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沉啊,这小子,半天了,他该醒了吧?”
“不知道啊,应该快了,这次谢了你啊。”
“没事,我是可怜你这老鱼驮不动,嘿嘿。”
“你……”
我听见两个声音在谈笑,一个是鱼二叔的,另一个不知道,但是很敦厚,心生亲切。
第一次觉得睁眼比飞翔更累,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在水面上滑行,不过,这速度怎么这么稳定,而且,我的爪子没划水啊。
努力地低头看了看,一个巨大的绿色龟壳。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乌龟朋友。”
“什么乌龟,我是鼋。”龟大叔,不对,鼋大叔愤愤地说。
“你从雨中落下,砸在水面上,我很费劲地驮着你,在快要负担不动的时候,我这老朋友来了,他家就住这附近。也是凑巧,他常年沉睡河底,今儿,老鼋聊发少龟狂,出来搏击风浪,顺手救了你,你小子运气真好。”鱼二叔看到我醒了,特别开心,给我介绍鼋大叔。
“谢谢。”我知道救命之恩一句道谢是不够的,但涌动着特别真诚的,发自内心的谢意。
“小家伙,你多大啊。”鼋大叔温和地问。
“五岁。”我试着扇动翅膀,抖落身上的水滴。
“真年轻啊,一百多年前,我也像你一样年轻。”
一百多年!我震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在大河的水族里,龟族是寿命最长的。
“鼋大叔,一百多年前,大河是什么样子的啊?”我很好奇以前的世界。
“那时候啊,大河比现在清澈一点,水族也特别兴旺,听说河的尽头是大海,海里有龙王,我们这兴起了东游的热潮,说是要入海朝拜。但大河太长了,没有谁揭开过海的面纱。”
“然后呢,然后呢?”我听得入迷,不理解鼋大叔为什么停顿了。
“渐渐的没有人向东了,只有他们鲤鱼一族。”鼋大叔摆头示意鱼二叔。
“他们啊,坚信着河与海的中间有龙门,于是,东游不休。也是一次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你二叔。”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比你现在还狼狈,他被束缚在渔夫的网里了,大大的网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大概是渔夫不满意收获,所以先放在那,没有收网。”
“那他得救了吗?”刚说出口,瞬间恨不得抽自己一翅膀,不得救,这鱼二叔是哪来的。
“他在水里哭的无声,我咬了很久,咬开了一个缺口,把他放了出来。”鼋大叔一副看傻子的眼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