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这都半年多些了,九郎与初禾日日还多些黏糊。
陶阳嗓子完全也完全好了,一往从前。
麒麟剧社今晚头场,第一部折子戏,阿陶便苦练一年。
今晚得了满堂彩,身上的淤青也不觉得痛。日后就是再多些伤痕,也值得。
一夜一唱一成角儿。
才下了场子,林子便拉着阿陶不撒手。一颗糖塞入口中,阿陶便甜的笑不拢嘴。
他今晚怕是要带着这行头坐一夜,林子与他排排坐。阿陶如今瞧着他到也是心疼,这些日子到是只顾着排戏,竟是忘了林子如此瘦了。
“林子,你今日倒是弱不禁风!”
“阿陶,你今日倒是真的成角儿了!”
林子拱手叫一声“陶老板好!”
阿陶笑笑,这些都是师父!
师父今日该是累了吧,罢了,明日再去谢恩。
过几日大家就都分着要去各地演出,小辫儿明日是天津头场,他与九郎今日早些晨起去见师父。
他不知何时阿陶和林子在台子边睡着了,阿陶还穿着行头。这才想起昨夜是麒麟剧社头次开园,阿陶这次应该是开心了吧。
他叫九郎起身紧的把两个娃娃抱进屋内睡着,幸是师父没起,若是瞧见林子掂着酒瓶,少不了一顿打。
沾些温水小心擦擦脸,许是昨晚累了。嘴里还嚼着梦话,褪去衣物裹上被子,能舒服睡一日。
几百个娃娃分了九个队,几个精细孩子带队,小辫儿就是带了八队。
到此下致金陵泛舟,上致东北雪皑,一时间郭家班的脚步踏遍了南北。
所到之处,便是坑满谷满。
“师父,为何……?”
小辫儿有些生气,方才从天津回来。瞧见林子手里的单子,年后竟是一年八队都在了北京城。
“师父,我也想着能去外面瞧瞧。”
老郭展扇,“腿脚可还疼?”
小辫儿摇摇头“不疼!”
“你可知,你若是在外面再出些事情叫师父同你姐姐该如何?”
老郭皱皱眉头。
“可我也想着到处走走!”
小辫儿硬是万般讲说,老郭楞是不会改了主意。九郎知道师父也是为了他好,如今也只有家最安全,也只有北京城医疗条件最好。
持续一月郭家班的新闻都占了每日报纸头条,可小辫儿忽然觉得北京城闷,比从前都不自在。
“舅舅!”
后门外巷子口开了一家店,林子日日从门口过着。瞧着里面的人日日排队都排到了门外,又闻着实在是香。
今日早早晨起,才排了三位号。就想着带舅舅这些日子都不开心些,不如与九郎哥带他去尝尝。
小辫儿扭捏不愿去,可就九郎林子拖着便去勉强尝一口。
抬头瞧这牌子写着黄焖鸡,倒是新奇。卖相好,闻着也香。一口进了嘴,合口味。
“郭麒麟,你干嘛!”
林子不过是夹颗青菜,小辫儿就不开心。觉得这东西实在对了胃口,一口也舍不得给让出去。
“如今倒是不难过了?”
“你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