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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瑶姐姐，橘子......它,出事了。”稚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她在担心她的小狗。
沈秋瑶应着挂了电话，大厅的男男女女都嗡嗡地交谈着，正前方讲台上一位老人正讲着什么，旁边 的主持人声音洪亮，眉飞色舞的活跃着气氛。
沈秋瑶穿过吵闹的人群，顺便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喂，站住！叫你呢！”保安拦住沈秋瑶，“活动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啊？”
“活动已经结束了。”
“你从这蒙我呢？你再不回去，今天这150块钱你可拿不到了。”
“王力蒙，你刚才去了哪里？擅离职守，然后和公司的女财务出去私会？”沈秋瑶抱着说说道。
“你，不是你谁啊！”
“好，我现在去三楼找你们老板聊聊”沈秋瑶晃了晃手机，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姐，姐你别搞我啊，是小弟不懂事，您请走！这个您拿着，”保安从兜里掏出两张褶皱的红票子。
“免了，带着钱来z区302号找我。”
一周前，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来到了沈秋瑶的殡葬室，她抱着一只腿部受伤的小狗，沈秋瑶很快就对小狗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来我这里的动物大多都是非死及残。小狗伤得并不重，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让沈秋瑶觉的有点奇怪。
“若微，橘子怎么了？”
楚若微在店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秋瑶姐姐，橘子它死了......”
“这，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橘子不小心吃了老鼠药，我们发现它时它已经没心跳了。”楚若薇开口道。
“唉，你们也不要伤心，我会为橘子做一场完美的葬礼的。”
这是沈秋瑶这个月接到的第三单葬礼，楚若薇给了她2000块，前两单加在一起不过2600块钱，这对她还是太少了。
第一位客人是个秃顶男人，他的猫死相十分诡异，猫的骨头错位，它的前腿竟诡异地与下颚平齐，说明它在最后时刻一直在靠口腔支撑腿，剩下几条腿也扭曲严重，其他的烧伤、割伤不计其数，眼球缺少一颗，甚至尸体还有被治疗过的痕迹，这只猫最后的状态和人彘别无两样。
秃顶男人悲伤地说：“他的猫被一辆轿车反复碾压，又被车祸引发的火灾烧伤。”
他在撒谎，他是施暴者，是人渣，
“楚若薇，你也在撒谎。”
2
沈秋瑶的宠物殡葬室开在一座破旧教堂的对面，这一带是城市的z区，住户不多，为宠物做殡葬的人更少，沈秋瑶能做下去除了无路可走，剩下的优势应该就是通灵了，她能和死去的东西对话。
沈秋瑶从小便有一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在加上干净的脸蛋，开朗活泼的性格，让她得到了不少的夸赞和中伤，有人说她漂亮，也有人骂她是杂种。
那个被她保护在身后的女孩，那个亲手把她送下深渊的女孩，她回来了，才五年她就已经结婚回国，还嫁给了豪门少爷，成了楚若薇的嫂子。
“你还是那么喜欢栽脏，橘子就是你害的吧，孙郝。”
沈秋瑶凝神看着镜面，看着自己那双蓝色的眼睛，瞳孔在瞬间又变成血红色，沈秋瑶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蜷缩着颤抖起来，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叮......叮......】
急促的手机铃声想起，沈秋瑶颤抖地拿起手机，是妈妈打来的，微微闭上双眼，手指在屏幕上一划。
“妈”
“瑶瑶，今天很辛苦吗？”
“妈，没有，我刚才没有听到铃声。妈妈明天晚上我就把钱打给医院，您安心休息。”
“妈没事，只是”
“妈你说，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沈秋瑶语气激动起来。
“医院到了新药，医生一直做推销，最后强要给我们用，怎么说都没用，又得花不少钱。”
“什么？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副作用啊？”
“感觉舒服多了，就是价格比之前的药贵了三倍。”
“没事的妈，有效果就行，女儿我有钱。”
沈秋瑶哄着母亲挂了电话，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淡蓝色。
“孙郝，我先不找你，我要你的老公，何氏集团的少爷。”
3
“5月30日，状态好了很多，医生开的药很好用，这两天都精神焕发的，感觉自己年轻了10岁。”
橘子的葬礼如期举行，就在那座教堂，楚若薇说：“这里很幽静，橘子会开心的。”
这次另一个女孩没来，是一个年轻男人推着她，看起来25岁左右的样子，楚若薇总是轻轻拉住他的衣角，不经意的就说道：“哥哥。”
沈秋瑶自觉不妙，这样自己的目的有点过于明显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葬礼结束了，沈秋瑶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她则慢慢擦着守在橘子棺盒两旁的两座小天使雕像，“要怎么开口好呢？”
沈秋瑶想的出神也没忘了手上的活，只是为小天使塑身的石膏好像过于柔软了。“老教堂年久失修，造假也很正常。”沈秋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巾正在男人的西装上来回摩擦，挤出的水粘连在他的身上形成了水渍。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沈秋瑶快速缩回手，老实的站在小天使旁边。
“没关系，这衣服也该沾沾水了。”
“你是若微的哥哥？”
“是，不过你好像更在意我的另一个身份，”男人从沈秋瑶手中接过手巾然后在另一个小天使身上擦了擦。
“我是何氏集团的何羽，你好像在找我。”
沈秋瑶只是走了几个何羽可能出现的地方，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楚若薇？
“不对，我的眼睛没看到，她的狗是孙郝害的，但这和何羽有什么联系吗？”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要自己来赚”何羽缓缓开口道，但语气明显有些上扬。
“多少钱？”
“一次10000。”
“一次？”沈秋瑶皱了皱眉，这钱，看来不好挣。
“这钱，干净吗？”
“不干净，这重要吗？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
沈秋瑶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她之前是有些大大咧咧，但那也是上学时候了，现在被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说，还是有些难堪。
“你慢慢考虑，记住一次10000，想好了来这里，我等你。”
何羽从西装内置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府西斜路0006栋】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穿酒红色裙子】
“不听话是没有钱的。”
4
府西斜路坐落在f区，汽车开了一上午，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沈秋瑶顺了顺酒红短裙上的褶皱，这是她朝一位富裕的太太借的，沈秋瑶曾和这位太太在厕所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个奇妙的故事。
风掠过空旷的街道，卷着角落的垃圾呼啸而过，沈秋瑶不禁打了个寒颤，虽说再过两天就到六月了，但站在空旷的街区还是能感受到阵阵凉爽。
沈秋瑶仔细打量着这些建筑，这里像是国外的社区，到处都是低矮的房子，它们砖瓦参差毫不修饰，房顶的烟囱冒出几缕黑烟。
转过街角，沈秋瑶到了一处木屋门口，这是一家酒馆，沈秋瑶透过窗户看到了男人们觥筹交错的样子，他们每个人还都会搂着个女孩，沈秋瑶想了想何羽的话：“不干净”，顿时感觉身上有些发毛，但是0006的提示牌就赫然立在门口。
就在沈秋瑶正要敲门时，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黑皮夹克，头发立体有型，看起来也很强壮，没有能打过他的可能，那人看到沈秋瑶后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先对着沈秋瑶上下打量了一翻。
“秋瑶小姐，”男人开口说道，然后贴近沈秋瑶，说道：“何羽少爷在里面等你，请跟我走。”
夹克男带着她绕到酒馆后面，然后利落的从一扇小木窗翻了进去，沈秋瑶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倒不是她身手不行，实在是裙子太短了，很不方便，要是和那位太太更熟一点她一定会借一条长裙。
夹克男只是站在一旁，把脸转到另一边，沈秋瑶得以能翻进来，
“何羽少爷就在下面。”
沈秋瑶顺着夹克男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条破旧的木楼梯，在幽暗灯光的投射下显得更加危险，沈秋瑶看了看眼前的夹克男，然后径直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毕竟，她到这里的目的就是钱。
“5月31日16点，户外治疗时回家拿工具，一定记得卖油布和压泥器！藏在老王的杂货铺”
“6月1日，出院放风时走。”
“6月1日瑶瑶生日，再给丫头做次蛋糕吧。”
老人缓缓合上笔记。
“胡姨，该伺候你吃药了！”一个年轻医生推门而入。
5
越往下走越暗，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什么也看不到，“我的眼睛要是有手电筒的功能就好了。”
沈秋瑶扶着扶手转过最后的弯，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四周一片土灰，散发出呛人的气味，感应灯一下下地闪烁着，沈秋瑶下了木梯，一扇门堵住了她的脚步。
门是黄铜制成的，很厚实，敲门里面不可能听见，沈秋瑶四处观察了一下，也没有门铃之类的装置。
但门上却有猫眼，沈秋瑶凑近猫眼看了看，只有雾蒙蒙的一片，沈秋瑶拿出钥匙，对着猫眼狠狠砸了上去，猫眼果然是门最脆弱的地方，几下的功夫猫眼就被砸碎，沈秋瑶停了动作，静静地站在门外。
很快，门自动打开。
“欢迎你，沈秋瑶。”
何羽微笑着迎她进门，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长桌在正中间的位置，三把椅子环绕摆放，一张床放在何羽身后的位置，从白色的天花板打下惨白的光，装点着淡雅的房间，全是素色，大面的白，何羽穿着整洁的休闲西装，深紫带着淡黄斑纹的领带格外显眼，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要客气，请，这把椅子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走了那么远，渴了吧？等我一下。”何羽话音刚落，房间就变成了浓烈的粉紫色，沈秋瑶的红裙都显得不再耀眼，“请你的。”何羽拿来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送到沈秋瑶的面前。
沈秋瑶没有接过，“不从你的工资里扣，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沈秋瑶接过杯子，上面插着吸管，她轻轻吸了一口。
好怪，好熟悉的味道，这是......
珍珠奶茶！沈秋瑶又轻轻吸了一口，“确实，有珍珠”沈秋瑶将杯子靠近上面印着“蜜雪冰城”四个大大的花字，只是因灯光才变得模糊了。
“嗞，嗞嗞”再抬头何羽已经把珍珠奶茶喝光了，还满足的打了个嗝，一点何氏公子的样子也没有，“不好喝吗？”
“好喝，但这和我的工作有什么关联吗？”沈秋瑶喝了三分之一，把杯子放在长桌上。
“再等等。”
“等等？”
“沈秋瑶，你感觉怎么样？”
“我......不对，你这奶茶，”沈秋瑶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头脑昏沉，沈秋瑶努力眯着眼，但还是只能看到紫红的大块光斑，“你，竟，给我下迷药。”
“本来想直接把你迷晕的，但你还剩了这么多，”何羽掐腰看着扶着长桌，身体颤动的沈秋瑶，露出一副遗憾的样子。
“有办法了，那我们玩个别的，”说着何羽把沈秋瑶拖拽到床上，粉丝色的灯闪烁着，沈秋瑶连眼皮也只能勉强支撑了，只能任由何羽摆布。
“乖乖的，才有钱哦。”
6
“夫人，若微小姐确实还在z区。”
“楚若薇，这个野丫头去那里干什么？”
“夫人，她的狗死了，是老爷陪着她去的。”
“何羽，我说怎么一直应酬，原来是和这个小狐狸精出去鬼混了，有家室的人跑出去和一个瘸子玩！你去把她带回来。”
“夫人，不可能吧，若微小姐才13岁，我是带老爷回来还是带......”
李旭话音未落嘴角就被抽出一道渗血的疤痕，
“你是第一天做事吗？带楚若薇回来，就说何玖叫她回来，她最听这两个哥哥的话了。”
“是。”
“妈妈，我们一起回家吧，妈妈！”母亲离沈秋瑶愈发近了，在梦境里沈秋瑶就做出了明天去看望母亲的决定，自从母亲生病以来，她虽想尽方法攒钱，但却没能在母亲身边照料。母亲病重之后，钱要的更多了，沈秋瑶一边经营宣传自己的宠物工作室一边打各种零工，工作攒药费她兢兢业业，对母亲更疏忽了。
一阵强烈的电击麻痹感从手臂袭来，很快顺着血管传遍全身，沈秋瑶被重新唤醒。她作痛的小臂处留下一个骇人的小孔。
“怎么样？这奇妙的感觉，我很喜欢。”
“你在给我注射毒品？”沈秋瑶扔掉插在手臂针管，惊恐地看着何羽。“这只是一种兴奋剂，我很喜欢，你也要喜欢，”说着何羽将西装掀开，他的手臂上，大腿上遍布着密集的针孔。
“你，”沈秋瑶蓝色的眼眸快速的闪动，她身体变得亢奋起来，又像泄气的皮球干瘪回去，很快沈秋瑶的手臂、大腿也出现了密集的针孔。
灯光变成惨白，房间里没有了淡雅的氛围，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剂味道，何羽从床上下来，用力抱起沈秋瑶，将她翻过来，在她身上摸着。
【吱】
沈秋瑶的手机解锁了，片刻后，何羽又玩起自己的手机，沈秋瑶醒了，但已经没有了折腾的力量，她被反复注射了十几次，身体从亢奋到低谷跨越，反反复复，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10000发到你手机里了。”
“这次我很愉快，”何羽戏谑地拨弄着沈秋瑶的头发，将一颗小球按到她的嘴里，“你很快就能恢复体力了，明天，地点等我通知。”
何羽说着按下按钮，离开房间。
7
夕阳昏黄的光打亮漆黑的教堂，钟声准时响起，老妪颤抖着干瘦的躯体，一、二、三次，钟声反复回响在空旷的城市，水潭泛起波纹，片刻“轰”的炸开。
“旭叔，何玖哥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汽车碾过水面溅起水花。“若微小姐，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公子说他很想你。”
“若薇，你的何玖哥哥忙着呢，姐姐陪你玩，真可爱。”
“三院到了！下车的抓紧！”
沈秋瑶被人推着下了车，今天天气很好，很热，背心紧紧黏在身上，沈秋瑶穿了一件印花长袖上衣，更热了，但能把她手臂的针孔全部遮住。
医院门前围着黑泱泱的人群，沈秋瑶也围上前去，人影重重叠叠只看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源源不断地从道路拐角的尽头走来，难民穿着的人被他们抬着走进大院。
“你好，我来探望我母亲，她叫胡莉。”
“女士，不好意思，今天所有病人都去参加户外治疗了，你改天再来探望吧。”
“不在？”沈秋瑶眉头一皱她真不知道今晚何羽会怎么折磨她，只怕之后再来看母亲就不是人样子了，但一万，就两个小时一万，她虽然被强迫反复注射兴奋剂，但何羽显然不想闹出人命，就当是做场噩梦吧，只要几次母亲的药费就能凑齐了。
“小哥，门口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新入院的病人，好几辆汽车连环相撞啊，不好救了。”
“救人吗，随机相撞的汽车，为什么他们的衣服都完全一样呢？像是来自一个组织。”沈秋瑶想着。
“我进去走走。”
“等等，今天病患多，只怕没时间接待你。”
沈秋瑶侧身将衣兜撩开一处，“我找刘主任，我母亲就靠你们照顾呢，我放下就走，帅哥通融通融”，说着沈秋瑶从裤兜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红票子塞到男人手里。
“他就这么突然走了，留下这对孤儿寡母，这，唉”，“爸呀！” “哥哥，快醒醒。”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悲伤的哀叹声，就连空气都微微震动起来。
母亲的病房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陈设简单，淡雅朴实，像她。母亲也不在这里。
沈秋瑶坐在床上，感觉有什么不平整的东西硌着她，她掀开白色被褥，衣袖一缩露出手臂上的针孔。
“啪！”一间病房的们被推开了，房间里一个红着眼的女孩，一个哀叹的女人，一具尸体，还有沈秋瑶。
“你是？”女人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入侵者，“我是医院的特招的工作人员，是对死者进行初步的检测。”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你说你是医院的人，我还以为他有救了。”
沈秋瑶没说话，径直做到尸体旁边。
沈秋瑶紧闭眼睛，手放在尸体的额头上，过了片刻，沈秋瑶的眼眸呈现出纹理状的深灰颜色，她微微睁开眼睛。
“我死了，女人的老公，女孩的父亲，我根本没经历连环车祸。”
8
大概是三年前吧，那是家里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我和爱人甚至不得不商量把丫头送人来减少花销，等状况好转了再要回来。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叫孙斌的人。
孙斌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有次我刚在商场跑完活，遇到他公司开招聘会，我就听了听，过了大概五分钟就结束了，正要走，他拉住我，让我庆幸的是他不是要买我保健药，而是给我指了条明路。
后来我就跟着他干了，也不轻快但赚的多，干了三个月我完全打消了送孩子的想法。
他之前就是一家大企业的骨干成员，现在创业一路做大做强，我跟着他混了将近三年，家里富裕起来，买了新房，直到他半月前叫我去福山县出差。
那就是在山里，和我一起的还有很多人，我们都换上一样的工作服，然后进入一家工厂，这里是我们新药物的实验工厂，虽然偏僻，但占地很大，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孙斌也不见了，这次我们是实验对象。
这次的药和之前不同，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一旦过量就会死人。
我们这群人在深山老林里被反复折磨，没有人样，彼此相残的事情不断发生，我也没法控制自己长时间 保持理智，逃跑的人被毁尸灭迹，这是个绝佳的监狱。
我死于一场实验事故，两天前的一次实验，剂量被突然加到300%，我们都死了。
“妈，怎么才接电话？你去哪里了？”
“今天户外治疗？”
“妈，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和你许姨她们在一起呢，怎么了？”
“妈，没事，我想你了。明天早上我把医疗费全缴齐，我们回家。”
“好，妈听你的。”
夕阳昏黄的光打亮漆黑的教堂，老妪颤抖着干瘦的躯体站在一旁，钟声再次响起。
“大娘，楚若薇真是被何氏的人接走的吗？”
“嗯，我不会记错的，那人叫李旭，从何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了。”
晚上八点，残阳余光散尽，教堂里数百盏蜡烛燃烧着，照亮了整个辅厅，这里没有小天使像，只有耶稣被钉在十字架的受难图，耶稣的头因年久失修滚到了桌底的黑暗里。
9
我叫孙郝，沈秋瑶的姐妹。
说我是她的姐妹其实也对，她漂亮，我有钱；她蠢，我聪明；她靠脸得到那些人的喜欢，我也能让那群瘪仔喜欢我。
我是弗伦吉亚的海归留学生，我家里的钱够买好几个她了，不像她，她妈跪着到处求人死皮赖脸硬要把她塞到这里，我怎么会自降身份和这种贱人当姐妹呢？但是，偏偏是这个贱人要夺走我的东西，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虽然长得黑瘦，但是从没有人敢这么说，不仅如此我还是聚光灯下的唯一主角。有人说我靠的是家里的钱，但那又如何呢？我家的钱是我爸一步步积攒出来的，我难道不能使用我的钱争取应有的待遇吗？
那段日子多么舒适，多么励志，丑姑娘逆袭巅峰，直到讨厌的沈秋瑶来了。
我瞧不起她那个恶心的样子，她明明卑微至极，却总是装出一副好人样。
有个胖子不会做题，她帮他解了三天，还为了胖子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这样了还去舔他，我看胖子就是说让她去家里沈秋瑶也要去舔，真恶心。
她长得好看，高，还有一双好看的淡蓝色眼睛。她会装，装热心，装清纯，但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她得到了好多我从来都没体验过的待遇，无论我花多少钱都没有得到的，有几个男生同时追求她，我最看不上这种靠皮囊取悦男人的贱人。
这还不够，她还要来找我“炫耀”，诉说她的烦恼和心事。她在炫耀什么啊？谁在乎，我可以给他们很多钱，让他们也来追我，但这群怂货竟然被吓跑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过是聊了几次无关痛痒的事，她竟然就把我当成了姐妹，真是可笑。她说要照顾我，好，那我就给她机会。
更可恨的是，出国留学的机会本来早就是我的了，沈秋瑶却又横插一脚，老太太喜欢这个装货，学校的那些领导都瞎了，要把唯一的名额给她，呵，就算不给我我也能随便出国，而且我能去最好的学校，但沈秋瑶我真的感觉你好恶心。
于是我就接受她的保护，没人欺负我，我就雇人，看着沈秋瑶每次为我受伤，然后还露出欣然的笑容，说着安慰的话，我就感觉好笑，她好蠢，她还不知道。我打算完全废了她，想要当好人就要付出代价，像她这种穷鬼，也只能靠身体收买别人了。
那天，沈秋瑶又抢着保护我，我让几个男生不要留手，看着她的惨样，我讥笑着她狼狈的样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总在别人面前装什么清纯干净？我看着她求助的眼神，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抓住她，然后用铁线扎透了她的眼睛。这样才公平，她这种贱人正该是这种狼狈样。
后来她住院，我出国深造，嫁给了何家少爷何羽，可惜他只是个老二。
10
教堂的门吱吱作响，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那人把披风解开，是何羽。
没等何羽开口，沈秋瑶把一个透明袋子丢到他眼前，“你们何家都做了什么？”
何羽把袋子打开，瞳孔瞬间扩大，他喉咙翻涌着，“我给你注射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我问你的是福山县的事，”沈秋瑶冷着脸问道，“你们拿人命来实验药效？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沈秋瑶激动着拽起何羽的衣领，“我，真不知道。”
沈秋瑶双臂摆动竟把何羽抡了起来，何羽重重撞在桌子上，满堂的烛火火影闪动，何羽则痛苦的趴在地上。
沈秋瑶端起一盏烛火，又拽起何羽，“别人我不管，我妈如果有事，我马上就把你烧死，再烧死你全家！”
“我，咳咳，咳咳咳......”何羽又剧烈咳嗽起来，手心满是血渍，他一阵心悸，沈秋瑶的眼睛竟然成了空洞的血红色，就像眼珠被穿透的模样，十分骇人。
“什么游戏，毒蛇？开始吧。”沈秋瑶看着奄奄一息般的何羽开口道。
“什么？我说了吗？”
“你说了，你还打算让门口那人关键时刻参与进来吧？”沈秋瑶贴近何羽说道，她今天只是穿的普通的工装。
何羽瞳孔再次放大，这个女人，竟然在读他的想法！
“你是金主，我不会破坏你的游戏规则”
游戏开始。
何羽已经陷入被动了，他硬着头皮摇动响铃，“叮铃，叮铃铃......”铃声很快传到教堂每个角落，毒蛇从黑暗的角落缓缓爬出，向大堂正中的两人爬来。
“说吧，为什么娶孙郝？”
“你说什么？”
“反正钱我能拿到，我只是好奇你们何家的事情。”
“我喜欢她”
“可是她从不喜欢你这种人。”
“你说什么？我劝你想想怎么带我活下去吧，这次的游戏规则就是我们两人都不能受伤。”
究竟是什么疯子才会花一万找人玩这种游戏？
“你人不错，还给我送钱”沈秋瑶淡淡说道，她靠近何羽，说道：“抱我。”
“你说什么？”
“既然你不要命了，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像你这样的疯子已经不多了。”
11
见何羽一直没有反应，沈秋瑶干脆直接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纵身一跳，何羽下意识的抱住她，只是瘦弱的何羽有些微微发颤。
“既然游戏任务是我们两个都不受伤，那你应该听我的吧，毕竟你算是裁判。”
“你，你想怎么样啊？”
“迎着它们走过去。”
“啊？你这个疯子！”说着何羽一把放下沈秋瑶，后退着露出惊恐的表情，“好吧，这大概有近百条毒蛇，总之我是必死无疑。”沈秋瑶转过身向地上密集的蛇群走去。
毒蛇离它们越来越近，有的顺着柱子攀附，还有的缠在耶稣像上，每一条的毒素都足够杀死一位成年人。
“等等，”眼看沈秋瑶已经马上进入蛇群，何羽跟了上来，“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和你赌了，”何羽说着就要抱起沈秋瑶，沈秋瑶顺着力被抱起，两人走入毒蛇群。
蛇群的“嘶嘶”声在耳边沉喘着，何羽不敢闭眼，只能与毒蛇彼此直视，他怕他们一起摔倒，一但失去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叮....叮....”
"叮....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沈秋瑶快速将其静音，但毒蛇们都被声音吸引住，开始快速的向两人的地方移动。
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何羽身体恐惧地不断颤抖，两条粗重的毒蛇缠住他的双腿，“嘶嘶”的叫声紧贴着沈秋瑶的耳膜震动。
“叮..叮..叮”
“叮..叮..叮”
急促的铃声又一次响起，攀着何羽身体的毒蛇惊着脱离，剩下正在逼近的毒蛇也都停下，何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可算接电话了，这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姐妹我真应该和你深处一下。”
这声音很熟悉，可是想不出是谁，“什么事？”
“姐妹，那个，说了你别伤心，你母亲去世了”，“医生说，下午四点左右你母亲突然发病，经过紧急救治还是没能救回来……”
电话断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已经被教堂所有人知道了。
沈秋瑶推开何羽，深入蛇群，没有毒蛇试图袭击她，它们都向何羽攻去，何羽很快失去平衡，毒蛇缠住他的喉咙，大腿，甚至头，他马上就要被蛇缠绕窒息，他没法呼喊。
沈秋瑶高高站立着，静静看着男人被吞噬，血红的眼眸如一潭死水，一道泪槽延伸到颈部。一阵悠扬的音乐从门后传来，和急促的铃声相反，让人心神荡漾。
“啊，哈，呼呼，呼……”
“老李，你要杀我吗？”何羽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浮动，“是孙郝让你来杀我吗？”这一句几乎小的听不见。
门被推开。
“老爷，你没事吧，我来迟……” 何羽用手指堵住李旭的嘴巴。“你本来就是来杀我的，最后为什么救我？”何羽尽量平整语气。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把命交到我手里。你在赌，这个女人可能杀了你，而我肯定会杀了你！”说着指着沈秋瑶，她倚在教堂的腐朽柱子上。
“我活着没有意义，他们都想杀我。不如赌一场，就在这腐朽的教堂，审判我，我做了什么？！”
何羽喘着粗气说道：“沈秋瑶，我还活着，钱我会转给你的，给你母亲办场隆重的葬礼。还有，你母亲的死，我真的不清楚，谢谢你。”李旭搀扶着何羽向门外走去。
“何羽，做个买卖吧。”
12
沈秋瑶起身挤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们走不了了，和我合作，我就放过你。”
不等何羽反应，“小姑娘，你未免太狂妄了，有我在。”李旭厉声说道。
“你怕了大叔，你之前可是叫我女人。我买通了教堂的老妪，她已经锁死了整个教堂，你们出不去了。现在的情况，教堂死三个人，没人知道。”
“你怎么觉得你能困死我们？”李旭的脸色愈发阴冷，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又变成了呈纹理状的深灰色眼眸。
“煤气和火在一起会怎么样？”
“啥？”
不等两人反应沈秋瑶就快步靠近了一个阀门，沈秋瑶笑着说道，“不合作，就都死了吧。”
“别！”
“老爷别怕，这丫头在唬人，这木质教堂不可能有煤气阀。”
“好，那就试试吧”说着沈秋瑶毫不犹疑地扭动了阀门，气体泄开的“嘶嘶”声在大堂显得格外清晰，大堂足有百盏蜡烛。
“停，快停下，我们合作！”何羽急忙喊道。
“大叔你呢？”
“这，来真的啊！我，我听老爷的。”
“快扭上，沈秋瑶！”
“我要孙郝和孙斌的命。”
“小孩，你过分了吧！”
“是吗，好。”
“停停，你为什么要他们的命？”
“重要吗？我报仇，杀了他们，够了吗？何羽，我帮你摆脱孙郝的控制，你帮我引入何氏。我们各取所需，你如果做的好，我可以帮你取代你大哥何玖。”
沈秋瑶一直紧紧摁着阀门，李旭纵使气的得全身颤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并不喜欢孙郝，是你爸逼你的，对了，楚若薇的腿是怎么断的？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现在在哪？”
沈秋瑶读取了他的心思，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绝不可能知道这些事，就连何玖都不知道这些，“我们合作。”何羽说道。
“好，签字，手机，扔过来”说着沈秋瑶把手伸入上衣，不一会掏出一张有点褶皱的纸，“何羽你过来拿，”说着纸被向前扔在地上。
“好了，我们的协议达成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当然。”
“你要怎么引我进入何家？”
何羽靠近沈秋瑶轻声说道：“你可以当一个保姆。”
13
“越来越忙了，唉。”女人在梳妆台前勾画着眼线，又抿了抿嘴唇的淡红。
“何羽呢？”
“大哥，我不知道啊，你也知道你弟弟的德行，沾花惹草的。”
“你是我何家的媳妇，说话怎么能这么轻浮。何羽的事我先不说，若微呢?”
“是，她在我这里啊，但是”，“搜，她在哪！”何玖一把拽起孙郝。
“大哥，我。”
“哥哥，何玖大哥，你来了！”楚若薇坐着轮椅从一间房间出来，满脸兴奋。
“若微！你没事啊，你这几天都去哪了！”何玖说道。
“我一直在嫂子这里玩啊，嫂子找了好多人陪我玩，每天都陪我呢”说着楚若薇就抓起何玖的手，朝楼下走去。这一路上的楼梯都铺上了平缓的木板，到了地下一层，这是一间豪华的卧室，原本是何羽的私人仓库，从一个月前何羽把这里的东西都搬走了，很少回来睡。
“嫂子把这里给我做秘密基地了，真的好好，”整个屋子以少女喜爱的浅粉和淡黄为底色，奶白、淡蓝、翠绿加以点缀，显得丝毫不乱，墙壁上贴着楚若微喜欢的明星海报，角落放着昂贵的钢琴，床头柜子上放着与何健，何玖，何羽的合照，相框上贴着赵希娜送她的粘贴。
“哥哥，你不要误会嫂子了，我在嫂子这里玩得很开心的。”
“嗯，好。”何玖缓声答道，“去大哥家住段日子？离的近，哥哥带你过去。”
“嗯嗯。”
“弟妹，大哥误会你了，何羽的事我心里有数，他回来了第一时间让他过来。”
“大哥，欢迎回家！”刚进门何羽就冲上来抱住何玖。
“你这是干什么？”何玖急忙推开何羽，朝他使了使眼色，周围的人会意，全都捂住眼睛从指缝偷看。
“你最近都去哪了？”何玖整了整衣领，“说来话长，这不新搞了几家店玩吗，不小心过头了。”何羽说道，何玖不再说话。
“若微，你去哪了？”何羽看到楚若微，蹲在她的轮椅前，摸着她的头说道。“何羽哥哥，你不知道吗？嫂子接我到你家去玩。”
“玩的怎么样，哥哥家好玩吗？嫂子对你好吗？”何羽眼泪在眼眶打转，他颤抖着双手对楚若薇的脸蛋又揉又捏，“何羽哥哥，你轻点，我好痛啊！”
一个人忽然从背后挽住何羽的手臂。
“我们一家人好久不一起吃饭了。”孙郝说道，眼神期许地盯着何羽，何羽脸色变得铁青，一家人依序入座。
果然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没一天时间是做不出来的。
“何羽哥哥好厉害！”
“何羽，这是你做的？”
“还是瞒不过大哥啊。”
“也算是呢，只是给我们俩打下手”赵希娜从楼上优雅走下，一只手扶着实木楼梯，另一只手挽着沈秋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这是？”
“是何羽请的保姆，他们昨晚就到了，你也没在家。你看，这蓝眼睛多漂亮，做饭也好吃，之前就和我有过交情。”赵希娜介绍着，像打量一件艺术品似的看着沈秋瑶。
孙郝眼神阴冷起来，她直直盯着沈秋瑶，她的眼睛和之前一样漂亮。
“当时真该把这个贱人的脸划破，现在竟然勾搭我的老公，还混入我的家庭。”孙郝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下次带人回家要提前和我说，”何玖的话让席间气氛更加冰冷，
“怪我，大哥我们吃饭吧，你也累一天了。”
14
赵希娜拉着沈秋瑶坐着右侧。
“这位小姐你眼睛没问题吧？老爷都还没坐，你就坐了？”孙郝站在何羽身边挑衅地看着。
“我”，“妹妹不要那么苛刻，老爷可坐下了。”赵希娜白了她一眼，何玖也在她说完后直接落座在赵希娜旁边。
“呵，贱人就是能和贱人处到一起”孙郝骂着，骂的每个人都能听见，每夹一口菜都用力摔筷子和碗，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楚若薇不由得向何玖的方向移了移，左侧的何羽则面无表情的吃饭。
沈秋瑶不夹菜只是一味慢慢喝着饮料，她现在只是一个保姆，何家人喝的都是红酒，自己喝的只是4块钱一瓶的饮料，如果不是赵希娜拉她，她估计只能在地上吃。
“没饮料了？来我给你倒点”孙郝看着沈秋瑶摸着空杯的样子，又想到了她妈摇尾巴跪着求学校收留她的贱样，说着从地上提起水壶，走到沈秋瑶身边。
“我和这位沈秋瑶小姐很早就认识了，虽然她只是个干家务的保姆，但我还是想对她照顾一点，”说着将白开水倒入杯子，“谢谢姐姐，”沈秋瑶微笑的抬起脸 正好与孙郝对视，孙郝一怔，沈秋瑶的眼睛变成了深灰色，她手一抖，水撒在桌面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她扎坏了沈秋瑶的眼睛，沈秋瑶就不会拥有血红色和深灰色纹理的异瞳，更不会觉醒通灵读心的能力，这还要好好谢她。
孙郝把水壶提高，缓缓浇在沈秋瑶头上，“今天就把我们的事情说明白，沈秋瑶。”
水渗到脸上，沿着脸颊流到地上。孙郝抬起沈秋瑶的脸发出渗人的笑声，将唾沫吐到沈秋瑶的脸上，然后拍打着将唾液抹开，转身就要走。
“等等，高中时我们是好姐妹，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沈秋瑶拽住孙郝的一角。孙郝看了看，小声讥笑道：“你现在和你妈当时一样下贱。”说着一巴掌扇到沈秋瑶脸上，但沈秋瑶仍紧紧拉着孙郝，孙郝又抬起手。
“孙郝，你过分了。”何玖冷着脸说道。
“这是什么场合，你怎么能当众撒野？”赵希娜也气愤地说道。
“沈秋瑶确实该打，但是现在不合适”说着何羽起身朝着孙郝跪了下去。
“何羽，你在做什么！”何玖气的不轻。
“哈哈哈，你终于明白了，你说的对，大哥你们看看，这个贱人想要混进来瓦解我们的家族。”
说着又对着沈秋瑶打了好几个巴掌，沈秋瑶才放了手，孙郝发出得意的大笑，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何羽，你早这样我们夫妻会很恩爱的了。”
众人的脸上突然笼罩上晃动的黑影，把席间晃得阴暗变化，屋子里传出吱吱作响的声音，但没人四处张望。
“孙郝，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之前刺透了我的眼睛，使坏抢了我的出国机会，还几次侮辱我的母亲，你不打算道歉吗？”
“你们一家都这样，爱装清高，你们配吗？你只是个保姆，而我是何家的太太。”孙郝抱手说道。
“你死吧”沈秋瑶脸色阴冷起来。
“贱人，你说什么？”阴影再次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更大的吱吱声，众人都抬头看去，何家大厅的吊灯剧烈抖动着，与屋顶连接的线路瞬间拉断，快速下坠掉落，
“啪，砰！滋滋......”
吊灯径直砸落到餐桌，大厅瞬间变得暗淡，在一阵凄惨的叫声后，孙郝被活活砸死。
“秋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楚若薇吓得浑身颤抖。沈秋瑶看着孙郝完全不动了，长舒了一口气。
“何玖，若薇的腿怎么断的，你很清楚吧？你一直包庇孙氏兄妹，你让孙郝嫁给何羽，不过是想控制他的一举一动。”沈秋瑶冷冷地说道。
“怎么会，你......”
“撒谎，我会知道的。而且我有证据，王叔你出来吧！”，说着一个老人从角落缓缓走出。
“何玖，你认得他吧，当年你给孙氏兄妹选的替罪羊 。”
15
“这是你母亲31号下午七点放到我这的东西，你拿走吧。”
老王拉来一个纸箱，里面有一个完成一半的蛋糕，还有油布，压泥器等工具，纸箱四壁布满飞溅装的奶油。
老王说，她母亲很早就联系他了，说她的女儿过生日，她要给她做个蛋糕，要自己帮忙。
他说，她母亲状态当时还可以，只是，“有时候会感觉精神恍惚。”
沈秋瑶低着头，哽咽着说“王叔，谢谢你。”
“但，我还想知道何家的事情，楚若薇，这个女孩你认识吧，我想你帮我个忙，也是帮你自己。”
“什么忙？”
“进何府，送何氏下地狱。王叔，我们契约吧。”
“沈秋瑶，你简直丧心病狂！”赵希娜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对我不错，我会让你活下去的，姐姐。”
“沈秋瑶，没想到你竟然和何羽混到了一起，但是这是何府，还轮不到你嚣张。”何玖起身沙哑地说道。
“当然，我本来活不了的，但你没想到的是他让你死的心比自己活下来的更强烈，也没想到我奈何不了何氏，但警察可以。”沈秋瑶指着老王。
“你什么意思？”
“何羽，不好意思，我来之前就已经和警察联系好了，单福山县的事就够你们死了。”
“你......”
“何玖，还要隐瞒吗？你最好不要和我撒谎，既然你这么清白，还怕警察查吗？还是说这只是冰山一角，你这个掌权者会不知道？”
“你说要帮我争取何氏的，可你要把这里毁了！”何羽怒声说道。
“你如果没有犯罪自然还可以争取，就算何氏没了，我还能帮你从头来过。”
“你，你背约！我帮了你，你却违反了契约。”
“我帮你摆脱了孙郝的控制，至于帮你取代何玖，是建立在你表现更好的条件上。我现在感觉你的表现并不好。”沈秋瑶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指甲。
“你，骗子！你欺骗我，”
“在威胁下签订的契约，是公平的才是骗你，何羽少爷是你自己蠢。”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何玖先生配合调查。”沉重的敲门声传来，“请快些开门，不然我们有权破门，现在再次提醒您何玖先生，请快些开门，我们有权破门！”
z区新建起天桥，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教堂。
“大哥判了无期，孙斌死刑。”何羽在天桥上眺望着披满霞光的教堂。
“你恨我吗？毕竟我让你家破人亡。”
“何玖入狱我不恨你，我恨你让我们何家变成这个样子。”
“赵希娜也入狱了。”
“几年？”
“8年。”
“她要恨死我了，不过，我们也成不了姐妹。就像孙郝一样。”
“你不想重振家族吗？”
“家族？就剩我一个了，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一样。不如，我们再签一个契约，我帮你重振家族，你就……”
“这次你是想利用我给你建立事业吧，你知道我斗不过你。”
“猜对了。”
“秋瑶姐姐，何羽哥哥，你们签契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