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边缘的钟表匠家有个古怪规矩:每代长子必须修复阁楼的老咕咕钟。可当汉斯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时,钟摆突然停住,木雕布谷鸟的眼里滚出松脂泪珠。
“它想念真正的森林。”白胡子祖父叹息着指向黑松林深处,“去带回三样东西:晨光织的金线、夜露串的银珠、百年橡树的心跳。”
汉斯踏进森林那刻,树影突然扭曲成铁荆棘。地精商人坐在蘑菇摊前晃着沙漏:“用十年寿命换条捷径?”少年摇头时,怀里的黄铜发条突然变形成松鼠,叼走了沙漏里的时间沙。
“跟着我!”发条松鼠窜上树梢。他们闯入被琥珀封印的林地:晨光困在蜘蛛网里挣扎,夜露锁在冰蟾蜍的琉璃肚中,而橡树的心跳——竟被嵌在女巫的挂坠盒里跳舞!
“那是时间女巫!”松鼠炸开尾巴警告,“她靠吸食自然韵律永葆青春。”
女巫的钟表斗篷哗哗作响,甩出的齿轮割断了晨光蛛网。汉斯抓起发光蛛丝缠住发条松鼠,松鼠瞬间膨胀成金毛熊!巨熊咆哮震碎冰蟾蜍,夜露银珠叮叮当当滚进汉斯的锡水壶。
“还差心跳!”金毛熊撞向女巫。挂坠盒裂开的刹那,橡树心跳化作绿光射向天际。女巫的皮肤迅速龟裂,斗篷里掉出成百个停摆的怀表——全是她偷走的森林时光。
汉斯将水壶里的银珠串上金线,系着橡树心跳挂回咕咕钟。布谷鸟复活时吐出新芽,整个阁楼生长起微型森林:齿轮间缠绕着常春藤,发条上栖息着云雀。更神奇的是,每个整点报时,钟里会飞出不同的季节精灵,给村民送去时间的礼物——春之铃融化屋檐冰棱,秋之笛吹熟麦田波浪。
而那个女巫?她被永远困在五点十分的黄昏里,坐在咕咕钟的松塔小屋前,为森林精灵们缝补被风刮破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