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善”除“恶”

孟子在《孟子·告子上》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

“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这就是说,仁义礼智不是由外灌输给我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本性,即“人之初,性本善”,善是人的本能。

而荀子主张性恶论:人之初,性本恶。荀子认为“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情。”又说:“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

荀子和孟子一样,认为食色喜怒等是人的天性,是人情之所不能免,是人所共有的。但是,在性情与仁义的关系上,荀子则与孟子不同。荀子则认为人性只限于食色、喜怒、好恶、利欲等情绪欲望,不论“君子”“小人”都一样。所以荀子说:“人之生也固小人。”至于仁义,则是由后天所学、所行、所为而获得的。

其实,“人之初性本善”与“人之初性本恶”并不相悖,两者之间是兼容并互相转化的。

“善”,在《字典》中解释是“好,好的,善良的”;“友好,亲善”。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在婴幼儿时期,他的内心是善良的,是友好的,对整个世界的感受都是充满善意的。这一点从观察婴幼儿的眼光就可以体会得到。婴幼儿的目光是最为纯洁无瑕的,这是人最初的“善”。随着年龄的增长,受外界事物的影响,这本初的“善”会逐渐退去(并不是消失,只是隐藏,有时候藏的很深,以至于自己都察觉不到心底还有本初的“善”),但这“善”往往会在某一时间蹦出来撞击你的内心。比如,当我们走在路上,有老人或小孩在你身边摔倒的时候,你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扶”,不管你后来有没有去扶,但你的善意已经在你的下意识里表现出来,“扶”不过是你表示友善的外在方式罢了。所以,每一个的内心都有“善”,这就是“性本善”。

“恶”,在在《字典》中解释是“不良行为”。孔子云“食色性也”,荀子曰:“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性。”荀子认为人的天性中本就带着“恶”。“贪念”、“私心”、“嫉妒”、“懒惰”等,就是隐藏在我们内心的“恶”,表现在外就是“不良行为”。我们观内自省,就会发现心底“恶”的一面,我想无人可以避开这一点。

历史上有一位名臣,曾以自己的例子分析人性的私心:有一次,他的侄子病了,病的很重。家里请了医生,妻子亲自照顾着,但他还是不放心。一个晚上起来四次去探望,但每次探望回来一躺下他就睡着了。又有一次,他儿子病了,也病的严重。因为有妻子照顾,他没有夜间起来去探望,但他就是睡不着,整宿都没合眼。这是为什么呢?对儿子的爱,有爱就有牵挂,牵挂就不能入睡。所以对待儿子与侄子,私心就表现出来了。侄子病了,做叔叔的尽责任就心安,所以能睡;儿子病了,非常担忧。虽不起身但心系之,故不能睡。这就是“私心”,对儿子的爱和对侄子的爱是不可能等同的。私心便是潜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本恶”。

私心是本恶,同样“欲念”“嫉妒”“懒惰”都是人性中的本恶。“恶”为本性,不加约束,将危害四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各人自扫门前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对“恶”不加约束,反而把人性“恶”一面尽数宣扬的俗语。在“恶”的演变中,我们还会看到世人更丑陋的一面:自己能安逸就安逸,看到别人有好东西,不免心生嫉妒,不想靠自己劳动取得,又贪恋心喜之物,从而产生“偷盗抢”的进一步恶行。这就是向恶走向作恶的危险。

可见,附在人性中的“恶”危害极大,但我们往往视而不见。日常生活中,熊孩子的“恶”行(无理取闹、争强好胜、无视他人等)常常被忽略。人们总是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孩子本性善,坏不到那里去。殊不知经典中还有一句“人之初性本恶”,如果任由“恶”滋生,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善”与“恶”都是人性中具有的,那么,我们在认识论上就无须避“恶”谈“善”。我们应该客观地分析潜藏在我们内心的本性,知道人性本“善”,我们才会“扬善”,发扬我们的善性,践行我们的善心;懂得人性本“恶”,我们才能“除恶”,克服我们的弱点,删除我的恶行。

既然,“善”与“恶”都是人性中具有的,那么,我们在践行中就必须避“恶”趋“善”。践行是后天的努力,包括学习和行为。虽然孟子提出“性善论”,荀子提出“性恶论”,但他们都认为善恶是可以转化的。《三字经》说的“性相近,习相远”正是强调后天学习的重要性;孔子提出的“仁孝”,实则是寄希望通过后天学习来克服“性恶”。因此,后天的学习,其实就是一个人内心“扬善除恶”的心理历程。我们要通过对传统文化的学习,对经典著作的学习来提高自身修养,努力克制自己的私心杂念,遏制自己的欲念。

以一念善来遏制一念恶,以善念来指导自己的行为,这就是对自己扬“善”除“恶”的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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