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景秋就睁大眼睛睡不着，爬起来在校门口徘徊。捡起一片枯叶，一点点撕碎，去、不去，去、不去，她把选择题交给枯叶。当剩下最后一角是不去的时候，她烦躁地丢弃！重新捡起一片叶子……
景秋刚坐下，老板娘亲热地过来，哎呀，你这孩子怎么那么长时间也没来啊。最近一定要常来啊！
“好啊，阿姨你放心，我们最近一定会常来的。”杨溢来了。
老板娘白了杨溢一眼，走了。
他们坐在各自“专属”座位上，相视一笑，这一笑很奇妙，一切都消散了！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追问、不用解释。那笑容，简单而又真诚，只有他们彼此知晓其中的深意。
他们来的都特别早，入冬之后，天就变短了，这会天还刚蒙蒙亮。屋内灯光昏黄，他们坐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小家，像一起吃早餐的小两口。
怎么才能像你一样每天都很快乐呢？杨溢问。你一直那么开心，很能感染人。
你很早就认识我？
也没多早吧，先从你的文字认识你的。字如其人嘛
我觉得一切都很好啊，未来可以去憧憬，同学都很可亲，校园很美，有什么不快乐的？
其实有时候很羡慕你的天真，什么都不想，每天都很快乐。但是有时候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的苦难和残忍，让你不得不接受，没办法轻松起来。
你有什么苦难？
没有什么，不说了，不想不开心的事情。
早餐刚端上来，突然停电了。老板娘点亮了蜡烛。
蜡烛的火苗让整个空间变得更小了，只剩他们两个的缩影。
“你说今年冬天会下雪吗？”景秋问。
“你喜欢雪吧，我也喜欢，真希望过年前能下上一场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雪好吗？”
嗯。景秋点了点头。
我给你堆一个特别大和一个特别小的雪人。大的雪人是我，小的是你。
为什么？我要做大的雪人！
大的雪人可以为小的雪人挡风啊！你傻啊！
你才傻呢！
烛光摇曳，低眉浅笑，顾盼流转，遗忘时光。
早上的雾很大，大到能见度只有一两米，仿佛置身仙境。
景秋递给杨溢一颗糖。青苹果糖。
你怎么知道我随身带青苹果糖？
秘密！杨溢守口如瓶。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青苹果糖吗？”
“因为酸酸甜甜，像青春的味道！”
哇，这个你都知道啊！
当然，你写的句子，我都记着呢。
“那你觉得酸多一点还是甜多一点”景秋停住脚步。
你先说。
“我觉得是甜”
“我觉得是酸”杨溢说，这个糖真的很酸，酸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哈哈。糖很酸，但是你很甜。
你也会贫嘴啊。
他们站在大雾中，离得很近，但看不清对方。朦胧拉近两人的距离，空间变得更小，路上的人变得更少。
寂静中，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好美，好像做梦一样。景秋感叹。
是啊，我们都记住今天的雾好吗？
记住我们现在这个画面。
不管未来如何，都不要忘记，都不能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