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写的文字
山城不仅有山，而且有水，第一次造访的时候，是乘着老乡的乌篷船，浮江而下。江水浑浊，并不知道深浅，站在小船上便有些悬心，生怕船体受不住水流的冲击，终会散去。但老乡混不在意，一边操控船桨，一边唱起当地的山歌，这是山城附近特有的方言，外来的人听不懂，我因在附近住过，才略能听出几个字。很快，船歌飘到对岸，便有往来行客回应。到傍晚时，船上点起油灯，江上船多，灯火便星星点点地漫开，我在船头遥遥望过去，像是江面上起了无数萤火虫，又像是油画里朦胧的颜料点，伴着残落的天光和似有似无的船歌，在水流里慢慢浮动。待到夜全黑了，便是船灯最盛的时候，借着光，甚至依稀能望见沿江一溜的夜行人，他们高举着飘忽的火炬，静默行走，使我不禁想起那湘西赶尸人的故事，于是哆嗦一下，便缩回船舱去了。
我到此地，是为了寻一个叫白露的女人，但我心里知道她早已经死去了，但她既然在山城生活过，必定留有痕迹，例如她相熟的邻居、厮混过的男人，总能寻到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