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题记：从当产品主管到当室主任，再到处长助理，那一段时间啊!]
工作年头一多，同事当然不少。提笔写到他——小郑，真有些扯不清，理还乱的感觉。
他是在车间实习一年后，到我们处的。那阵我主管的产品在试制中，很忙！室主任派他和我结对子搞技术服务。他的年岁和个头都与我相差不少，我象带小弟弟一样，不时向他传授些处理技术问题的程序和经验。这个车间不少和我相识，对我们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感到很有意思。
产品忙完了，他又跟别的工程师打下手。写师徒合同总结，他提到：我们是处理技术问题的，可下面尽是扯皮的事缠着你，真闹心！我的心砰然一动：记得我从事技术工作之初也有这种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也淡了……
我担任室主任后，碰到一些扯皮的事，尽量手伸长一些，多干点呗，管它分内分外。到车间，熟人问：咋不让你那小徒弟跑呢？我说：他有新任务了。那时，他搞数控编程工作了。
一次，有个零件用户反馈保证不了质量。我主张采用加工中心机床加工。布置给一位老同事，他试验一下没成功，就说用数控机床加工没价值。经过处长指点，我又布置给小郑，他仗着和车间人熟，试验一次不成又和我商量后再试，终于成功了，一举解决了这个质量难题。对照新老同事的不同，我感到应该感谢这位小同事，后来我做了他的证婚人。
担任处长助理后，交往事务多了，明显感到累。国营大厂业务分工细，你手伸长了，一是越界了，二是费力不讨好，三是多劳也不多得。就推了几次“排球”。没想到，这点变化让厂长发现了，说：你怎么学会扯皮了！问得我好窘，过去闹心别人扯皮，这回自己也扯上了，这不得了！
市场经济的变化，工厂也不景气起来。我的小同事趁着年轻，跳出国企之门。没走之前，小郑对我说过：刚成家就不开资，实在受不了！我怀疑，他受不了的同样有国企中扯皮的韧劲，这也限制了他的技术发挥。看来，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真正实现两个转变，国企必须在体制上大动干戈。机制活、政策好，干出效益来。那时，小郑也许还会和我做同事，我们毕竟扯出一段情！
不久，他联系到我说：他公司的一批零件需要煨弯。我看能干，就谈妥了价格。干完交付后，百分之十的尾款就没给！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忘了过去还扣我那些钱呢！我想起那是风险抵押金。他算的这么清楚，看来他在市场经济中已成熟起来，我不出国企，永远不可能与他做同事了！
96.12.23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