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生清贫老实,儿时记忆中的奶奶整天辛苦劳作,叔叔和大伯都还未成家立业,大伯整天的无所事事,记得奶奶总是做好饭,叫大伯起来吃饭,大伯也许是遭受了社会的打压,在我记事起,总觉得大伯很懒很懒。懒得对生活充满希望,懒得在找个媳妇,成家立业。儿时中的奶奶总是不辞辛苦的照顾着家里的大小事务,不管是地里的庄稼,家里的老少,圈里的牲口。一切都得经她的手,记忆里的奶奶,夏天吃饭总爱出汗,牙齿从记忆中的两三颗掉到最后,一颗也没有,凡是硬的食物水果奶奶都不能吃,儿时的奶奶给我说过她年轻时候是怎么和爷爷相遇的,给我说过其实她有除了现在的儿女以外还有不曾养活的儿女,给我说过她还有姐妹,还有家人,只是至今都不曾找到娘家在哪…奶奶也给我说过,自己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关于儿时的奶奶,在我似水流年的童年里,她总是一位慈爱的老人。
到了中学之后,我在镇上上学,一周只回家一次,印象中,回家后,总发觉奶奶变矮了,她烧水煮饭的灶火也变矮了,我还骄傲自豪的对奶奶说,奶奶,我又长高了。奶奶只是笑笑,用粗糙硬朗的手掌拍了几下我的后背(后来想想,应该是让我把背挺直吧),露出了没有牙齿的牙床。
后来自己上了高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奶奶和爷爷还住在老房子里,每次回家都会往老房子看看,看看爷爷奶奶,那时候,奶奶还在不停的劳作。听大伯抱怨,奶奶要是不能给人家帮忙就不要去了,农村里,不管是哪家红白事,都会请人帮忙,当时大伯和叔叔还是没有成家,叔叔一年到头的都在外面工作,大伯也会偶尔回家几次,在家的日子还是百无聊奈,家里能去帮忙的也只有奶奶了,所以她一直硬撑着。有次听她说,去帮忙回来的路上,没注意摔倒在土坎边,摔伤了手,抬着胳膊给我看看。自己又是心疼,也很心酸。
在后来自己也去上大学了,奶奶不知道我在哪上大学,只清楚我也很少回去看他们了,那时候,妈妈他们把奶奶接到我家这边住了,自己也是半年才回家一次,发现奶奶更加苍老,家里的台阶奶奶走得很小心,每天早上奶奶都会醒得很早,冬天早上会听见,她在生火,火炉子每天晚上都会被我们不争气的弄熄火,白天奶奶又不辞辛苦的在生火。夏天的时候,奶奶起得更早,早早的起来作在中屋,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奶奶也从不催我们早起…
工作之后,奶奶身体越发的不好,总是咳嗽,背也更弯了。腿脚更加不方便,爸爸妈妈常年都在外工作,家里爷爷奶奶相互生活,爷爷不怎么做饭,都在奶奶从早到晚,慢悠悠的最好饭,嘟嘟囔囔的叫爷爷吃饭,或许他们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我每次回去都会买些的蛋糕和香蕉之类的给两个老的,但是回去也都是节假日才回家一次。
在前两年,奶奶因为摔倒,导致下半身基本不能动,生活更加不能自理,此时叔叔也成家了,在叔叔家住了一年后,去年我们把奶奶接到城里照应,奶奶真的是太老了,说什么基本都听不清楚,一年下来,除了吃饭的时候还勉强起来,其余时间都是睡觉,有时候我们会买包子和汤圆给奶奶,她每次看见都会说,“你吃了嘛。”奶奶这一句每次都会暖到心窝的话,想着有好吃的都要先紧着家里人来。
奶奶在前几天过世,去世的前一天妹妹和我开视频说奶奶快不行了,最近几天连饭都吃不下了,我看着视频中的奶奶,气若游丝。骨瘦如柴的手臂无力的贴着头,妹妹喊了好几声奶奶,想让她看一眼她的小重孙(我刚出世不久的孩子)可是奶奶怎么也没有力气睁开眼了。我也无奈的叹气,不知道奶奶能撑到几时几分…第二天,看着姐姐发来信息说,奶奶下葬我能回去不,我的心咯噔一下,连忙打电话给小妹,小妹说奶奶在凌晨两点走的……我的眼球瞬间发胀,眼泪就下来了。奶奶终究还是走了,或许走了也是一种解脱,大伯和叔叔都有小孩都有盼头了,估计奶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愿。可以放心的走了,不再被身体束缚。在另一个世界,希望奶奶能过的轻松…
仅以此文悼念我慈祥的奶奶,奶奶于2021年5月2号过世,享年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