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的公交车

(一)

手表的指针“滴答滴答”的响,在耳朵里响,在鼻子里响,最后在脑子里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滴”,“哒”,“滴”,“哒”。肌肉紧张起来,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全部聚集到了她的脑仁处。她屏住了呼吸,想要阻止时间流逝。

  她看了眼表,下午一点了。差不多该到教室的时间了。她用右手从地上拿起双肩黑书包,斜挎在右边肩膀上。打开门,在走廊里随着脚步将书包双肩背好,身体从像右偏到达了平衡。其实时间很充足,但一旦有什么事情,总会有一点紧张。脚步,速度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呼,一点零五就到啦”,心里松了一口气。因走的太快,心跳声还未停下。这次速度是真快啊。她进到教室,直奔第二排,因为第二排中间有书,所以她做到了最左边的第二个座位。下午上的是选修课,前排的人很少,她可以一个人占很多个座位,自己一个座位,书包一个座位,外套一个座位,希望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接着从书包里拿出IPAD,拿出水杯,一个笔记本,一只笔,准备上课了。一个女孩儿再东张西望,这个女孩她认识,她与她很有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而且还是一个班的。她不自觉对她有一点好奇,这一天生出的人,有什么共同性呢?也有一点自卑,都是同一天的,她好像比自己强。还有一个很尴尬的事情,一次她们在厕所里相遇,其实是她先到的,但是她与这个女孩儿在不同的门里等待里面的人出去,她们好进去上厕所。很巧,这个女孩儿门里的人先出来了。女孩儿看向她,微笑着向她摆摆手,“你先进去”,她很感激,因为她想拉大便 所以也没多加思考,就去了。但是没想到她自己有些干燥,一粒一粒的屎向下落。蹦出石子落在水里的声音,很尬尴。她没想这样。她拉了很久。她好像听见门口这个女孩儿的叹息声,也许她也听到了。所以在这个人身边,她总是有点紧张。这也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些愧疚感仿佛要让女孩对她不一样的感觉。她很在乎别人的感受。这个人总顾右盼,最终坐在了她的身边。她鼓励勇气“嗨”。一竖条透明鼻涕,因用力过猛喷了出来。她赶快转过了头,跨部往前伸,屁股稍微顶起来,让手拿出裤兜里的三张纸。希望这个透明的鼻涕她别看见。似乎越在乎越做不好自己。她紧急找纸。擦了鼻涕。女孩儿问他还有纸吗,其实自己还要用,她还是给了她一张,自己还剩一张。女孩儿擦了擦桌子,而自己将擤鼻涕的纸放在桌子上,女孩擦完桌子立马出去扔了,而她拿这鼻涕纸放在了书桌里,但是她下课将它们送到了垃圾桶里。

  第一节课,她都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老师。一方面,她真的不懂。另一方面,听课的太少了,她有些为老师感到尴尬,自己也不自觉的听不进去课。这是一节选修课。也是人们所说的“水课”,大水漫过了前两排。第一二排有几位坚持者,带着呼吸机,在水中生存。回头看高处的人,更加怡然自得。此时,有些“低处不胜寒”了。

  与老师对视,实在有点尴尬了。在这个学校里,男生真的很少很少。她已经有点忘记如何和男生交往了,看到男老师竟然还有些好奇了,觉得有些不一样。她拿起手机,向朋友发起微信,希望得到一些共性,让自己不这么尴尬。“好尴尬啊,这个课前面的人好少,跟老师对视好尴尬”,对面回复了“这个课有些无聊”,虽然没有得到她期待的答案,但无论什么答案,有人跟她一样也算可以了。第二节课,她显然更放松了,既然已经到了水里,那就看看小鱼怎么样吧。不再努力探出头看向天空。这样的课最适合一心二用了。说实话,一样的东西,老师已经讲了好多遍了,她听不到太对新鲜感,或是这些东西离自己太远,很难迅速改变。其实也是她太过急求成功,哪有一节课就可以让自己变成天才的呀。那这个老师就不在这里了,他该去在哔站上讲课。这样全世界都可以听到他讲课,全世界都是天才了。这样不也挺好。要不总有人说百分之一的天才大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这话太宽泛了吧。

  下课铃响了,因为是自己走,所以慢悠悠的收拾好书包,将杯子放回书包侧面。将IPAD放进书包里,拉上书包拉锁。把一节课醒大鼻涕的纸团到一起,放进曾经放干净纸抽的袋子里,现在它第二次利用,是垃圾袋了。

  走出教室,此时还是“左倾”认识将垃圾扔掉对面教室后面的红垃圾桶里。走出去才慢慢的平衡起身体。

  她问L晚上要一起吃饭嘛,小L逃了课,坐飞机逃出了水圈。L说她点了外卖,所以她自己一个人,走向食堂。这时候大家都刚下课,人还蛮多的,但是她不怕,她总来,知道哪里人少,一般远离好吃的饭的位置,人就比较少。她选择了一个人少的位置,将书包放下,外套脱下。这样就算占了这个桌子了。开始寻摸着中午吃啥。健康的清淡,辣的又油腻。最后她选了一个鸡肉馅的小混沌,既清淡又有肉。正合她意。

混沌的皮与馅儿的比例很不均匀,有的混沌,馅儿很大,有的却像个面皮一样。她又买了一个鸡蛋牛奶蛋糕。浅黄色的软软蛋糕,里面装满了空气。她喜欢吃这种。记得小时候这种蛋糕掉到了地上,她想着用水洗一下,没想到这个蛋糕极其吸水,像一个海绵吸满了水。变的软塌塌的,不好吃了,只好扔掉了。

  吃完混沌就把蛋糕吃掉了,给妈妈打了个视频聊天。收拾收拾便离开食堂了。

  最近她有点焦虑吧,看到这个“吧”想到了刚刚看到的论文,这里的“吧”我想表达的是更有互动性,也有一种不确定性。焦虑原因是什么呢?第一,觉得自己的创造能力与表达能力,还有思维整理能力欠缺。在课上,自己整理的总是很慢,明明同样的课,自己却整理出来的还有话语都没有很准确。第二,缺少专注性。第四,行动力不足,想的太多。就像今晚,她本想做很多的,但是脑海里事情要做的太多了。便迟迟无法做。所以明天要一点点来,先做一点点,慢慢来。第五,耐心不足。容易放弃。第六,总给自己设限,觉得这样就做不了了,自己先放弃了自己。对自己狠一点,想要的就专心得到。

  回到寝室,一个室友总是用着严肃的表情紧盯着她,俩个人四目相对。她不知道说什么,就总是说句“嗨”,或者有时候她说嗨,对面根本不答应。不过她也不在乎。现在回寝室根本不看她了。世界那么大,她可没心思都花在这上面。

  晚上去自习室,想去学一些习。她们学校的自习室是在寝室每一楼层的尽头。走进自习室,空无一人。她坐在最边上的靠窗的位置。抬头看着一钩新月,自己的倒影映在窗户上。人影与月影相映。那是她的月亮。

  11点多的时候她要回到寝室里睡觉。宿舍的床有些年老了,总是用“嘎吱嘎吱”的声音诉说它以往的故事。躺在床上,她一般不会直接睡觉,她有一个小台灯,是磁吸的,吸在上铺的床架子上。每次拉上床帘,到晚上熄灯也有了自己的一个小空间。

  低头看自己的袜子,大母脚趾头已经漏出脑袋来。今天上课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脚趾与鞋的绒亲密接触。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她想建立自我认可,自我价值很重要。她还在不断的实验。不断的行动,找到真正的自我。总想理性,但她今天又看书,知道“理性”就像太阳,太过明亮,在水分和阴影旁,只有干枯的血液,理性使我们缺少人情味。感受当下,感受朋友吧,感受生活。或许你真的还有很多不足,但人就是这样不停的走。学会在走的过程不至于过刚而折。“流水争的是滔滔不绝”。

  为什么自己总是看不见美好的事物,为什么自己总是怀疑自己。

  人生有太多为什么了。

  多读多看吧。她想。

焦虑!焦虑!想起好多事情没有做又是焦虑。越想专心越专心不起来。自己要求太高,上手又不一样了。

今天她要做一个PPT,上deepseek上去找。deepsee k是真厉害,整理能力是她的很多倍。但是她它终究是一个工具。无论怎么样都没有“人”味儿。它只能给大纲和想法,具体的“肉”需要人来完成 ,成为自己的。

  还有录视频这个事情,因为这是自己一组的,涉及利益人比较多。总怕落下了。但其实时间还来得及。慢慢尝试中,她会做的更好。

今天她的姥姥跟她聊了聊天,她把手机放在裤子里,自己去打饭。这样自己腾出了手,也让姥姥看到自己打饭的过程。带上耳机还能和姥姥随时交流。智慧的想法。今天晚饭只吃了7块钱。钱虽少,但是饭菜也很丰富,并且营养均衡。一块儿四四方方的小发糕是自己晚上的主食。大概是5×5×5大小的水立方。但是没有吃完这块水立方。因为盘子里有水,而这发糕把这水都吸走了,导致底下湿软湿软的。这是她讨厌的口感。其他菜有西红柿炒鸡蛋、豇豆角炒肉、凉菜是粉条拌大头菜(可能是)还有黄瓜吧,他它有点混杂。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还吃了宫保鸡丁,这个是真不错,肉的大小合适,肉质紧致。鸡肉还是很新鲜的。味道酸甜口。蔬菜还有西兰花。总之,晚饭她本人很满意。

  一盒从海南摘下来的百香果,给她的晚上带来了许多香甜。这是半个月前,妈妈给她邮的。昨天才到。这个百香果跟她平时吃的很不一样。这个是黄色的,味道更香甜。她很喜欢。也给舍友分了一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一连吃了五六个。

  好看的餐具,能给一顿饭带来很美好的体验。世界上所有美的事物都可以给平淡的生活添色。一杯简单的咖啡,换上咖啡杯。从杯盘上拿起来,慢慢的送到嘴边。再给咖啡拉个花儿。自己好像一个贵妇一般。二十多块钱有一半体验的就是这种感受。每次在饭店吃东西或者喝饮品,上来好看的餐具。总是让她眼前一亮。哪怕饭味平平。餐具也让她觉得这钱花的有一部分值了。

  每到周六,时间太多了。她反而不知道做些什么了。

  给予自由,人类往往逃避自由。甘愿做别人的奴隶。任务要别人赶,时间被短视频消耗。3秒3秒的浪费掉了。自己做事情时,又觉得天赋异禀 丢掉了谦虚的品质。很快就放弃了,往往只学了表层。不去钻研,也没有形成自己的东西。只在洞口转了一转 ,窥见洞中美好。以为获得了一切,不再往下走。那么一辈子只能在洞口处,刮风下雨也没有一个躲避处。她想往洞里走一走。既再探世界,更在找自己。

  她从三楼往下走,11层,6层。她想常常被人习以为常的事物。这是最近看《福尔摩斯》中看到的。她想像福尔摩斯一样有洞察力。走在路上,她仔细观察其他人,想要知道她们的年纪,心情如何。但是收获甚少。她仍旧对他们一片空白。今天到教室里,她环顾四周,还被其他人当做奇怪的人。盯着其他人看实在是不礼貌。但她又做不到像福尔摩斯一样一眼就看透许多事情。所以她要想办法友好与人相处并仔细观察。

  今天的收获除了楼梯个数,还有不同人的“气”,有的人天生具有领导力。站在那里几句话,让她一个不是她们组织的人,也想加入进去。并且甘愿跟随她。这就很奇怪,明明都是同龄人。难道是自己就愿意“做牛做马”吗,她很疑惑。不过她总结了一下,首先是声音,此人声音洪亮,极具穿透力。第二是先抑后扬或先扬后抑,每句话都有一些转折,让人猜不到她后面所说。第三,情理结合。表明了战场,我们是一伙儿的,但又把批评说出来。第四,不怯场,勇于表达自己。她给出的气质就很稳重。不畏畏缩缩。肢体也很舒展。

  她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收拾好书包就下楼了。准备回到寝室。

  路上会经过一个篮球场,往常她都是下课急匆匆就回到寝室。今天她晚了20分钟出来,发现道路上仍然许多人。与急急忙忙赶路不同,这时候的人有种微风吹过的松弛感。更加青春,尤其是篮球场里打篮球、打羽毛球的人。她紧紧盯着这样的景象。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一些。由于她一直扭着头看向篮球场,在她与篮球场之间走的人。以为她一直再盯着她们。这样真是又尴尬了。以前她很少看,今日看了发现这还有一些秘诀。得看的快,看的准。自己表情要正常一些,不要让对方和自己奇怪。这样也容易挨揍,因为在东北又这样几句话句话“你瞅啥啊”“瞅你咋了”,然后可能就发生争执。所以锻炼观察力,还得用更好是方式方法。以欣赏对待,表情应该不会奇怪。

  回到寝室,一看手机。上学期因为要弄什么量化表。她自己非要弄个值日生小组长。这会好了,自己带团队的能力比较弱。其实还是不太会合作。不过既然还是我,就一起把这些完成吧,自己多做点都没关系的。

  查完寝,她拿着电脑去做PPT,想要用AI做,可是这AI脑子里东西太多了,一会儿一个样。最后敲定还是得她自己。这也证明了那句话,AI最大的缺点就是它不是你。无法知道现实情境什么样子,并且语言更加生硬,不能更灵活。它需要人去使用它。如果它发展出人情是很可怕的。那人类不就成机器人了。它提出思想,人类复述。

“用出来的才叫知识”,在看到这句话时。她就开始思考,什么是知识。从最近的行为上来看,她努力汲取知识,并想办法运用出来。何尝不是对这句话的诠释。

今天她看了许多的故事,却落下了行动。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却陷入故事当中沉迷。以虚无对抗焦虑,解决办法就是行动。她觉定试试前段时间看到的,用好奇的方法来行动。这样就不是逼着自己了。好奇我这么做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会发生其他的事情呢?

今天她看了《福尔摩斯》,“最平常的生活才越值得观察”,她很喜欢这句话。从红头发的故事到三个橘子籽的故事,看似玄机,其实都隐藏在平常生活中。红头发的故事是关于一个老板,在一天雇佣了一个员工。这个员工他很满意,员工干活儿利索,最重要的是工资只要一半。只是喜欢到地下室拍照片,其他都很好。以他的能力,无论他去哪里都可以得到比现在更高的工资。一天,一个红发会在报纸上刊登。一个富豪对红头发的人特别有好感,给红头发的人提供岗位,活少钱多。员工对老板这么说。老板心动,到招募会处。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红头发的人。很幸运,他一头红发让他加入了红发会。但这个红发会的要求很奇怪,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工作不可以离开办公大楼。因为报酬不菲,老板还是答应了。工作是让他抄《大英百科全书》。到了第五周,一个信:红发会解散了。一瞬间,什么都消失了。问周围的人大家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红发会。

所以这个红发会的目的是什么呢?

福尔摩斯告诉了我们。他带领警察到达银行,守株待兔。当福尔摩斯看到郊区有个银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每天去往地下室是在挖地道。这个红花会的幌子就是让老板不打扰他们的好事。虽然方法简单,却有奇效,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为了得到最后的大收益,给老板每周的工资自然也不在意了。

玄而又玄的事情,谜团解开了,又变得那么简单。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做出多么离奇的事情。

再微小的再平常的事情,仔细观察,都是一个好故事。

看多了故事,她更要提醒自己融入生活。只有融入生活,才能看到更好的故事,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写出这么有趣的故事。所以她需要行动,对行动好奇,享受行动。她有懒惰,但是分割开来,一点点的总会做完的。

  做事情,会让自己的担心减少很多。她周六要讲十分钟的课。现在逐字稿写完了,PPT也做的差不多了。心里放松了很多。今天是周二,按照她的想法,三天每天多花一些时间,是可以做的很好的。今天还背了50个单词,每一步的做事,都让自己离更好的自己接近。

  在路上,她看到一个女孩儿的衣服上上满是红色金属圆钉子。像一只豪猪的刺被剪短了,金属色的反光是它最后的倔强。她对这身衣服印象很深刻。在路上看什么都想到这身极具特色的衣服。太阳是黄色的钉子,人眼是黑色的钉子,车轮是巨大黑色的钉子。看来看去,这些事物好像真的有钉子把他们订在那里。否则他们怎么不变换位置。太阳就是要东升西落,眼睛一双长在眉毛下方,车轮在车下面。一旦变换,这便不常规了。就像那件衣服一样,但也让人印象深刻。

  回到寝室,她拿出两个红色钉子,钉在了自己耳垂上,这是耳钉。好似把空气割开一个口子,红色的光迸发出来。这很特别,她很喜欢。她走出寝室到路上,她穿上一双有着5厘米左右跟的棕色短靴子,加上本来身高,她现在有175cm高了。黑色牛仔裤,高领黑色紧身衣,藏青色冲锋衣。走在路上,刚洗的头发随着脚步上下飘逸,一对鲜红色耳钉若隐若现。双手插兜,抽风衣不拉拉锁,直视前方。自己好像再走T台一样,周围人都成了背景板。

  她要去哪儿?她不知道。她只想走。走到食堂,走到校园大门口,走到地铁站,走到市中心。她从郊区一路走到了市中心。有多远?几十公里吧。红色耳钉给了她力量,带上它,她就可以一直走,不用惧怕任何事物。因为她有着最特别最闪耀的颜色。

  市中心人很多,她想去逛街。这里真热闹,更多的人可以看到她的红耳钉了。她观察着周围。想要看看谁注意到了自己,只有她主动对视,对方才有可能看过来。其余的都没注意到自己,更别说自己的红色耳钉了。她有些失落,她或许也应该穿一身红色圆钉子衣服,那样的闪光不会没人看到。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没人看到未必不是件好事。她不经意间把一侧头发放在耳朵后面。用手轻扶了一下眼镜。走的太远,鼻子上有些出汗。轻扶一下眼镜让它归位。她寻找到最大的商场,开始在里面走。走着走着觉得自己的冲锋衣变的越来越厚重,好像越来越亮,闪着金属的光芒。靴子更是亮的出奇,像是它把鞋油吃了。

  她继续向前走,走到一个海洋馆。她在小丑鱼的展览面前久久发呆。这鱼怎么看起来弹弹的,色彩鲜艳的橙像假的。身体与水十分的和谐,在珊瑚里左右穿梭。灯照着小丑鱼,她在光环外圈仔细观看,看着小丑鱼每次游动的身资。她好想把它捞起来,放在自己的手里,感受它的触感。是否像果冻一样。一个鱼竟然没有鱼鳞?它长的这么漂亮,还喜欢钻到美丽的珊瑚里。色彩鲜艳的它们聚到了一起,现在色彩鲜艳的她来看它们。红色耳钉在灯罩下闪光。一只小丑鱼似乎看到了她,看到她们同样鲜艳,同样美丽。在她面前绕了好几圈,似乎要出来。她弯着腰,上身前倾,脑袋对着小丑鱼,眼神紧追着它,眼中满是好奇。她伸出右手食指,慢慢的指在小丑鱼面前的玻璃上。小丑鱼好像认识她,在手指面前左右游荡。她嘴角微微上扬,一动不动,只有眼神越发的亮。“一只鱼心里会想些什么呢?她们不能走,每天是否也有游泳记录,必须游多少圈呢”。她不停的欣赏着小丑鱼。心中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圈圈”,虽然身上都是条纹,但是她还想管它叫做圈圈,因为它总是绕着圈游,并且圈很圆满,她希望圈圈幸福。她在心中叫了几声圈圈,并反复挪动自己的手指,姿势倒是没变。“下次再来看你,我会认出你的,你很不一样”,她打算离开这个小丑鱼馆。开始向前走,到了鲨鱼馆,鲨鱼可没有圈圈漂亮。同样都是鱼,鲨鱼看起来很高冷,一点都不好接触,鲨鱼的绕圈像在挑衅。果冻般的可爱在这里感受不到,却让她生成对一种深海的一种敬畏。鲨鱼霸主天生的威慑力让她觉得自己幸运,花一点钱就可以看到海洋里数一数二厉害的大人物了。

  她继续向前走,穿越各种各样的鱼。海洋馆的灯光很漂亮,让鱼儿们的颜色充分显现出来。她喜欢看它们,它们很柔软。

  从海洋馆出来,她好像从海洋到达了陆地。蓝色的水不见了,抬头看见的是蓝色的天空。今天万里无云,就像海一样静谧。

  她找到一个座位,坐着看着手机里的相册。看着去年的自己。发现自己变化好大,不过半年,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样貌似乎也变化了。眉毛更舒展了,样子更干净了。她在去年每日的日记都说好好爱自己,把爱自己当做一个任务一样,每日内心挣扎。今年学会了爱一点自己,自己的样子越来越美。人总是在变化着的。对这世界她充满感激。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昨天是天才,今天是在床上的小蘑菇。上课用的书,还摆在周围。想看书,身体却迟迟不动。屁股贴在床上,上身左右转动挪动拿起知识。太过放松,就拿起书看一看。躺在床上,把书拿到面前,用手举起来。眼神呆滞,累了就把书盖在脸上。好吧,她可以了,懂了一些了。有了一些知识心里放松许多,一个抓住自己心的手,慢慢松开,心又活了起来。“啊”,突然脑袋一亮,上身突起。床跟随她的起伏晃动了一下。一把火在脑海里燃烧,自己的小床,20多块钱的帘子,挡住了太多东西。她要起来,去哪?去一个有桌子的地方,一个有椅子的地方,一个有灯光的故事。那里她可以拿起书,开阔的学着。

  “感受”,一个需要感受的时代。没有感情的就像机器人,但却只有机器的冰冷,却没有机器的知识。昨日我问了AI一个自己焦虑的问题,它的回答竟然真的让她释怀了。它从不同的方面开导她。心理层面,社会层面,从原因到行动。它的方法论无限多。但是如何实践,怎么感受都得靠自己。AI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是你。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比如曹植的这句话,AI可以根据从古到今,从国内到国外。寻找各种各样的信息来解读它。但这一句曹植的少年气的图画,映在她的脑海里。一个稚气但眼神坚定,眼神含着温笑。满头的微微卷发,有着红色黄色黑色的布条相间。扎着一个发髻。马踏土地的灰尘绕在马蹄周围,双手紧抓缰绳,架白马像远方踏去。这样的“气”只有我能感受到。这就是我优于AI的地方。 但还需要理性化,这样才能讲出来,形成体系。

  如果她写了一篇用表情包写的文章,里面充满着语气词,会不会很有意思。像微信聊天一样。微信聊天是除了平常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地方。很多语言无法形容的感受,被一个又一个的表情包代替。在微信中,表情包代替了人的表情和肢体。甚至语气还可以通过表情包体现出来。

  今天她想写出小说,但写来写去,到不像小说了。不是真的,但也都是真的。其实小说也是,来源于真实。生活中的细节更有趣,她再努力挖掘。今天她看书,看到好多作者因为灵感枯竭而绝笔,她不知道这么有才华的人为什么要绝笔。政治原因还是因为对生活失去了乐趣,还是就是不想写了。

 

  今天她洗完澡,看着天上的星星在闪烁。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星星闪烁,原来星星眨眼不是假的。她走在“fly”牌子的灯光下,绿色的灯光边缘白色点缀,斜长的晕染开。走在星星做指引的路上,她走回了寝室。

“你啥时候去录视频呀”,她的一个舍友问。

  “不知道呢,啥时候问告诉你”

  “好嘞”

  “其实下午也行”她说。

  “行,四五点钟行吗”

  “好像也行,我问问L”

  她拿出手机给小L发微信,跟L说这个时间录视频可以嘛。她不回复,只说计划一下。这一计划就是就是一晚上加半天。她问“计划好了嘛,聪明的小L”,她说四点可以嘛,不想太晚,我们还得吃饭。L是个有明确计划的人。她说拿着平板,认真记下每一个时间应该做某事。她觉得四点影响了她的计划,她要变成超雄了,在寝室里大喊到。“那么我自己跟舍友说一下吧”,她不想让L生气,况且此事是她没有计划好,随意的答应别人。她与L很相反,她做事能做完就好,太精细的计划反而会影响她。她觉得做好就可以。

  本篇小说一直都在讲“她” 她有名字嘛?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刚开始她很害羞,不好意思讲出自己的名字,现在故事过了这么久,和大家也熟悉了,可以介绍自己的名字了。不如让她自己来介绍。

  “咳”,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其实我是个很害羞的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暴露我自己,但是一直不知道我的名字,确实是很难继续交流”,所以她来介绍自己。“我叫林淼焱,名字是三条水和三把火组成,都说水火不相容,但我不一般,偏偏水火相融,在水中燃烧。”“经常有人给我起外号,叫我水火啊,或者三水,或者三火 还问我为啥不姓森,这样名字里多整齐呀!我其实也很好奇,但就是:不姓这个,三个水和三个火已经不一般啦”

  林淼焱对自己偶尔很满意,就像今天晚上。你要问她为什么满意,她说因为她觉得生命没有被浪费,今天又学到的新知识,并且不断的行动好。这是她抵御虚无的办法。林淼焱是名文科生,当时选择文的原因是自己太追求完美,有没有真的认清楚自己。第一次考高中数学答了个60多分,实在是伤了自尊。问另一个同学,你多高呀?他说“反正比你高”。另一个原因是学习文科生她可以进到实验班,但是学理科就不可以了。有人说进到实验班,人际圈子就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了?那人没说。但她放心里了。她想被熏陶,但现在她没跟我说任何一个人有联系。

  九

    今天林淼焱得录视频了,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朋友已经在等她了。她一面焦急准备,一面不想让朋友等待。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她与L走出宿舍。去找一个没有人的教室,一个又一个教室。这个教室有两个人,下一个教室人会不会更少。一个个没有被看过的教室有种无形的魔力,牵引着两个人疯狂的寻找。下一个教室人更多,那就再找。这个教室里有一个人,那就这个吧。他们从一个楼到另一个楼,甚至想去全世界的楼去寻找一个没有人的教室。L说她上次来录视频,教室就没有人,这次竟然总是这么多人。他们选定了这个只有一个人的教室。打开PPT,发现电脑打不开,开始上对面教室,这里有3个人“我先给你录吧”林淼焱说。“你先给我录啊,也行”。两个人开始检查PPT,“哇,你的PPT好漂亮啊”“那你看看”,L回应。林淼焱心中有点失望,失望自己的PPT没有那么好,她的眼眸轻轻的暗了一下。“开始” ,没想到L一点都不背下来,全都是念的。林淼焱眉头轻皱 ,不过内心又有点放松。“到你录了” ,L一次就过了,到林淼焱的时候,她反复过了好几次,最后说自己先练一遍再进行录。重复录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电脑坏了,只能看到投影,所以只能侧面看PPT,点PPT也很难。第二,因为早上突然觉得写的又不好,所以重新改了。还没有太熟悉。第三,环境。到了这个环境,一下都不一样了。脑海里有了不一样的词,很多词又说不出来了。最后看视频,自己有一个字写错了。她不好意思再让L帮忙录,因为她已经等了很久,她买了一个支架,明早七点到,她要自己录。这样不会有人等,自己还可以好好练一下。7点钟的时候人还少,让其他人帮忙录很少可以起这么早。因为有配送费要求,她还给自己买了一盒蓝莓还有一瓶果冻。明天背上书包,像一个坚定的流浪者,走下去。她对自己的要求有一点高。

  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有时总会担心自己,林淼焱最近有些担心自己。但其实这些都是她内心的想法,转变一下,向前看,事情或许就不一样了。

  今天她又要走了,走到哪里去呢。她要走过一个低洼的地方,那里都是水,漫过脚,漫过小腿,漫过大腿。慢慢的漫过脖子。要窒息了的时候,她扑腾一下,学会了游泳,她游了过去,她活了下来。上岸了,吃点美食吧,来顿火锅最合时宜,此时天很阴,快要下雨了。风把树摇的沙沙的。火锅的热气腾腾向上,微醺的热气模糊了眼前,嗅觉发挥了作用。麻辣味儿扑鼻而来。一碗慢慢粘稠的麻酱是这顿火锅的精髓。里面放上蒜末儿、辣椒油、香油、糖、花生碎、再来一点点醋,味道香级了。木质的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卷,在锅中涮了10秒,拿出来,颤颤的肉放进蘸料中,在其中用筷子上下蘸了几次,再拿出来。麻酱顺着肉片往下滴,她找准时机,一口放在嘴里。味蕾被这香味沉浸,她眼神变成月牙,腮帮慢慢的蠕动。她仔细的体会这味道,头也慢慢的微动起来,展现自己的味蕾里的味道。 热气徐徐上升,食材也要慢慢体会。

  吃完火锅,她将火灭掉,开始向前走。走到哪儿呢,走到城阙吧,看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场景。这清新的场景常在她梦中出现。她继续走,你猜遇到了谁?她看到了T,一个浑身都是奶香味儿的人。她们曾经认识,现在好像都忘记了。要重新认识。她们两个对视,互相笑了两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最近咋样儿”T率先打破僵局,或许对T来说,这一点儿都不尴尬。“还好,比以前好多了”“那就好”。短短几句话,充满了“好”,一种陌生的拘谨感和再次相逢对对方的期待不自觉的显现出来。

  “还好,还好,还认识。”她心里甜甜的想,这样隔了一层薄纱的关系,让两个人静静的坐,只微笑就可以了。

  十

  风霜留下,林淼焱穿了一身红色的羊毛绒大衣。大衣长度在膝盖下面,短短的毛毛上面有冰霜的雨滴。她喜欢将大衣敞怀穿,这样风可以穿进衣服里,将衣服吹出风的形状。

  凉风吹过脖子,顺着脖子钻到衣服里。她却不觉得冷。冷风打透外衣到达皮肤,她也无动于衷。眼睫毛的末端有着密密的冰晶,好似经过了几亿年,形成了玻璃宝石。慢慢的这冰晶越来越沉,坠的眼睛不断眨眼,直到无法睁眼,她看不见了。她直直的站在原地,任凭风穿梭过她,留下丝丝凉意。她用耳朵听,用身体感受,用心感受周围的一切。眼睫毛上的冰晶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她用手捂住双眼,一点点的温度让在纤细的睫毛上无法立足的冰晶,直直坠下。一个又一个的坠下,经历每秒47m的速度,从175的高度坠下。毫无疑问,到达地上的时候冰晶裂开了,它们只有宝石的形状,却没有宝石的硬度。随着眼睛上方的沉度减少,林淼焱慢慢的睁开了眼。剩余的水雾让她看前方像蒙了一层膜,只觉得模模糊糊。站立的太久了,她好像忘记了怎么走路,也好像是被冰霜冻僵了。红色的大衣,慢慢的变白,直到全白。

  她双眼空洞,麻木的冷。或许被冰冻住了,她也有理由不再动了。看啊,周围越来越多人被冻住了。越来越多人在原地不动。又是一亿年。但她其实心里想吃火锅,想吃沾满麻将的苕粉和羊肉卷,在水汽中虽然互相也看不见,但是却有火锅的美味相伴,不像现在除了不需要动,其余的好冷冰冰。她想听一节“水”课,让这水把她们全都冲走,顺着洪流前进。

  太阳升起来了。

  因为眼睛看不清,听力变得特别敏感。她好像听到花开了。阳光照到每一个人身上,冰霜温暖的留下,汇聚成一条河。她已经可以挪动身体了,眼睛也慢慢干了起来,可以看清前方。只是脚下有一条河沫过她的脚面。趟着这小河,向前走。她要回到学校里,吃一顿砂锅面,再点一杯温热少糖的黑糖波波奶茶。

  在回学校的过程中,她看到一家奶茶店,不如先喝一杯奶茶吧。她想张口,但嗓子好像被粘住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声音。店员看到她这个样子,满身风霜,知道她太冷了。让她指一个自己想喝的。店员用很惊奇的眼神看着她。殊不知,外面很多人都这个样子了。她慢慢抬起头点了一个热奶茶。“要几分糖?”林淼焱用手点了点全糖。“您好,一杯全糖热的黑糖波波奶茶,一共13元,这边扫您。”店员用着很官方的话调说着,一听就知道她经常说这种话。

  林淼焱拿出手机,因为手指都是水,所以指纹解锁不能用了,她得得索索的用手指输入密码“236684”解开手机。大家微信,找到付款码再扣到机器上面。“好的,这个是您的小票,您可以坐在椅子上等待”。她接过小票,慢慢的挪动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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