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多,郭先生打来电话,说是要来接我回家。我还纳闷着难不成今天太阳是从北边出来了?正在愣神中,电话里传来郭先生的声音,起风了,很大很大的风呢,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走出单位大楼,还真如郭先生所说,寒风怒号,凉飕飕地直往脖子了钻。哎!禹州这天气真是丧心病狂,昨天还是晴空万里,气温飙升到20多度,以为终于可以脱掉笨重的冬衣穿上美美的春装,不曾想到今天便被打回了原型,天气一下子便从暖春跳到了寒冬。柳梢绿小眉如印,乍暖还寒犹未定,禹州这春夏秋冬肆意切换模式的疯狂任性程度,真是让你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料峭春寒,冻杀少年,是的,古人的智慧在这个时候毫无保留的凸显出来了。李清照在《声声慢》词中这样写道:“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范大成在《念奴娇》中如是感叹:“料峭春寒花未变,先共疏梅索笑”;苏轼《定风波》中也不乏渲染描述:“料峭春寒吹酒醒,微冷”;可见这春寒是由来已久,非人力可拂逆。
到单位大门口的时候,郭先生还没到,晚风呜号,凄绝悲壮。倔强坚守了整个冬天的梧桐叶,这个时候终究是顶不住寒风穿林打叶的淫威,有心留枝头,无力随风去。 晃神的功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抵达身旁,郭先生摇下车窗招呼我上车回家。坐在后座,思绪久久不能平复。早就过了看见落叶就落泪的年纪,可目睹了一树颤抖哭泣的梧叶,我这感时伤别的矫情病就又犯了。
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东山魁夷得散文《一片树叶》——“一叶坠地,绝不是毫无意义的,正是这片片黄叶,换来了整个大树的盎然生机,树叶的诞生和消亡,正标志着生命在四季里的不停变化。”
是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试想一下,如果花儿常开不败,我们能永远活在地球上,那么花月相逢便不会引人如此动情。花开花落,方显出生命的灿烂华光;爱花赏花,更说明人对花木的无限珍惜”。不断流转的命运描画着生成和衰灭的圆环,而这也正是生死轮回的要谛吧!
料峭春寒何所惧,不敌诗意暖人心。车停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