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刚过,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彩纸,街上的叫卖声也少了许多,难得有这清净的日子,父亲在后院教我识草,告诉我哪一株是虎耳哪一株是凤尾。
连着几天的大雪,似乎仍意犹未尽,我无暇父亲的讲解,只想着等药店关了门,就和小山一起堆个大大的雪人。小山是前两年逃荒来的,父亲见他可怜,就收他做了学徒。
小山比我大,父亲总是要我喊他哥哥,可是我不情愿,小山也总是讪讪的说:“师傅,不打紧,莫茹妹妹喜欢叫什么都行”。
正在我想象着是拿王大婶送来的胡萝卜当鼻子还是李大娘送来的红辣椒时,小山急忙忙的喊着:“师傅……师傅……”
父亲听到小山的喊声,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子,就奔前门而去,我跟在他后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原本不相干的两个命运从此交织在一起……
他站在药堂前,面容瘦弱白皙,一身华丽的貂裘,身边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人。
他见父亲出来,连忙作揖道:“听闻先生是这附近的华佗,小生有些事情想要讨教……”
父亲示意他坐下,小山急忙沏了两杯茶,而我和小山也站在父亲的两侧。
他把病症说了一二,父亲面色凝重,许久,父亲才脱口说声:“可医!”
他听后,急忙站了起来,迫切的问道:“那不知先生可否出诊?诊费先生可任定!”他太过着急,连杯子里的水撒了都没感觉到。
父亲点了点头,又向我们吩咐了几句,小山急忙取来父亲的药箱,父亲就随他们坐着马车走了……
我站在药堂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心想着“那人可真高傲,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和小山一眼,想本小姐也是这集镇上的一朵花,哪个大娘大婶见了不都夸我赛过昭君……”
小山跑到我身边,陪着笑说道:“莫茹妹妹,师傅很快就回来了,不要担心……”
我挤出来一点微笑,算是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