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的腼腆
第二天一早是个家政项目——贴春联剪窗花。这也是个相当经典的项目,春联以及剪窗花由营员或者村民自主书写,目的当然是鼓励村民展示自己的才华啦。还真别说,有时候老人们展示出来的才艺真让我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们汗颜。
这个家政项目安排的是三个营员到两户老人家完成项目的。我和老五、淘宝一组去到罗叔和钱伯家。这里介绍一下。老五,岳阳人,家政leader;淘宝,永州本地人,精通本地方言。
“老五,你的毛笔字怎么样?”“嗯、额、这个...”
“淘宝,你的毛笔字怎么样?”在对老五失去信心之前我把头转向了淘宝,“嗯、额、这个...”“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下这个任务了。”我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所以其实我们本来是打算由我们来写然后贴起来的,不过在我们和罗叔各在草稿上写了几个字之后,决定还是由罗叔来写吧。罗叔写的字虽然没有笔锋但至少成字还挺漂亮的。
在这个家政项目之前,我是有来过罗叔家的,也和罗叔唠嗑了好一会。罗叔在90年代的时候曾经在广州卖过水果。因为我是广西人也在广东待过一段时间,就这么和罗叔聊了起来,问他去过广西什么地方?有没有来过我的家乡?他也问我会不会讲粤语。我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罗叔喜欢看三国演义以及一部分战争片这些老片,他对于我们的活动(比如剪窗花贴春联)、我们到他家和他聊天,他都会很积极的回应。但他又是一个很腼腆的人,不愿做太多的交流。
罗叔的脚有严重的溃疡,行动不便,游园会那天我和香锅去邀请罗叔一起参加,因为脚行动不便罗叔就拒绝了,我们就陪罗叔看了会电视,电视里正播着《三国演义》。大聚餐项目是分组到各个村民家,每组做一个菜作为大聚餐的菜,然后邀请村民过来一起吃饭。我和佩奇一起到罗叔家做火腿炒香干,为了不让罗叔觉得我们客气,我们就询问罗叔能否用他家的油盐来做饭。“用啊,你们用啊。”罗叔从卫生间里出来指给我们油盐的位置。可能是早上赶集耽搁了家务的关系,那个下午,罗叔一直在卫生间里洗鞋做家务。直到我们做完菜,邀请他去一起大聚餐的时候才结束。
跟罗叔说了一声一会一起过去吃饭之后,我和佩奇就先把菜端过厨房去了。一会之后,我折回罗叔家打算邀请罗叔一起过去。在门口我看见罗叔拿着一个小镜子用手梳着头发,罗叔看到了我就把镜子放了下来,这时反倒是我害羞了,不知所措跟罗叔说了句:“罗叔一起过去吃饭哈。”“好。”我便打算过隔壁李姨家聊会再过来和罗叔一起过去。
罗叔的脚溃疡行动不便但穿着鞋子还是可以行走的。当走到厨房前坪的时候,他看到了聚集在桌边的许多人但却没有开饭就左拐走进了“娱乐室2”。我诧异,以为发生了什么。忙询问:“罗叔怎么啦?怎么不过去一起吃饭?”罗叔道:“开饭了就过去,这里安静。”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
罗叔吃完饭,早早地就回去了。我当时要给不来大聚餐的唐姨吕伯家送饭菜过去,回来之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没有给罗叔夹菜、也没有留意到罗叔的离去,现在想想挺不应该的。就好比一个朋友邀请你去参加一个晚餐,但你的这个朋友却全程没有注意你的感受,甚至不知道你的离开。
在村子里的几天,我还算频繁去罗叔家,但是和罗叔的沟通总感觉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自然;我想我大概还没找好和罗叔的相处方式吧。
唐姨、吕伯
唐姨、吕伯家在第三排,在村子的五六天里,我很少往第三排房子跑。
刚进村的那一天,可乐带我们去熟悉村子。到第三排的时候,唐姨拿出了鞭炮。她的手指因为麻风病溃疡坏掉了,她艰难地摆开鞭炮准备点。我看鞭炮有一部分在菜地里会把菜炸烂就赶忙去到唐姨的菜地把鞭炮移开一些。
吕伯年轻时当过兵,但这几年腿脚不好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上靠唐姨照顾。因为唐姨没了手指,所以唐姨经常会喊我们帮她做一些事情。也因为这样,虽然我不经常往第三排房子跑,但也和唐姨吕伯有不少的接触。
村子一共二十多户人家,但就唐姨家养了几只鸡。有一天傍晚我晃悠晃悠来到了第三排房子那边。唐姨仿佛找到了救星,拉我到他们家。
“小哥,你用这个拐杖给我在这床下找找鸡。”(唐姨不知道我的名字,好像是这么喊我的吧。)随手把她双手抱着的拐杖给我。
“鸡在床下吗?会不会在邻居家或者在外面。”天黑鸡就会归巢,我是有这点常识的。但在杂货房一样的房间里我实在找不到鸡。村民的家都很小大概就和寝室的宿舍那么大小。因为唐姨、吕伯身体的原因,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收拾整个家。杂物在床边堆满了,因为鸡也在房子里,床下有一些鸡屎,地面还有一些湿哒哒的。我很少在村子里有鼻子一酸的感觉,但那一刻我有点鼻酸。我继续找,终于在床偏右的地方看到了那只胖胖的安逸的趴着的鸡。
“还有一只,在床底你找找。”看着唐姨紧张的样子,我也跟着紧张继续找。床底我其实已经找遍了,我就想会不会在其他地方。比如鸡笼,果然没错,又一只胖胖的安逸的趴着的鸡在笼子里。唐姨放松了紧张,来到笼子边,打开笼子,敲了记下鸡头,骂了那只鸡几句,又对我笑了笑。我也跟着会心一笑。
村民赶集的那天早上我们进行娱乐项目——定向越野。所有营员分成五组进行寻点任务。我和西瓜、栗子、老王在一组。因为要寻点得一二三排房子地跑,来到唐姨家门前的时候,看到唐姨吕伯坐在家门口,原来他们没有去赶集啊。唐姨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来,我以为是唐姨知道娱乐leader藏点所在要给我们透露呢!就屁颠屁颠的走过去了。
“唐姨,你知道这6号‘发酵‘是什么地方吗?”我看着纸条询问唐姨。
“你们给我切一下鸭肉呗。”⊙∀⊙?这和剧本写的不一样啊。我转头对其他队友说:“你们先去找,我切完肉就来。”
唐姨从墙上拿下了挂着的两只烤鸭,可能是过年前买的,递给我让我拿到门外去切成块。我又花了好一会在房子内找到了菜刀。最后我把两只烤鸭切满了整个菜篮子,满手都是油。为了能使肉保存久一些,唐姨喊我把肉给炒起来。我不知道唐姨吕伯平时是怎么生活的,或许有邻居在,谭姨他们可以帮忙着些;又或许做一次菜分很多次吃。但我知道唐姨做菜一定很辛苦——看他们家的锅我就知道了。那个电磁炉锅的锅底已经膨胀了起来几乎完全变形,那是在锅内无油未关电磁炉锅底干烧造成的。那天我花了好多时间才炒熟了那些肉。出锅,唐姨热情的喊我试吃。我并不挑食,但我也不吃三样食物:辣椒、香菜和鸭肉。于是我委婉的拒绝了唐姨的热情。
等我回到定向越野的队伍的时候,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继续完成着任务。颜值担当、智商担当的队友西瓜、哈哈、栗子实在很给力,首发找到了垃圾池角落的“发酵”点、在旮旯角落的小小“轮胎”点等等。游戏一开始就被娱乐leader们一致认为是冠军组,可惜最后由于战略的失误和第三组并列倒数冠军。可是那又怎样?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
未完待续......
前情回顾:这个春节我在麻风病康复村待了6天(1)——记1802岭口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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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Boss记:
写这些东西是因为希望有更多人关注到这么一个群体。不知道有几人仔细阅读了我这粗糙的文字,但只要有一人从无到有开始关注,我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