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是故人却已非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卖的是什么样的茶,居然让我家少爷一病不起!今天要不给我们一个说法,看我给你们好看!”
为首的人穿着华贵,只是身后尾随的众位大汉身影庞大,面目狰狞。吓得其他客人纷纷离开。这群人又胡乱叫嚣着什么,惹得伙计们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不好了,有人在前台闹事!”小伙计战战兢兢的在房外禀报。
放稳琴弦,江浅浅扶了扶额,真是不得安生。宋暖才走了几天,这里就出事了,总归是找不到比她更得心应手的人。江家此前虽未曾跨足京城,但名声在外,一般人总是不敢随意招惹,这当又是为何?
“稍等!”
短短两个字,让小伙计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只要小姐愿意出来就好。初出江南,希姐姐就说京城多权贵,让自己谨慎行事,寸步小心。哪知事要来,全然躲不过,半点不由人。
穿越过乱哄哄的众人,江浅浅径自走到华服者面前,打量片刻,轻启朱唇:“何须如此,带路吧!”声音里听不出波澜。
对面的人亦是一愣,刚刚叫嚣的气焰瞬间落下。呆愣一会儿后,终于醒悟:“江小姐真是明白人,这边请!”
点头答应后,江浅浅回身,对一众人吩咐道:“你们在家。”非命令却又有威严。
一个家字,给了远离江南家乡伙计们一颗定心丸。纷纷应道,“是,小姐放心!”
得到回应后,江浅浅随对方出门,步入早已备好的轻轿。
“嘿,路掌事,你说真是蹊跷,这小姐明明深居后院,怎么就知道人家要干嘛?”望着小姐离去的身影,小伙计终是忍不住,讲出心中疑惑。
“十七岁掌管家业,一介女流,能做到叔辈莫敢不服,这其中的故事,岂是你我能明白的?你这榆木疙瘩似的脑袋,还是多多做事吧!”路掌事敲了敲小伙计的脑袋,虽然自己也不懂,但总得在年轻人面前挽留点面子不是?
半个时辰后,终是到了。下了轿子,被人领着刚走入前厅。迎面一个声音响起:“可是江南江家江浅浅?”
本来就被轿夫七拐八拐的绕路弄得晕头转向,对面的人居然还不识好歹的说绕口令,江浅浅抬了抬眼表示认了。
“哈,果如传言。”另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
循着声音江浅浅望去,只见前方立着那个,不正是朝思慕念丰神俊逸的良人?只是已非当年的少年。
江浅浅目光仍旧清冷,微微颤动的指端却出卖着真心。
“万万没想到许丞也会用这种方式请人,真是长了见识。”未待主人让座,浅浅径自坐了下去。眼观他处,暗自平复着心绪。
“我只是吩咐‘安安稳稳地请到江小姐有赏’,至于何种形式,我又怎能掌控?”
说着许煦也坐了下来,稍作手势,旁边的人自行退下。
“你倒是撇得干净,说吧,许丞找我来,所为何事?”看人都走了,江浅浅问。
“我说请你同品名茶,不知你信不信?”不知怎得,烦闷许久的心情蓦的好了许多,许煦噙着暖暖的笑,喜笑颜开。
浅浅被他的笑感染,心中怒气早已减半,又想到那一事,口不择言:“哈,没想到许丞大婚在即,还有此闲情逸致。”
“何人说我要大婚?”为示好奇,许煦身子微微向江浅浅倾斜。
浅浅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仍不愿示弱的坐正,回他,“全京城都在传呢,许丞用了九年为达奚霂平反昭雪,甚至不惜多次冒犯圣颜,此事牵涉之广,凶险甚烈,若非用情极深,有几人可以做到?”
“哈哈,那你呢?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许煦靠的更近了,江浅浅甚至可以感受的到他的气息。
为何?如此不同,又似曾相识?
也许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也许是被他明媚的笑弄到心神迷路,江浅浅张了张嘴,愣是没有答出话来。
“哦,不曾料到,伶牙俐齿的江浅浅也会有语塞的时候?”回正身子,许煦满眼无辜的盯着江浅浅,只是那笑意再也藏不住,眸子里流光溢彩。
“自是说浅浅外强中干,无甚可用价值。还望许丞放过!”饮完面前的清茶,浅浅便起身,请求告退。
“我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堪吗?罢了罢了,你径自去罢!”
不顾许煦受伤的表情,江浅浅跌跌撞撞地跑出丞相府。
望着那一抹背影,许煦击掌,对着暗影命令。
“护江小姐周全,无我命令,不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