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姐姐发微信给我:今天爸生日。我们炖鸡,晚上给下面条吃。
然后是一个笑脸。
依徐老师的秉性,这碗鸡汤面,大概最合他的口味;今天他84岁了,但还是不接受任何的铺张浪费,尤其还要以他的名义。
我无话可说,只发了三个大拇指赞。我们家SK大厨的鸡汤,也确实要赞了又赞。
老爸老妈都属蛇,今年是他们俩的本命年,又逢中国人最忌讳的绊倒孔孟的坎,姐姐一早就给整了里外一身红。我年前也琢磨着怎么表现一把,后来纷纷乱乱地出差,也就放下了。
我回北京后,徐老师就时不时向姐姐打听,我啥时候休假。等到我推门而入,他脸上的喜悦,也就一闪而过。我问他身体咋样,为啥不听话去医院检查。他还是有他的道理,只是不说罢了。
晚饭后我们去小凌河边散步,徐老师总是走得最快,是我们仨人一狗追赶的目标;姐姐有时会忍不住说,你看爸脊柱侧弯,后面看多明显。这个话题,徐老师也总是听不见。
徐老师的变化,真是挺少的:他很难得认可我买的护腰靠垫,让我高兴好半天;他对老妈兴兴头头期盼的江南游泼冷水,说八十多岁了,不要到处走了,又让我沉默良久。
我们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就象今天,那句生日快乐,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时候我在夜色里看徐老师远远地走在前面,觉得他知道我们在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不太稳的步伐,有点儿斜的背影,这也是一种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