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越长大越是舍不得丢掉过去的记忆。然后会花很多时间去思索回忆过去每个属于自己时间节点。尤其是当你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么任何和家乡有关的的点滴,都会让你愣那么一下。
我似乎也是想在平庸的生活里找到过去自己走过的每一个脚印。
淅淅沥沥下着雨,我在清河路口的站台等待着回学校的34路公交车,眨眨眼,路灯不约而同的亮了。
我想家了。
记忆里村里的农作物现在在等一场雨。雨带来的幸福感,很微小。但它的存在让我慢慢喜欢上这座城市。
要融入一个新的地方并不容易,你需要很多时间去磨合,哪怕最后形成一种你再也离不开这里莫然的疏离。
和静县的一个小镇里面住着我们一家人。
母亲雷打不动的永远是家里起床最早的。做早饭,趁着天微亮 ,出门去打工。
零几年我家里还没有电脑,只有一台老式电视机。
争不过弟弟的我只能自娱自乐。在院子里一个人东窜窜西捯饬一下。
家里的灰兔和老黑是我最忠臣的朋友。
我最喜欢天乌沉沉的,像在酝酿一场雨。风来了,院子里的苞谷穗仿佛摇摇欲坠 ,一个个摇摆着自己饱满的腰肢。
浪久了,我想起来母亲说的今天我要拔苞谷地里的草。
“弟弟,妈妈说今天拔杂草 ,你能不能别看电视了”
嘟囔了好几句果然还是没人理我。
一个人默默的想,微凉的天气只能适合我自个农作。
回到屋里扒拉了几件旧衣服,身上一套,严严实实。很好。
帽子,头纱,手套,旧鞋。装备完成。
我想我家老黑看到我这身装备肯定也是一惊。
钻到苞谷地里,弯着腰。沉寂在在自己的世界里。
拔杂草。
地里的野草,我没几个能叫的上名。记得最熟的是马齿苋 ,它们的生命力很顽强 ,一丛一丛的。拔了没多久又生长出来。
我父亲很爱拿它来晒,然后泡茶喝。
一趟钻到头,在折返。来回捯饬,累了就坐在苞谷地里的某个地方,看着还在忙碌的蚂蚁、夸赞向上生长长势优秀的苞谷。
我本人想法真的很少,用记性差,爱发呆来描述最为不过。
苞谷的叶随着风的抚摸发出动听的声乐。穗儿窸窸窣窣落在身上的声音像它们在跳跃。
行了。工作结束。
我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工程,接着抱了一些杂草去喂兔子。
一切都有无限的活力,都是活的。兔子贪婪着蜂拥咀嚼,旁边菜园里的菜价被各种各样的藤曼缠的紧紧的。开花结果,也没有人问它。
雨来的时候,那一团乌漆漆的云,像撒了花的白银。从老黑的头上经过,好像要压到它的身上。
我玩累了,就回到房子里。
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与城市灯红转绿凄清寂寥的美总是有些许相似的。
你的那里下雨了吗?
四周陷入寂静,这场雨是他们的第几次音乐会了啊?万物洗尽铅华,空气中树叶与泥土混合湿润的味道,总是让人无比心安。
缠缠绵绵的雨,终是停了。看到静静缀在留在站台檐上的雨滴,像一枚枚小水晶。我从细雨次第中走出来。
你瞧!雨总能让我们用心灵去感知,那些我们差点遗忘的平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