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梨仁街25号院子,破旧的两层楼水泥房住着七户人家,都是一些远道而来干着杂活的外地人。院子里常年堆满杂物而中间只留一条过道。 五月份院子搬来一户人家,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叫易钊,皮肤白皙的女人叫尤怜,女人襁褓的婴儿刚满两个月。据说他们为了生个男孩传宗接代,加上老家的计划生育管得严,于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七月份的南城,晴天整座城像个大蒸笼,有时晴空霹雳下暴雨。雨水季节,经常下大雨,地下水溢出路面,积水成河。易钊只要干活赚到钱高兴了就哼着小曲没赚到钱就挂着黑面,又是一天无法出门找活干,心情烦闷。尤怜坐在不敢出声,两人无话,孩子在尤怜的怀中熟睡,空气静得只听到屋外的雨水声。不一会儿,易钊把手机摔到地上,翻盖手机碎成两瓣。尤怜看了一眼地上残碎的新手机,只是轻轻摇着怀里的孩子。易钊起身走到煤炉旁踢翻火炉炖着红豆排骨,掀翻桌子红豆和汤菜撒一地,碗也被摔碎了几个。尤怜吓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珍珠一样,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易钊拿起雨伞头也不回地出门。尤怜哄孩子睡着后收拾一地的狼藉,继而做起昨晚的针线活。屋外的雨还在唰唰地下。
傍晚,雨后天空出现彩虹。尤怜背着孩子上菜场买菜,准备简单的两菜一汤的晚饭。墙上的钟表一圈圈的转时间在走,夜色笼罩屋外天空。孩子喂饱后就睡了不哭不闹。数不清的夜色尤怜抱着孩子在空等,寂静的屋里只听到自己的叹息。十一点半易钊带着黑脸回来,八九不离十又赌钱输了。尤怜为避免被挨打不敢出声。
安定的日子没过几天,易钊从外面喝酒回家摔东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尤怜,举起孩子说:“你怎么不是儿子呢,我上辈子造什么孽啊!”说罢就要往下摔。尤怜奋力抢过孩子就要往外跑。易钊一只手抓着尤怜的辫子往屋里拽,一个劲地往桌子上按。尤怜护着孩子,嘶哑地哭喊着。院子里的邻居听到哭骂声忙去劝阻。尤怜白皙的胳膊已经流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在邻居的劝阻下结束家暴,不多久易钊爱打老婆窝里横的名声被传开,听者无人不为尤怜遇人不淑感到惋惜。
尤怜生的第二孩子还是个女孩。易钊更加频繁地喝酒赌博,肆无忌惮地打骂尤怜,说眼不见心不烦便把大女儿送回老家。院子的老邻居搬走又搬进新邻居。后来几年尤怜流产没了两个孩子,并且终生不能怀孕。小女儿在父亲殴打辱骂母亲的环境里成长,眼神不曾敢跟父亲对视,自小独一个人玩耍,也不开口说话,患上自闭症。冬天大寒,易钊出门喝酒回家的路上,夜里又黑又冷路滑,不慎跌入河里,挣扎很长时间起不来,第二天被路人发现时身体已经冰冷。周遭的人听闻只说一句他命中有此一劫,这就是他的命。
后来尤怜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一个没法生育老婆跑了的男人。男人的家境不错待母女三人不错。为了给孩子换环境,一家人从老家农村搬到了城里。在配合医生的治疗后,小女儿渐渐开口说话。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如果没有感情还不如陌生人,没有血缘关系的的陌生人在注入爱和感情后胜过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