晾衣房看看尸体怎么样了。”

马平中和林填走出储藏室,去隔壁的晾衣房看了一眼,死者被放在晾衣房的台面上,尸体除了刚才简单地检查,并没有被过多地摆弄过。晾衣房里没有看出有任何的异常,唯一奇怪的是晾衣绳少了两根。马平中和林填回到了客厅,众人都围坐在餐桌旁。景予馨对马平中和林填说:“你们俩先坐下来缓一缓吧,他是自杀的,对吗?”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马平中坐下来答道。

“他杀的话,肯定也是外面的凶手,深夜潜入到我们的别墅里行凶的。得手之后,凶手应该早就离开了吧。”景予馨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说道。

马平中听完后若有所思地回答:“昨天晚饭时就开始下这倾盆大雨,凶手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追到荒郊野外的别墅里杀人,有点说不通。”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白文卓不是自杀的话,那么凶手就在我们之中。”田苟的眼睛注视着马平中说道。

“天呐,我们之中竟然存在着凶手,赶快报警,让警察把凶手带走。”景予馨惊恐地喊道。

田苟举起手中紧握的手机说:“我已经报过警了,因为从昨天晚上开始下起了大雨,咱们又在这荒郊野外的,所以交通极其不方便。警察会过来调查取证,可是过来的话需要时间,让咱们待在原地等待不要随意行动。”

景予馨听完后激动地再次喊道:“什么?警察不让我们随意行动,那就是说在警察来到之前,我们还要和凶手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马平中的注意力完全被景予馨吸引了,丝毫没有发现他身边的苏芙蓉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苏芙蓉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平静地说:“不要说警察不让我们随意行动,就算警察同意让我们随意行动。现在外面的倾盆大雨,以我们的驾驶技术,我们谁也走不了。”

马平中看着“瞬移”到落地窗前的苏芙蓉,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很巧妙。”马平中心想。

苏芙蓉又走回到大家的面前说:“此时此地的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暴风雪山庄密室杀人事件。”

“或许白文卓是自杀,放轻松一点朋友,我觉得你有些紧张。”林填用安慰的口气对苏芙蓉说。

“不知道下一位死者会是谁呢?”苏芙蓉环视着餐桌旁的每一个人问道。

客厅里突然变得特别安静,只能听到屋外风和雨的声音。这是一场倾盆大雨,然而风也同样猛烈,雨水被风搅动得在空中旋转着,纵横交错,雨滴拍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高则骞的声音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他从酒柜中拿出一瓶拉菲说:“我从家里带来了红酒,不如我们每个人喝一点红酒吧,这个时候酒精可能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景予馨摆了摆手说:“红酒还是算了,不如大家各自上楼回房间休息,等待着警察的到来吧。”

马平中站起来拍了拍林填的肩膀说:“回房间吧,还坐在这愣着干什么?”

林填起身向楼道地方向走去,马平中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跟我来晾衣房。”

4.月牙锁的玄机

马平中再次查看了死者的头部、脖颈、衣服,然后对林填说:“死者后脑有包块和些许血迹,包块和血迹很明显是受到撞击之后,局部组织充血肿胀导致的。局部组织充血肯定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才有的,生命体征消失了再受到撞击,是不会出现局部组织充血的。你看死者的面部表情平静,衣服整齐,说明死者是先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之后才死亡的。结合这三点来看,死者不可能是上吊自杀,死者是后脑受到了撞击,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被凶手在身后勒住脖子窒息的。”

“既然死者后脑受到过撞击,那么一定会在储藏室遗留下些许血迹。如果凶手没有对血迹进行处理得话,我们现在过去或许还能有所收获。”

“这种撞击之后遗留的血迹是极其不明显的,凶手行凶之后不一定能静下心来寻找,我认为血迹一定还在。”马平中说着向隔壁储藏室走去,林填紧跟在马平中的后面。

马平中和林填将储藏室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在右边的墙壁上发现了隐隐约约的血迹。血迹的颜色并不深,好像是撞击之后沾上的血迹,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的异常。“果然不出你所料,血迹出现了,证实了你的推理是对的。死者是先受到撞击,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后,被凶手从背后勒死的。可是凶手是如何逃出储藏室,或者凶手是如何将钥匙送回到储藏室的呢?”林填疑惑地问道。

马平中不紧不慢地走到窗前,目光注视着窗户上的月牙锁,林填也在一旁注视着上了锁的窗户,突然马平中将头转向门口喊道:“是谁?”

林填被马平中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他将头转向门口,此时门口却是空无一人。林填一脸懵地对马平中说:“门口没有人啊,方便面这地方现在可是凶宅,凶宅里面可是有很多鬼故事的,你可别吓唬我。”

“我没有吓唬你,你现在再看看窗户是上锁的吗?”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上一秒还是上锁的,难不成这屋里真有鬼,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把锁打开了。”林填看了看窗户上的月牙锁,惊恐地喊道,“咦,这屋里真有鬼,你快看这锁现在是打开的。”

“有你个大头鬼,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刚才叫你往门口看了吗?”

“原来你是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我往门口看得时候,你将窗户上的月牙锁打开了。”

“不错,既然我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将窗户上的月牙锁打开。那么凶手,能不能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将窗户上的月牙锁锁上呢?”

“凶手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回忆一下,在我们破门而入的一瞬间,我们都冲向了尸体,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尸体上。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时候凶手走到窗户前,将窗户上的月牙锁锁上,我们当时是发现不了的。所以说窗户是锁上的并不成立,这并不是一个双重密室,只是一个普通的密室。”

“恐怕连普通的密室都算不上,如果窗户是锁上的这一点不成立,那栏杆上的间隙是可以连接室内和室外的。”

林填盯着窗外的栏杆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说:“不错,这栏杆上的间隙确实可以连接室内与室外,可是这间隙只有10厘米啊。除非凶手会缩骨术,不然不可能从这10厘米的间隙中离开储藏室。”

“我并没有说凶手可以从这10厘米的间隙中离开,可是因为有这10厘米的间隙,凶手将钥匙送回到储藏室内,便有了可能。”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储藏室外锁好门,之后将钥匙通过10厘米的间隙送回储藏室内,这个确实是有可能的。凶手通过10厘米的间隙将钥匙扔进储藏室内,可是钥匙并不是在地上发现的,钥匙是在死者的上衣口袋中发现的,并且拉链是拉上的,口袋是闭合的。尸体与窗户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难道凶手会超能力,可以将手变长完成这一切再变短,不可思议。”

“这一点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我们再去隔壁晾衣房看看钥匙吧,或许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马平中和林填来到了晾衣房,他们反复检查了钥匙的位置,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钥匙确实是在死者的上衣口袋中,并且拉链是拉上的,口袋是闭合的。林填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会不会拉链是和窗户上锁同样的手法,凶手趁我们不注意……”

“不会的,我们第一时间冲进储藏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尸体身上,凶手是没有办法在尸体身上做手脚的。凶手是如何克服距离,将钥匙放入死者的口袋里,并且拉上拉链的呢?”

“别想了,不如去客厅喝一杯吧。或许高则骞说得对,这个时候酒精可能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马平中也想喝两口缓解一下压力,便和林填重新回到了客厅,发现大家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继续围坐在餐桌旁。每个人的面前多了一个红酒杯,红酒瓶放在餐桌的正中央。

5.接受挑战

“你们刚才不是说要各自上楼回房间休息吗?怎么还都坐在这呢?”马平中不解地问道。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如果凶手就在我们中间,那么为了防止凶手再次行凶,我们就坐在一起,这样是最安全的。”景予馨有些担心地回答。

“在一起,这个提议好,你就和我在一起,凶手绝对不敢伤害你。”林填色眯眯地对景予馨说。

景予馨轻蔑地看了林填一眼说:“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要不是因为需要有人忙前忙后地干活儿,我会让你们俩人来这个别墅吗?你们俩人除了会给别人制造麻烦,还会干点什么,真不知道你们俩人有什么用?”

“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马平中看着景予馨说道。

“那二位真人可否给我们露一手呢?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见面时二位的自我介绍是,学校推理社的社长和副社长,社长和副社长强强联手,破个这种小案子应该不在话下吧。”苏芙蓉笑嘻嘻地说。

“不好意思,她们两个人受到了惊吓,精神状态都不好。我替她们两个人向二位道个歉,我先干为敬。”高则骞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红酒说道。

“我觉得苏芙蓉的这个提议不错,二位真人何不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呢?苏芙蓉,你刚才说此情此景叫什么来着?”景予馨看向一旁的苏芙蓉问道。

“暴风雪山庄密室杀人事件。”

“对,暴风雪山庄密室杀人事件。不如就以我们的等待时间为限,在警察到来之前,二位真人可否将密室的诡计破解,并且找出本案的凶手,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二位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好了,景予馨,你太累了,不要闹了,你该上楼回房间休息了。”高则骞小声地对景予馨说。

这时林填也在一旁小声地对马平中说:“方便面,你可要冷静啊,这个案子可是不同寻常,这种挑战可不是随便接的。这不是你我在推理社看得推理小说,这可是真实的人命案啊,你不是赫尔克里·波洛,我也不是亚瑟·黑斯廷斯。”

“两个跳梁小丑一样的胆小鬼。”苏芙蓉笑了一声说道。

景予馨站起来打算上楼回房间休息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坐得时间久了,导致腿麻了。景予馨一个踉跄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手臂因为找平衡的时候顺势一划,将面前的红酒杯打飞了出去。红酒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摔碎在景予馨的脚边。

“你真该上楼回房间休息一下了,这里我来收拾,需不需要我扶你上楼?”高则骞关心地问道。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上楼的。”景予馨站起身说。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好像让马平中想起来了什么,他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着,突然他站起来说道:“抛物线,对,就是抛物线。我们接受挑战,破解这个暴风雪山庄密室杀人事件。”

大家听完之后嘴巴全部张成了O型,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高则骞蹲下来收拾摔碎的红酒杯,他将碎片捡起来放在手里,之后起身扔到厨房的垃圾桶内,在起身的时候,他的一滴汗珠掉在了地砖上。景予馨一边往楼梯地方向走一边说:“等你们两个的好消息。”

景予馨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好像是一首大提琴与小提琴的协奏曲。这哒哒的声音很迷人也很撩人,马平中听着这高跟鞋的声音入了神,这时一声咆哮将高跟鞋的声音打断了。

6.储藏室内的抛物线

林填愤怒地指着马平中说:“马平中,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声咆哮将马平中的神拉了回来,马平中拍了拍林填的肩膀说:“别着急,跟我再检查一遍储藏室。”

马平中起身向储藏室地方向走去,林填跟在后面,不知道马平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储藏室咱们都已经检查过了,再去检查一遍有意义吗?你一时冲动接受这个挑战我能理解,但是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咱们不如换一个方向,比如去和他们那些人聊一聊,他们之间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林填焦急地说。

“我并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刚才从桌上飞出去的酒杯提醒了我,我已经知道凶手是如何把钥匙放入死者口袋,并且将口袋的拉链拉上的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那个伸缩手是如何做到的了?”

“不是伸缩手,我说了是和刚才飞出去的酒杯同样的原理。”

“同样的原理?刚才酒杯在桌子上,景予馨起身没站稳,找平衡的时候手臂顺势一划,将酒杯打飞了出去。你是说,尸体是放在一个物体上,凶手将这个物体靠在窗户下的墙边,这样一来尸体的高度就很接近窗口。凶手在窗户外将钥匙放在死者的口袋里,并且将拉链拉上,之后一把将尸体推开,尸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掉落在我们发现他的位置。可是我们冲进密室的时候,窗户下的墙边空空如也,这么明显的一个物体,凶手不可能在那时将它处理掉吧。”

“至于这个物体是什么?凶手是怎么处理的?我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很确定我们落下了很关键的一环,我们必须再次回到储藏室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我们落下了很关键的一环?我不明白,我们落下了哪一环?”

“储藏室里缺少的物品。”

“储藏室里缺少的物品?”

“对,储藏室里缺少的物品。如果刚才的推理是成立的,假设一下你是凶手,你想到将尸体放在一个物体上,然后完成后面一系列地操作。那么你会从哪里获得这个物体呢?这个物体使用过后你还会保留它吗?你第一时间想到得一定是就地取材,使用过后这个物体很可能会带有一些关键痕迹,你不可能保留这样一个对你不利的关键证据,你一定会销毁它,所以储藏室里的物品一定有缺少的。储藏室里不是有一份大件物品清单吗?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会根据清单清点大件物品,看看有无缺失或者损坏。我们对照那份清单,一个一个清点一遍,尤其注意可以变形的大件物品。”

马平中和林填在储藏室里忙碌了起来,经过了一番清点,林填对马平中说:“储藏室里缺少了一个充气皮划艇,另外我无意中发现,有一个老虎钳不太对劲。”

“老虎钳有什么不对劲的,你说说看。”

“老虎钳的钳嘴表面有许多白色粉末,钳嘴里面还有少许金属碎屑。”

“白色粉末和金属碎屑,你还记得刚才我们发现挂钩上有些许划痕吗?这些金属碎屑很可能是挂钩上的。白色粉末会不会是刮下来的乳胶漆,我现在站在椅子上看看天花板的情况。”

马平中站在椅子上,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抚摸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许多划痕,应该是凶手使用老虎钳,将天花板上的挂钩强行拔了下来。伪造成死者上吊自杀之后,挂钩由于年代久远导致尸体掉落的假象。你刚才说缺少了什么东西?”

“缺少了一个充气皮划艇。”

“可是他们昨天没有使用过充气皮划艇啊,给我拿一个充气皮划艇我看看。”马平中从椅子上下来说。

“储藏室里有三个这种双人的充气皮划艇,现在只剩下两个了,另一个一直没有找到,给你一个你看看。”

马平中将充气皮划艇放到窗户下的墙边,发现平放的高度并不满足他的推理。“如果给它换一个姿势呢?”马平中心想。

“你快来看,如果把充气皮划艇立着放在窗户下的墙边,再把尸体放到充气皮划艇的上面,那么尸体与窗口就是平行的状态。凶手就可以在窗户外,完成放钥匙及推尸体的操作。”马平中激动地对林填说。

“可是充气皮划艇立着放在窗户下的墙边,尸体放在立着的充气皮划艇上,这两个东西能立得住吗?然后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缺少的两根晾衣绳;一个是充气皮划艇怎么消失不见的。晾衣绳一根在尸体的脖子上,另一根却凭空消失了,另一根在哪里?不行了,大脑有点缺氧了,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

林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户,雨中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林填把头探出窗外,想感受一下雨点击痛面庞的感觉,却发现窗户的滑轨上有一些不对劲。

“方便面,你快来看,这滑轨上有许多划痕。一些划痕是彩色的,附着在滑轨表面;一些划痕有一点深度,滑轨上还有一点塑料屑。”

马平中摸着窗户滑轨上的塑料屑问道:“我想起来了,这里的晾衣绳是不是不锈钢材质的?”

“对啊,现在很多晾衣绳都是不锈钢材质的,有什么问题吗?”

“两种划痕、表面、彩色、深度、塑料屑、晾衣绳、不锈钢、充气皮划艇、钥匙、口袋、拉链、抛物线。”这些词语在马平中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

“回客厅,我知道这个密室是如何构造的了。”马平中双眼闪烁着亮光对林填说。

7.凶手初露端倪

马平中和林填再次回到客厅,客厅里除了景予馨上楼回房间休息以外,剩下的人依然围坐在餐桌旁。

“你们没有上楼回房间休息吗?”马平中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说。

“你这都喝酒庆祝上了,看样子已经有结果了。我们觉得还是待在一起安全些,如果各自上楼回房间休息,说不定现在又有人被杀了。”苏芙蓉笑了笑说。

马平中和林填到二楼去喊景予馨,他们走到景予馨的房门前。“请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马平中耸了耸肩对林填说。

林填轻轻地敲了三下房门,房门里面传出来了景予馨的声音:“哪位?有什么事吗?”

“景予馨小姐,我们刚刚已经破解了这个密室的构造,特意邀请你到客厅,我们一起揭开这个谜底。”林填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紧张。

门开了,景予馨从屋内走了出来说:“还真让你们两位真人搞明白了,你们觉得还会有下一位死者吗?”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你愿意告诉我们关于今天的这场轰趴,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并且有没有什么隐情。”马平中真诚地看着景予馨说。

“再说吧,先下楼听一听你们俩的解密。”景予馨说着就走下了楼梯,楼道内响起了哒哒的声音,高跟鞋再一次在地面上敲打着属于景予馨的优美的旋律。

马平中和林填跟随着这优美的旋律下了楼,客厅里高则骞给每一个人的红酒杯都倒上了红酒。“我们刚刚听景予馨说了,你们俩将带来一场精彩的解密,这么精彩的解密没有酒怎么能行呢?两位可以开始了吗?”高则骞将木塞塞入红酒瓶中说。

“你也坐过去休息一下吧。”马平中拍了拍林填的后背说,“凶手一开始可能无意杀死死者,凶手在储藏室和死者发生了争执,争执的过程中,死者的头撞到了储藏室的墙面,晕了过去。凶手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死者,顿时心生杀意,决定勒死他。凶手走出储藏室,在隔壁的晾衣房发现了晾衣绳,凶手取下一根晾衣绳,用晾衣绳勒死了死者。凶手行凶过后,看着地上的晾衣绳想到了上吊自杀,凶手便决定将死者伪造成上吊自杀。凶手抬头看向储藏室的天花板,发现天花板上刚好有一个挂钩,凶手本想将尸体挂在挂钩上,之后再将椅子放倒,造成尸体上吊自杀的假象。可是凶手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现场并不具有说服力,如果死者是死在密室之中,那么死者是上吊自杀的事实便确定无疑了。”

马平中走到餐桌前,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凶手看到了储藏室的充气皮划艇,便决定用充气皮划艇制造一个密室,事后将充气皮划艇销毁。凶手再次来到隔壁的晾衣房,取下了一根晾衣绳,将充气皮划艇立着放在窗户下的墙边,将晾衣绳的一头拴在充气皮划艇的扶手上。凶手再把尸体放在充气皮划艇上,用晾衣绳将尸体和充气皮划艇固定,打开窗户,将晾衣绳的另一头拴在了不锈钢护栏上,用晾衣绳将尸体、充气皮划艇和不锈钢护栏固定,此时尸体与窗口的高度几乎平行。之后凶手来到客厅的墙上取走储藏室的钥匙,在外面将储藏室的门上锁,紧接着凶手来到储藏室外的窗户处,把储藏室的钥匙放入尸体的口袋,将口袋的拉链拉上。

然后凶手一手握住充气皮划艇的扶手,一手解开拴在充气皮划艇扶手上的绳子,一把将尸体推到了地面上。可是这样一来,尸体便是躺在地上而不是吊在半空,如何让人第一眼就认为死者是上吊自杀的呢?凶手在走出储藏室之前,将天花板上的挂钩用老虎钳强行拔了下来,挂在了晾衣绳的另一端,伪造出死者上吊自杀之后,挂钩由于年代久远导致尸体掉落下来的假象。再说回到凶手推尸之后,凶手用推尸的手打开充气阀门放气,放完气的充气皮划艇变成了一条塑料布,凶手顺着栏杆的间隙将塑料布和晾衣绳扯了出来,从外面将窗户关上。完成了这一切后,凶手应该走出去将塑料布和晾衣绳销毁了,借着这倾盆的大雨,所有的罪证应该都消失殆尽了。可是凶手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扯塑料布和晾衣绳的过程中,在窗户的滑轨上留下了痕迹。”

马平中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注视着餐桌上每一个人的神情,似乎想要从某个人的面部表情中捕捉到什么东西,但是他一无所获。

田苟鼓了鼓掌说:“很精彩的推理,可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如果一切如你所说,那么储藏室窗户上的月牙锁应该打开的,而事实却是,那个月牙锁是锁上的。”

听到这句话后的马平中双眼放光,眼神中透露出猎人发现猎物地兴奋,他压抑住内心地兴奋说:“不错,事实就是如此,月牙锁是锁上的。那是因为凶手使用了一个障眼法,在我们破门而入时,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尸体上,凶手在这个时候走到窗户前,将窗户上的月牙锁锁上了。”

高则骞也鼓了鼓掌说:“很棒的推理,或许我应该称呼你,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对于上吊和密室地解释无懈可击。既然凶手就在我们之中,那么请问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凶手是在坐的哪一位呢?”

“我现在只知道凶手的行动轨迹,凶手的活动范围很大,我相信你们之中一定有人看到了什么,而找到凶手仅凭行动轨迹是不够的。我还需要了解你们之间的故事,就是了解你们每个人是否有动机,这样才能最终锁定凶手。”

苏芙蓉听完后打趣地对马平中说:“我也有一个问题,推理除了需要消耗脑细胞之外,需不需要消耗能量?”

“消耗能量,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两位女士需要补充一下能量,可以替两位女士去厨房拿一些食物吗?”

林填站起来向苏芙蓉行了一个绅士礼说:“为两位美丽的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

景予馨被林填滑稽的动作逗笑了,她笑了笑说:“那就麻烦你了,两位男士不吃一些东西吗?”

高则骞和田苟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马平中和林填一起走进厨房,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现成的食物。

林填打开厨房的餐柜门说:“你在刚刚解释的时候留了心思,对于凶手,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对吗?”

“不错,我故意透露出来窗户上的月牙锁是打开的状态。只有月牙锁是打开的状态,我的推理才能成立,密室才能是伪造的。只有密室是伪造的,死者是自杀的说法才不攻自破。”

“可是凶手会在这时进行最后一搏,指出储藏室窗户上的月牙锁是锁上的,驳斥你的推理不成立,储藏室就是一个封闭的密室,死者是在密室中上吊自杀的。我们在破门而入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尸体上,再后来除了我们俩以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人进到储藏室检查。所以发现窗户上月牙锁是锁上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凶手会在听完你的推理之后指出这一点。”

“可以啊,我的心思都被你看穿了,还是你最懂我。”

“所以凶手是他吗?”

“很可能是他,柜子里有吃的吗?”

林填在餐柜里不停地翻找着,餐柜里有很多食材,都是昨天高则骞带过来的。可以即食的却只有一盒蛋糕,上面是一堆英文字母,看样子像是进口食品。林填拿着蛋糕盒说:“只找到了这一盒蛋糕,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我们回客厅吧。”

8.景予馨的秘密

客厅里只剩下景予馨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她正在对着手机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头发。“他们三个人呢?”林填坐在景予馨的旁边,将蛋糕递给她问道。

“他们坚持不住了,都各自上楼回房间休息了。我还是想问刚才在楼上提过的问题,你们觉得还会有下一位死者吗?”

“那得取决于你打算告诉我们多少实情了,景小姐。”马平中坐在景予馨的另一边,吃了一口蛋糕说道。

“其实我不说你们两个人也能猜得到,我身边有很多的追求者,我想你们两位也有此意吧。他们三个人都在追求我,仅此而已。”

“既然是这样的话,很遗憾,景小姐,我们帮不了你了。”

“方便面,你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你怎么能拒绝一位美丽的女士呢!”林填不等嘴里的面包嚼完便焦急地说。

“好吧,什么都瞒不住你。我同时在和他们三个人接触,不过从始至终我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正式交往。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好像都知道了有对方这个人。我想既然瞒不住了,那就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吧,于是我就组织了这场轰趴。我是想在这场轰趴上官宣的,官宣之后也不再和另外两位接触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最终地选择是白文卓吧。”

“不错,我在昨天晚上将官宣这件事告诉了白文卓,我还特意叮嘱他不要声张,让他明天一早去储藏室看看有没有适合用于庆祝的道具,我打算用庆祝来缓解官宣之后的尴尬局面。”

“你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有下一位死者,是因为你怀疑白文卓由于兴奋过度,无意间走漏了消息。凶手想要报复你们两个人,现在白文卓已经死了,你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你认为凶手会是谁?”

“高则骞或者田苟,他们两个人二选一。现在两位可以帮助我了吗?”

“当然可以,昨天晚上在你告诉完白文卓之后,你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吗?”

“没有,在那之后我就睡着了。”

“林填你陪好景小姐,我去楼上找他们几个人聊一聊。”

9.三份口供

马平中想了想刚才景予馨的话,觉得有一点很可疑,他们三个人都是最近才知道彼此的。那是景予馨自己不经意间暴露了,还是有人故意走漏了消息。马平中决定先去把这个疑问解开,他敲了敲苏芙蓉的房门。

苏芙蓉打开房门说道:“进来说吧,是第二位死者出现了吗?”

“我一直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有第二位死者呢?”

“很简单的事情,冲冠一怒为红颜。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最后只能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所以是你故意向他们三个人走漏了消息,对吗?”

“方便面先生,我可没有这么无聊,景予馨每次都让我替她打掩护。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一两次露馅了也是很正常的吧。这种事情我帮她是情分,不帮她是本分,于是我就实话实话了。我觉得你可以多关注一下田苟,毕竟从综合实力来看,你明白我想要说什么。”

“好的,感谢。昨天晚上你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吗?”

“昨天晚上我回到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了解,那我现在去找田苟聊一聊。”

马平中来到田苟的房间,发现他房间的门并没有关。“快请进,方便面先生,我已经等待你多时了,进来之后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看样子你有不少的发现,说来听听。”

“在我说我的发现之前,我必须要说一句,你的推理太精彩了。我在搬运完尸体之后,回到储藏室观察过,那时候你和林填也在。我认为白文卓是死于他杀,可是那一面上锁的窗户,让我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你对于那面上锁的窗户的解释,实在是太完美了。”

田苟的这一席话提醒了马平中,田苟确实在搬运完尸体之后,回到过储藏室。“那照这么说得话,凶手就不是他。”马平中心想。

“接下来说一说我的发现,我昨天晚上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就起床去上厕所。路过白文卓房间的时候,我发现白文卓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就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白文卓好像不在房间里。在厕所里我听到高则骞在门外敲门,我向他解释说我可能还要用一会,他说那他就去楼下的厕所。我解决完再次路过白文卓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自己的猜想,方便面先生。当时白文卓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在二楼的厕所,除非他在别人的房间里,否则他一定是在一楼。高则骞也去一楼了,他们两个会不会在一楼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之后白文卓回到房间里思考怎么杀掉高则骞。”

“那按照你的猜想,死者不应该是白文卓,应该是高则骞才对啊。”

“你看高则骞人高马大的,会不会白文卓在行凶的过程中,失手被高则骞反杀了?而且刚才我和高则骞一起上楼的时候发现,高则骞的手臂上有伤痕。”

“白文卓失手被高则骞反杀?有趣的想法。以你们三个人目前的综合实力来看,你就不想杀了他们两个吗?”

“方便面先生,你知道三个枪手博弈问题吗?汉密尔顿,普希金,伽罗华三个枪手进行决斗,规则不同寻常:三人抽签决定开枪的顺序后,站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每人每次只开一枪,以抽签决定的顺序循环往复,直至只剩一人存活下来。每轮开枪的人可以瞄准任何人,或者向天开枪。虽然都是枪手,他们的命中率却各不相同。汉密尔顿命中率是80%,普希金命中率是 60%,伽罗华的命中率只有40%。如果伽罗华抽中开第一枪的话,他最佳的策略,一定是向天开枪。”

“你说得有道理,我去找高则骞聊一聊。”

马平中来到高则骞的房间,房间的房门虚掩着,马平中敲了敲房门说:“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赫尔克里·波洛先生,你有什么想了解的事情吗?”

马平中将高则骞的上半身打量了一下问道:“我很好奇,你手臂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道伤痕吗?可能是昨天晚饭前在厨房做饭时划伤的,当时我们不是在一起忙活吗?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昨天的晚餐很丰盛,昨天晚上回房间以后你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吗?”

“昨天晚上我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在二楼的卫生间遇到了田苟。他说他还需要多用一会,我就下楼去一楼的卫生间了,解决完我就上楼回房间睡觉了,没有再遇到其他人。难道你认为是我杀了白文卓吗?”

“在我看来你也是有动机的,你对于你的两个情敌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可是你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以我们三个人目前的综合实力来看,我有必要出手杀人吗?在古代,只有皇子想去杀太子,哪有太子想去杀皇子的道理?”

“很有趣的比喻,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先不打扰了。”

高则骞站起身将马平中送到房门口,吸顶灯照在高则骞的鞋上反射出来一道亮光,马平中低头向下看去,那是一双干净、精致、漂亮的皮鞋,鞋面上装饰着一只蝴蝶造型的亮晶晶的金属鞋花。

马平中下楼朝客厅走去,林填和景予馨已经在那里等待他多时了,可是他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在苏芙蓉那里印证了他们三个人知道彼此是情敌,每个人都有杀掉其他人的动机。以目前的综合实力来看,条件最好的高则骞行凶可能性最小;条件最差的田苟除非把两个对手都杀掉,他只杀一个的话无非就是给另外一个做嫁衣,他是一直没有等到再次行凶的机会吗?白文卓也并非没有动机,他很有可能想杀掉条件比他更好的高则骞,然而体型上的差距让白文卓失手了,结果被高则骞反杀。这个理论也完全可以站得住脚,可是白文卓在计划行凶的过程中,完全没有考虑体型上的差距吗?还是白文卓本来有更好的计划,然而中途出现了岔子,不得已而和高则骞肉搏呢?

此时的马平中好像在迷宫里打转,他缺失了方向感,他找不到出路在哪里。他需要一道光,一道为他指引方向的光,这道光或许会在下一秒出现,又或许它已经出现了。

10.黑色漆皮红底高跟鞋

林填和景予馨有说有笑的,看样子两个人聊得很开心。马平中一脸沮丧地坐到餐桌旁,看到马平中的神色不好,林填收起了笑容问道:“怎么样,进展不顺利吗?”

“相当于是一无所获,每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每个人又都有不杀人的理由。不说这个了,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估计警察也快到了,把案子交给他们吧。景小姐,你的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我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心里上的担心。现在有你们两个人一直陪着我,我也不担心了。”

“看你刚才没站稳,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刚才是我坐太久了,腿麻了,然后又是穿的高跟鞋,所以没有站稳。”景予馨指了指脚上的高跟鞋说。

景予馨穿的是一双黑色漆皮红底高跟鞋,精致的超高细跟,流畅的弧度设计,衬托出景予馨的高贵气质,还散发出一丝性感,优雅大方干净得体。性感的红色鞋底更是勾人心魄,显示出独特的美丽和魅力。

马平中看着景予馨的高跟鞋,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他开口问道:“你来的时候好像穿得是高筒靴,现在怎么变成高跟鞋了。”

“我来时带了一个小行李箱,放我平时用的化妆品,结果化妆品没有这么多,有空余的地方,我就把这双高跟鞋带过来了。而且一直穿高筒靴很热的,我回到房间里就换上这双高跟鞋了,这双高跟鞋没有高筒靴好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感觉你穿的鞋好像不对劲,所以问一问,我不知道你换鞋了。”

“因为我把高筒靴换成了高跟鞋,所以你就怀疑我是凶手吗?方便面先生,你可太有意思了,我发现你已经神经质了。”景予馨哈哈大笑地说。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怀疑你是凶手。林填,你快帮我解释一下。”马平中红着脸说。

“他真不是怀疑你是凶手,他就是想看你穿高筒靴了。”林填在一旁打趣地解释道。

“那还不简单吗,现在上楼去我房间,我换给你看就好了。你神经绷得太紧了,不如去我房间,我把我的洗面奶给你,你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一下,我的洗面奶可是很提神的。”

“好的,谢谢。”

他们三个人站起来从客厅离开,一起上楼来到景予馨的房间。景予馨从行李箱里许多瓶瓶罐罐中拿出洗面奶,递给了马平中,马平中接过洗面奶,目光却被行李箱旁的高筒靴吸引了。高筒靴的绑带设计看起来更加时尚,黑色的硬皮面显得又酷又辣,可是在这硬皮面上却有些许泥泞。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高筒靴看呢?”景予馨不解地问道。

“凶手是在昨天晚上出去销毁证据的,昨天晚上下起了倾盆大雨,路又是原始的土路。所以凶手的鞋上很可能会沾有泥泞,我在想你的高筒靴皮面上怎么会有些许泥泞。”

“方便面先生,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是凶手吧。这些许泥泞应该是昨天下午,我们从湖边钓鱼回来,那个时候不是已经开始下雨了嘛。你刚刚也说了,从湖边到别墅的路是原始的土路,下完雨之后路面上本来就是泥泞的。我们都是从湖边走回到别墅,所以我的高筒靴皮面上有些许泥泞,也是正常的情况,他们的鞋上也都有啊。”

马平中听完后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看林填的鞋子说:“因为我们两个昨天下午以后没有出去过,所以我们两个人的鞋子是很干净的。”

“对啊,你终于明白了,差点儿冤枉了一个好人。”景予馨一脸气愤地说。

“你换上这双高跟鞋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所以这双高跟鞋也是很干净的。”马平中看着景予馨的高跟鞋说。

景予馨高跟鞋的鞋尖带着一点点的反光,这道光为马平中指引了方向。其实,这道为马平中指引方向的光,之前就已经出现了。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我去叫苏芙蓉和田苟去客厅,之后我会去一趟晾衣房。林填帮我把高则骞叫到客厅,我要请大家喝酒。”马平中自信地说。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林填一脸疑惑地问。

马平中没有向林填做过多地解释,他让林填带大家去客厅里等他,之后他径直地走下楼梯,进入晾衣房查看死者的鞋子,死者的鞋子上也有些许泥泞。

客厅里,大家都围坐在餐桌旁边,红酒是刚刚高则骞打开的那一瓶拉菲。马平中不紧不慢地给每个人的杯里都倒满了红酒,过程中他的目光一直在向桌下观察着什么。倒完红酒后,马平中坐下来心想:“果然如景予馨所说,死者、苏芙蓉和田苟的鞋上,都有些许泥泞的,可是有一个昨天也去过湖边钓鱼的人,他的鞋子却是光亮如新的,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棘手的问题是现在关键性的证据已经都被销毁了,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凶手是不会承认的。算了,只能赌一把了。”

11.挑战读者

我满怀赤诚地向各位读者保证,各位现在已经掌握了能够破解白文卓密室谋杀案件的全部线索……

根据已经掌握的事实,通过严格的逻辑和无可辩驳的推理,各位读者想要找出谋杀白文卓的凶手,并非难事。我是故意说它简单,但事实上,这并不简单。推理乃是发现的过程,而这过程,需要诸位敏锐而持续的思考。

12.口述的关键证据

“各位,让我们共同举杯,感谢高则骞先生提供的拉菲。”马平中举起酒杯说。

“太客气了,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听说你已经搞清楚了,谁是本案的凶手。”高则骞谦虚地答道。

“不错,凶手就是这瓶拉菲的提供者,高则骞先生。”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哪有太子去杀皇子的道理。”高则骞听完后站起身不停地拍着桌子,对着马平中怒吼道。

“太子确实没有去杀皇子的道理,可是如果你不是太子,而是皇子。那么皇子去杀太子,这个道理就说得通了。”

“什么太子、皇子的,你们在说些什么啊?”苏芙蓉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就要从组织这场轰趴的目的说起了,景予馨小姐想在这次轰趴,宣布自己最终地选择。她决定和白文卓官宣恋情,从此以后再也不和另外两位联系了。她知道官宣之后的场面必定十分尴尬,所以在昨天晚上她将这一决定告诉白文卓,让他今天一早去储藏室看看有没有适合用于庆祝的道具,打算用庆祝来缓解官宣之后的尴尬场面。我说得没有问题吧,景予馨小姐。”

“没有问题。”景予馨肯定地点了点头。

“白文卓在得到这一消息之后,难掩内心地激动,放下手机就去储藏室了,甚至都没来得及把门带上。你起床去卫生间,看到白文卓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你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你走了进去,发现了桌子上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你看到了白文卓和景予馨的聊天记录。你的脑子瞬间就懵了,你走出房间的时候下意识地带上了房门,你想着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顺带着洗把脸冷静下来。可是卫生间被田苟占用了,你只能下楼去一楼的卫生间,你路过储藏室的时候看到了里面的白文卓,你上前和他发生了争执,然后杀死了他。”马平中义正严辞地对高则骞说。

“很棒的推理,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和你之前的那个推理一样精彩。可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在储藏室杀死他,不是吗?”高则骞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没错,可是凶手在行凶过后需要做两样善后工作,一是在储藏室的窗户外伪造密室,二是将关键性的证据销毁。昨天晚上下起了倾盆大雨,这里又是原始的土路,凶手的鞋子上必然会沾满泥泞。”

高则骞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站起来环绕着餐桌看了一圈,对马平中说道:“按照你的这个说法,那我最不应该是凶手,在我们这些人里,田苟和苏芙蓉的鞋子都是有些许泥泞的,而你、我、林填、景予馨的鞋子都是很干净的。所以只有田苟和苏芙蓉在昨天晚上出去过,凶手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其中之一。”

“你忽略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的鞋子也是有些许泥泞的。”

“还有一个人?”

“就是死者,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说不定昨天晚上死者和凶手都出去过,在外面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回到别墅后又在储藏室起了争执。凶手在储藏室杀死了死者,再次出去完成一系列的善后工作,所以死者和凶手的鞋子上都有些许泥泞,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说得通啊。你看田苟和苏芙蓉鞋上都有些许泥泞,如果存在一个帮凶的话,那就更可以完美地解释他们两个鞋上的泥泞了。”

苏芙蓉冷笑了一声说道:“高则骞,你是在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血口喷人,胡说八道的可不是我,而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高则骞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苏芙蓉看着马平中冷冷地说道。

马平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高则骞说:“你的韧性确实超乎了我的想象,到现在还在误导大家的视线。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鞋上有些许泥泞的不是凶手,就是帮凶。那么在本案中还有一个帮凶,就是景予馨小姐。”

高则骞看了看景予馨的高跟鞋,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景予馨的高跟鞋很干净啊。”

“我的高跟鞋确实很干净,那是因为我回到房间之后才换上的高跟鞋,我昨天穿的高筒靴上也有些许泥泞。需要我上楼回房间把高筒靴拿给你看吗?按照你的意思我也是帮凶吗?”景予馨有些生气地问道。

“当然不需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脑子都被这个方便面先生搞懵了。”高则骞慌忙地道歉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景予馨、苏芙蓉、死者和田苟的鞋子上都是有些许泥泞的,而高则骞、我和林填的鞋子上都是很干净的。看起来好像是景予馨、苏芙蓉、死者和田苟在昨天晚上出去过,实际上你们昨天下午一起去湖边钓鱼,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由于别墅周围的路是原始的土路,你们下雨之后从湖边走回来,所以鞋子上会沾上些许泥泞是正常的情况。我和林填的鞋子之所以干净,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别墅里,没有和你们一起去湖边钓鱼。此时此刻高则骞你的鞋子上应该和他们几个人一样,也是带有些许的泥泞,但是你的鞋子却是很干净的,所以高则骞你在昨天晚上清洗过自己的鞋子。你清洗自己鞋子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出去过,昨天晚上的倾盆大雨使得你的鞋子上沾满了泥泞,你不得不清洗。”

马平中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其实我在破解完密室之后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那份关键的大件物品清单,凶手为什么没有把它一起销毁。直到我锁定了凶手是你,我才解开了这个疑惑。我们刚到这个别墅的时候,老板就交代过有两份清单,一份是贵重物品清单,一份是大件物品清单。老板让我们结账之前自行核对好物品,缺失或者损坏是要赔偿的。你对此不屑一顾,觉得直接赔钱就好了,搞这么麻烦干什么。所以你早就将清单的事情忘到脑后,给我留下了破解密室的关键线索。”

“非常棒的推理,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可是就算你的推理准确无误,令人信服,但是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是凶手。”高则骞笃定地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了“哇儿哇儿哇儿……”的声音,原来是警车的警笛声。警车警笛声音短脆、急促、没有间隔,给人一种警示和对犯罪分子的压迫感。几名警察从警车上下来,朝着别墅大门地方向走来。

马平中看了看门外的警察,语重心长地对高则骞说:“关键的证据确实已经被你销毁了,昨天晚上的大雨冲刷掉了证据上面所有的痕迹。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刚才在死者的指甲里面,发现了残留的血迹,我想DNA鉴定之后就会有答案,放弃无谓地抵抗吧。”

13.自首

几名警察走进了别墅,一名上了年纪的警官走到餐桌旁边说道:“各位你们好,请问死者的尸体在哪里?一会儿还要麻烦几位和我们走一趟。”

高则骞听完后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他站起身来说道:“尸体在晾衣房的台面上,我自首,人是我杀的,是我制造了这一幕悲剧,就别折腾他们几个人了。”

“人虽然是你杀的,但是这一幕悲剧并不是你制造的。这一幕悲剧的始作俑者是—景予馨小姐。”马平中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景予馨一脸无辜地问道。

“因为你既想要物质的满足,又想要爱情的感觉,还想要身心的照顾。你不仅外表很美,脑子还很聪明,你知道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不可能全部满足这些,于是你便找了三个人。我们不应该去追求自己全部的想要,而应该将想要的在内心中排列优先顺序,然后坚定不移地选择最想要的那一个。毕竟,喜欢一个人,不是你想要的他都有,而是他完整的一切你都愿意接受。虽然你最后幡然醒悟选择了爱情,但是为时已晚。”

高则骞被警察带上了警车,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法医进行尸检之后,两名警察将尸体抬上了警车,高则骞对两位警察说:“我可以再看一眼尸体吗?”

“当然可以。”其中一名警察回答。

高则骞仔细查看了一下死者双手的指甲,里面空空如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丝血迹。“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很棒的推理!”高则骞冲屋里的马平中喊道。

“你看到田苟了吗?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景予馨走向马平中问道。

“刚才我好像听见他说,想搭警车回去,估计现在在警车上吧,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觉得很突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我原本以为这时候田苟会陪伴在我身边的。”

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到了景予馨的面前,之后马平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改名叫林填苟。”

景予馨笑了笑没有说话,牵住了林填伸出的代表友谊的小手。

14.写在最后

我们在生活中经常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了,尤其当我们聚精会神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伤痕更是后知后觉。本文中高则骞手臂上的伤痕,其实是他在销毁证据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但是由于他当时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再加上他忐忑的心情,他在当时并没有发现。当他发现手臂上的伤痕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在哪里划伤的了。高则骞在冲进密室之后,注意力都集中在窗户的月牙锁上,没有仔细地查看过尸体,所以他并不确定死者的指甲里面,究竟有没有残留的血迹。马平中正是利用了这两点,宣称在死者的指甲里面发现了残留的血迹,让高则骞误以为他手臂上的伤痕,是在和死者争执的时候划伤的。高则骞知道血迹中可以检验出自己的DNA,便主动向警方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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