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用心想留住的记忆,拼命沉淀下来的回忆,在时间的漫长侵蚀下,果真会逐渐褪去或明或暗的颜色,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多少个夜晚的梦里,我无数次的在教孩子打网球,就像曾经自己一遍遍的钻研一样,弯成弓字的发球、接发球时的分腿垫步、网前劫击的45度拍角以及交叉步的快速移动和单手反拍击球时拉开的胸大肌……我在梦里反复练习,让每个动作都变得无比清晰,就像我不曾离开那片战场,然而存在于那些青春年华里的笑脸,却一天比一天浑浊,越努力的想,就越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上帝在跟我开玩笑,对,就是在开玩笑,因为当你本来都忘记了曾经的执念,心如死水一般的重复着每日的苟且的时候,会突然给你一个声音,抑或给你一个讯息,于是会在第一时间呼吸变得急促,然后让你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心跳。
曾经很多次设想,如果匆匆的那些年重新来过,我会怎样。我会努力保护视力,不至于在飞行员测试时把C表看成E表后胡说八道;我会在复读那一年更加努力,不至于在最后的时刻被一个14岁的小妹妹说你不够用心读书;我会坚持多学几年法语课,我会努力考雅思去新加坡,我会勇敢的在十渡玩一次蹦极,我会拿出更多的时间去训练网球,我会少谈几次恋爱,我会在GRE、考研中只做出一个选择并且努力完成目标,我会静下心来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会在领略更多的风景、变得更加成熟后再选择结婚……许许多多的这些如果,与其说是记忆的沉淀,倒不如说是记忆中的遗憾,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在梦魇里反复来过,而今梳理过后,反觉得轻松了许多。
记忆中的事会有很多遗憾,有遗憾就会有许多抱歉。我依然会在今天乐观的去生活,却并不代表我会忘记,就像歌词里写的,存在于梦里、心里、歌声里以及深深地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