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色微暗,走在路上,街上的人看上去有些模糊。这个时候,在前方三五步的地方,有一只白色的野猫,从栅栏穿过,箭一样地消失了。
在这个时空里,我和猫在二月的黄昏里。遇见却没有交际,只是记忆会在某一个闲暇里想起这瞬间的掠影。
早上的阳光刚刚落在帘子上,耳边便听见鸟的叫声在窗外叫个不停。我拉开窗帘,阳光照了进来,那两只麻雀却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即使在窗台撒满米粒,鸟儿却只是远远地窥视着。
不知道,白日里我不在时,那鸟儿会不会跳着纤细的舞步,在窗台上欣喜地捡拾着那些米粒。我却知道,在明天的早上,还会有鸟儿的叫声在窗外响起。
也许,我和这两只麻雀只能在早上的阳光里,有片刻的遇见,而且只是远远的观望。窗户是开着的,可是那鸟儿却永远不会在我的书桌上假装一朵花的模样。它只会在我的日记里成为一页标本,待到时光陈旧落满了灰尘时,才会在某一个没有鸟鸣的早上,想起这些久远的往事。
这条南北横穿的街道,已经走了许多年,街边有几棵老杨树,看上去有百十年的光阴了。杨花落尽的时候,我在那略淡的花香里走过,没有理会满树的新叶是怎样在风中低语,我只是走过。以为每日在我走过时,还会遇见。直到有一天,我的眼睛看到了远处的青山,还有更远处的白云。才发现那几棵老杨树,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睛里。
从这一天开始,杨花不会在春天的时候,落满肩头。也不会有蝉声在午后的静里,像蛙一样鼓噪个不休。然后,我也会慢慢习惯这没有树的街道,也许只有在夏日的炎热里才会想起曾有的荫凉,然后便是因为习惯而淡忘。
走在街上,人来人往像大海里的游鱼。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彼此对视着,然后像吹起的泡泡一样,消失在转过去的背影里,甚至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我们好像在看阳光下的影子。
也许,遇见不过是在某一个时间里,偶尔的相逢。就像风来吹落了树上的花瓣,然后又掠过屋檐远去。就像蝴蝶在那朵黄色的菜花上留连,然后又翩跹着向另一个园子飞去。在下一刻,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也许,遇见只是为了想念,而不是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