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爷爷的生日,我不在家中。从离开甘肃来到天津以来有过太多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在外生病住院,第一次一个人旅行,第一次……这么多的第一次中,囊括着我的青春,我的成长岁月。转眼之间,我已经到了大一期末。即将迎来弱冠之年,即将以一个新的姿态去面对自己。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生日是和爷爷一天的。我记得那时候总是到那一天很开心,因为我的生日和爷爷的同一天,而且记忆中的那一天总有很多好吃的。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最重要的。直到有一年河南老家来人,告诉爷爷她的生日是农历四月十二。这时我和爷爷的生日才不在一起过了,我比他晚两天。虽说晚两天吧,但是终归还在一周很多记忆都是重叠的。从小我就不太让省心,爷爷奶奶在我一个月的时候将我拉扯到现在的弱冠之年。真的很不容易,姑伯总是说爷爷奶奶像又拉扯一个儿子一样。其实,不为过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爷爷奶奶身边,他们代替忙碌的父母将我从嗷嗷待哺拉扯到如今真的吃了太多苦。若我像哥哥姐姐一样优秀,一样让人省心也就罢了。偏偏我是家中最小最不乖的那一个,从小都不让长辈省心。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觉得尤为可笑。
我的爷爷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看面相就觉得可以相信是那种忠厚之人。曾经有同学提起对爷爷的映像,说刚看到爷爷时候就觉得爷爷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其实不为过,爷爷教书育人一辈子。在庄子里面爷爷的真名早已无人忆起,提起爷爷都叫白老师。这其实已经是一种变相的肯定了。爷爷经常对我说他希望我一辈子不必有什么惊人的成绩,只要做人忠厚本分即可。现在看起来我好像完全没有做到爷爷的嘱托,我好多时候争强好胜做事冲动。让已经年逾八旬的爷爷操心,想想总是让人不忍。
没有爷爷,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在初中高中每次犯下错误,将我从歧路往回拉的是爷爷,无条件原谅我的也是他。如果没有爷爷,也许我早就成为了街头的混子或者早早辍学的打工者。每一次我和爸妈闹完矛盾,包容我收留我的总是爷爷。总有一些长辈告诉爷爷,说他在我这里没有原则是在纵容我。爷爷却说我是最小的,也是最不听话的他放心不下我。每次记起这件事,我总是憎恶当时的自己。憎恶自己的所作所为,憎恶自己用老人无条件的包容无条件的爱,肆意妄为。
出来读警院已经一年了,也经历了一些事。当了学生干部,做了社会实践。今年回到家中,爷爷说我成长了一些他很欣慰。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成长的并不多,但是老人却能察觉。这其中包含了老人多少殷切期望,又有多少爱。
爷爷生于1937年当时正值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他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文化大革命等等。他也有很孝顺的子女,原本应该安享晚年。结果却遇上这么一个混蛋的孙儿,为管教他竭心尽力。最后,他的期盼也没有实现。
离家在外,爷爷的生日我也无法返家。爷爷也肯定不会让我返家,他总是告诉我学业为重。但我想告诉他,曾经他牵挂的孙儿也即将弱冠。也在慢慢成长,担起属于他的一片天。
祝爷爷: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孙儿书泽写于16日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