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循规蹈矩的日子中, 时间慢慢消磨着一切,但人与人的隔阂却依然存在,人的悲观并不相通,我也知人无法完全理解一个人,这是谁也做不到的,即使是心理学家,哲学家都无法理解的个人,因此我也无法理解我是否存在,并不是说存在有何意义,而是我作为存在者究竟是如何阐述存在的 也许他人会知道部分,但都截取一小部分,我手中深蕴着也是一部分,将这所有小部分零零碎碎的补齐,也许就会拼凑出完整的一个人来 ,一个完整但又命骞时乖的人生旅程。
到我如今的年龄回想过往,隐晦中我赋予他们意义,使他们在眼中鲜活亮丽起来,回想回忆只有当今时济不气,或对未来彷徨迷茫,我正处于这种地步,但又不完全是。我很明确如今我的道路,但不敢不愿去承认,这是如今我的必经之路。无法改变,更无法跨越,当我正视前方时,就不得不承认事实。
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穿着黑色衣裳,人虽熙熙攘攘,但每个人都沉吟无声,只有些许谈话,隔耳传音。我站在这黑色中的大厅看着正中央的黑白遗照,左边站着年迈的父亲,而我右手边则空无一人。看着遗照中的人,我仍如梦初醒,脑袋昏聩无味,这种氛围给我飘飘然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站在此处的我也不真实。台上的人似乎讲了些什么,随后我被领入一个空席,晃晃悠悠的坐下。我在一片朦胧中环顾四周,每个人脸上都爬满了阴影,不像榆树中的阴翳,而是废墟残骸的阴影。
他们给她下达了死刑,所以她死了,与此同时他们也给我下了死刑,但并不明确日期。我在注视着他们汇聚而来的目光,其中充满同情吗?还是嘲笑?还是蔑视?我摸不清,但我仇视他们,平等的仇恨每个人。
父亲就坐在我身旁,同样一语不发,面对母亲的葬礼,我却没与葬礼互动,而是沉浸在我的想象中与我母亲的回忆。童年时回忆下来,我竟一点都不觉伤感,反而有些想念。回忆所给我的打击只是念往昔的思念,还没给我忧伤的情绪。但经过这一上午,我还是处在梦中,如同一场戏剧的演出。
当葬礼结束时, 鸟兽人散时,我才突然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幻灭感,在面对外边强烈6月太阳,只觉太过于耀眼。将四周的人物都洒满光芒的麦芒,铺满白色的毯子,空荡荡的世界面前没有路也没有人,我该怎么办?当时我走出葬礼的大门,一下子感觉这种幻灭感,就让我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依靠,失去人生的路标,我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伤,而不是为至亲流下眼泪,想到此处我拼命咒骂险恶自己,自己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在至亲的葬礼中竟同情自己的遭遇,而不是为逝者哀悼。路过的黑衣见到我泪光涟涟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可是人们啊,我的身躯行驶在这条物理意义上的道路,但我内心,我的灵魂仍处于那空虚无边无际的白茫茫的世界中,有谁能引领我的灵魂返至我的躯体。
近至傍晚,迷迷糊糊的我来到前几日刚坐过的公园长椅,这个20年前我意外发现了“地坛”,此刻仅有它能承载我这搁浅的船只,我如同奄奄一息的鲸鱼搁浅在沙滩上无法动弹,任由死亡逼近。我瘫倒了长椅上,长椅坚实而冰冷,实际上我在此处时常坐的坐立不安,相当不舒适。可是一个寂寞心灰意冷的人,怎么要求会这么多,只要找到一个依靠,能够承载着包袱,就已经相当惬意。
我将双臂搭在长椅上,仰望着夕阳西下,一片殷红又橙了生艳,红橙交互织照着最终融合一片。渐次色沉,光芒在作为黑幕边框的山后大放异彩,从山顶一点中,万丈光彩延伸出数不胜数的轨道,这是依稀可见的光所行的路。日渐次幕后,醉夜酣沐而至,我现在平视山顶,那时已经透不出光的踪影,已经夜晚了。
公园中,攸然间响起皮鞋与地面撞击的响声,在公园中响彻云霄,我猛然回头是父亲,他拖沓着那早已褪色的皮鞋,挨着我坐下。
刚坐下他倒吸一口气,同样望着不知所措的地方,我们两个缄默不语,约一刻钟后 ,我感到寒气逼近,身体一哆嗦,从皮夹克中摸索出一盒烟,但发现没带打火机,父亲见我拿出烟,便从裤兜中掏出打火机,是最zippo牌的,相当老旧。
父亲在寒风中不断的摩擦起火,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终于见了火光,火焰从盒中像是被拔出,一股火龙腾跃般的火苗窜起,随即被风吞没,父亲仍不动声色地打起火来。
随后又一股火苗乍骤起,父亲急忙用手掩护住火苗,眼神示意着我,我急忙将烟凑上去猛吸一口,烟冲进我的肺中,然后我将身体撤回,我偷瞄着父亲,他长哈一口气将口中的热气吐在手掌上,摩搓着。
我递给他一根烟,并为他打起火来。父亲如我刚刚所做一样来,点火后同样将烟吐出,只不过他吐出一串串烟圈,在我看来那烟圈扑朔迷离,就像我们所处的世界烟消云散。
我们两人仍未谈话,自顾自的抽烟,父亲抽的很快,马上就见了底,于是我又递给他一根,他接受又重新点起了火,我们两个人旁烟雾环绕,我也学着父亲。又抽出一根烟,接下来第3根第4根……
到第五根时,父亲不抽了,也劝我少抽,伤身体,原本我对烟并未有瘾。今仅仅今日不知为何烟给我一种安全感,也许更有氛围。
“男人有时话是说不清的,但可以用拳头,可现在是法治社会,那男人该怎么表达自己那就抽烟喝酒。”父亲说着今天的第一句话,我也默默的听着,之后又是一段沉默,在这鸦雀无声中,我的心脏砰砰乱跳,我能依稀辨清我的心脏声与父亲的心脏跳动声。我在百无聊赖中数着心跳,不厌其烦的数着。在将近一个小时后,父亲起身说“走吧”,我点了点头也起身离开。
我所住的出租房在东边,而父亲的老房子在西边,我们分担了标各自。走着回家的路,这也意味着我不再与之前家庭住在一条道上,我从那家庭中分离出来又创造出一个新的家庭,我与他们早已不是一道路。我缓慢回头,短暂又简短的一眼眺望着父亲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的,不自觉的我又流出了眼泪,然后痛哭流涕 ,步履蹒跚的回到家中。
在料理完父母亲的后事后,我总觉得有些遗憾不是母亲葬礼办的有多盛大,我明白的是余下的人该如何活下去,附带着遗者那份,于是我熟思斟酌决定向学校请了长假,带着父亲去别处旅游。我想着这能够给生活有短暂的喘息。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停顿了一会儿,同意出去旅游,于是我安排行程将积攒许久的钱拿取出一部分,转念一想又拿出一部分。
于是我与父亲一同前往旅程。没有旅游团,只有独自的我们二人,爬上一座不知名的秀山,父亲在后头步履难艰。我驻足前头眺望着远方,底下是城市霓虹,放眼望去城市一览无遗,我嗅到一缕清风芬芳,山处风光旖旎,山顶紫气氤氲。但在我直视前面还是那位老态龙钟的父亲,正拄着拐杖踟蹰。佝偻着腰爬上,他与我站在一处,同样俯瞰底下的风景。
“有时人爬上山脊处就像俯视底下,还未到山顶就有如此光景,于是就心想着山顶景色更是美上百倍。但走上山顶的时候,下面早已被雾掩盖,于是山顶人们啊,只能仰望天空,看星空,却怎么望不见自己上山的痕迹。”父亲轻声细语道之后,他蹲伏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板上,慈祥的看向某处,我很清楚这令人捉摸不透的话语中,其实透露出不情愿,他只是疲倦,年老已经深入骨髓。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事实。也许这句话具有哲理性,但放在具体情形就丧失他应有的模样及涵念。
我说:“下山吗?”
老人听了不应答,许久又挺直了身子说“走吧。”
出乎意料他继续前进征服这座不知名的山,我也就奉陪到底,一同前往那终点。
到了山顶后,其实这山海拔并不高,长期缺乏运动的我也并不觉得吃力,反观父亲正惬意地坐在平整结实的岩石,弯曲腰身,透过老花镜继续看待这无名的世界,我从裤兜中摸出烟来,却忘记去买打火机,父亲看出我的窘境,拿出之前Zippo牌打火机,凑合着点了火之后,将打火机放在我手心中,慢条斯理地说:“这是你妈当年给我买的,现在给你用了。”之后他也点了根烟,不再言语,我原本还想推辞,但父亲抽起了烟,我也就不再过问。
那天晚上,又是一个安宁平静的下午,后来浏览名胜古迹,观赏杂技,买了些新奇商品,这一旅程也已经到了尾声,我开着租来的汽车将父亲送回老家,同样目视着他离去,影子褪去眼界,我再驾车离开。
当我上楼从大衣口袋中翻找钥匙,却不见踪影,我站在门口呆滞失措,我突发奇想大胆猜测家门未关,伸手去拉房门,房门伴随着充满锈气的吱啦一声,印入眼帘的并不是家中的设施用具,而是当年的我正在图书馆与某人交谈,我漫步而去,身影不觉重叠幻变。
“我对昨日的事,我很抱歉。”那该死的江湖骗子说道。“但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比如人生的荒诞性之类的?”
“也许吧,你把自己看成加缪了,而我只是局外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故作一笑,相当勉强。“昨日我是真有一点急事才不能过来。”
“你发个位置让我来,可问题是那地方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现在觉得要么那天我是小丑,还是现在的你是小丑。”
他沉默一会才缓慢吐出字来:“你知道的,我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异端,因为我总是胡言乱语,但我对哲学是真的热爱,热爱到摒弃了一切,所以才交到新好前,我以谨慎为戒,想测验你一下,看看你是否当开玩笑,还是认真。在此之前遇到几个自称同好的人,到最后愤怒无能的并不是对方,而是我,被欺骗的数不胜数。所以我不能信任你。那些家伙总认为我是故作高深,故作满腹经纶的世外高人,所以合伙骗取我的信任,就像他们口腹蜜饯的去骗取年轻女孩,最后只是为了解决那俗不可耐的性欲。这……真的挚友真的让我心寒,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世态炎凉。”
我抿了抿滚烫的咖啡,反复琢磨着他的话语,的确在现今人们无可救药地迈入娱乐至死,网络上同是我观看的哲学网络博主,里面内容实在简朴,但流量远远没有一个勾起欲念本能的擦边视频,但我也不能如此批判,因为我也同样如此借助娱乐来消遣或以来牟利。我的语言不会受到理誉的赞美与推崇。
少顷我同意他所说的话,反复确认他是否在撒谎,反过来欺骗我的信任,但我看到那玛瑙烁闪的眼神就已经臣服于他。
“你说的对,被当作异端被排挤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但我可能觉得这里面也许包含着其他因素,例如你的性格行为举止什么的。”
“你在质疑我,我的性格简直完好无缺,也许有些傲慢,也许是的,但哲学家最大的能力就是会反思,我的确得反思一下自己了。”
有时遇到个理性的人就省略许多繁文缛节的事,相当干脆果断,让我对他产生些许好感与认同。
“只不过在此之前,我注意到一个相当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刚刚说一件事包含许多因素,对吧?”
“是的。”
“发挥一下我们贫瘠匮乏的发散性思维,思考一下,既然一个事物不能单独存在,那必须需要借助其他事物的力量来推动这个作为事物的发展。”
“对的,在高中学的时候,这种关系被称作为联系性还是多样性来的?”
“但我认为你刚刚所说的因素跟事物不是一个概念。”
“此话怎讲?”
“你看吧,一个事物之所以被称作事物,是因为他有实在的形体与生俱来的作用,当然暂且不讨论这作用的复杂性。可因素考虑的多了,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他人的心理状态。”
“你的意思是因素也包含了事物。”
“是的是的,因素在一件事物上当然包括,但事物却不完全包括因素。因素被称为因素,是因为代表着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之一。一个事物的运动与其他事物运动所产生的结果就是因素 。打个比方,一个实验人员在做实验,因睡眠不足而造成实验失败或者一个实验人员与其他实验人员(其他事物对象)交接时出现纰漏,导致实验再次失败,这两者都被称为因素。”
“然后呢,你已经解释了因素,你想发表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结论?”
“这可不得了啊。”
“说吧。”
“我们整个世界都是事物与因素组成的,一个人的人生与此也有很大的关联。”
“你这不废话吗?之前的哲学家也许早就发现了。”
“可我深究的更深,也许咱们再往深处理论探究,就能搞出什么名堂。你想想如果你理解事物全方面会造成什么结果,归纳总结的话,应用到个人我们总能避开人生难以抉择的东西,或者说整个人类历史。”
“打住吧。”我没好色的打断他的异想天开,但他乐在其中开始独自思考这里不断嘟囔着什么,而我仅仅作为业余爱好者我并不想发掘出什么新理论,只是想让哲学理论来充实我那枯燥乏味的人生。我们静坐一下午,我不断品尝的咖啡,而他在旁边奋笔疾书。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相当惬意。这一下午人虽清闲,但也迷糊,沉浸在这夕阳普照的下午。
又是突然间他终于从纸张堆里探出头来,好奇的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诚实的回答。
“那就好!”
“此话怎讲?”
“要是你有女朋友,你就不得不去陪伴你那甜蜜溺死的爱情,幸亏你没有,要不然你就得放弃这价值连城的瑰宝。去追寻一文不值的爱情,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很讨厌女人吗?”我发笑着好奇的问他。
“嗯,也许是吧。”他一顿思索着。“在我看来,女人只会妨碍我去做那幼稚的过家家,放弃哲学,这简直愚不可及!”
“跟女人也不都是蠢货,也有研究哲学的。”
“啊,的确是,只不过你和我一丘之貉,我看出来了,我们没有女人缘,连普通女人都对我们置若罔闻,更别说那更高一级的智慧女人。”
接下来轮到我沉默,我不断喝着咖啡直觉内急,转向洗手间走去,洗完手后,我注视镜子照映出的脸庞,长相普通,伴有青春独有的粉刺,随意的撩了撩杂草丛生般的头发,略感满意的踏步而去。
刚硬转身便迎面撞来一个人,我将身体一侧连说抱歉,话毕,我定睛一看只觉有些熟悉,对方也端详打量着我。我先认出是那个晚上跳楼河中浸湿的女大学生,此刻她穿着黑白搭配的衣裳,颜色单调,但见平整洁净。她后一步认出我来:“什么嘛,原来是你啊。”他似乎大吃一惊。“你也是这个学校的?”
“是的。”我有点怀疑她语气神态,夹杂着不真切的感觉。
“那就好,那天晚上我真觉得你是个小混混,想占我便宜的。后来……”
“后来你带着我的外套看见里面的卡了吧?就知道我是这个学校的。”
“真聪明。”
“把外套还给我吧。”
“ 卡在这,外套我不知道随手放哪了。”
我略感恼火:“你这太不负责任了,你得帮我找到。”
“好啦,我知道了,你先放我进厕所好不?下次见面我会还你的。”随后他身子音乐越过我进入厕所,我站在厕所前觉得“下次”这说法不可靠,于是我决定就站在厕所门口等待她,但她上厕所时间过于漫长,来至厕所来往的人总是防备警戒的眼神瞅我。我也就悻悻离开。
待我走出厕所,不间意的一两秒,她从厕所冲出,与我后背撞了个满怀。我转头,她抬头,总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意味存在其中。
“你还呆着干嘛?”
“原本打算等你后面想想还是走了先。”
他蹙起一边眉头,抬起一边眉毛,有意的盯着我看充满质疑与迷惑的眼神。“你真……是个死脑筋。”
“也许吧。”我顺口说道。“你……”
“你为什么来图书馆?”
“啊?”
“我问你为什么来图书馆?”
“过来借书顺道跟别人谈谈。”
“哦,我也是过来借阅书的,这么说你常常来图书馆,那你真是勤劳的人,首先我感谢你那天出手相助,这份报恩我日后会还的,那么下次见。”
“额……”我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不将外套合适还的要求输出,不然显得我毫无风趣,也许也会变成他们日后所说的下头男。
此刻那位哲学家向我招手,也许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发现,于是我留下一句“不客气”准备走人,但她拉着我讲道:“你认识他?”她指了指那家伙。
我点了点头,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那边喃喃道:“好吧。”便去读书柜借书。
此刻我心中猛一咯噔,暗自思忖,向那哲学家也瞥下意味深长的一眼。来到他面前,而他毫不在意刚才的事,对他的哲学理由开始侃侃而谈,我在恍惚之中有意无意的听着,脑中仍杂七杂八乱麻一团。在谈话过程中,我看她在图书馆内行色匆匆,不断在书柜间穿梭,我也注意到她所步入的种类都是有关音乐,联想她在公交车上的行为,我猜测也许是摇滚。
临近晚上,他终于心满意足的闭上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啜饮着他那冷透的咖啡。“我很满意,从来没有人能听下我那冗长又富有深意内涵的话语,你是我的挚友啊,有些话也许你要好好琢磨才能理透其中意义,比如说……”
“在保持个体独立性的同时,我们总时不时受到……”
“嗯。”
“那些旧事物传统束缚……”
“嗯。”
“我们要超越……”
“嗯。”
“尼采的超人理论……”
“但实际上。”
“该走了。”我摆了摆手,我们已经呆了够久,几乎一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啊对的,是该休息了。”
“那我们分道扬镳,不,说错了,下次再见。”
他早已收拾好笔记书籍,大步流星的离开图书馆,我也照常离开,但在离开前我查看时间,离图书馆禁门还有一段时间。我从开始的踌躇到果断决定也来到音乐类书箱旁,顺着我记忆来到一个书柜,与我所想的相差不多,果然是摇滚的书籍。我抚摸着书籍,脑海浮现起之前我弹木吉他的事,但是并不理会到音乐的震撼,而如今却在他人的行为中不经意的触动,手法早已生疏。
我长叹一口离开这里,回到寝室,仍是如此,要么游戏,要么看书,也许阳台外聚众喝酒抽烟,那些丰富多彩被人追捧的大学生活并不平等地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我徒劳的想在寝室楼内找一把吉他,结果双手空空不堪的回到寝室,我默想着如果我借来吉他又怎么样,会改变什么,只会发现我手法生疏,没准还要被室友奚落一番,装什么“文艺青年”,想到与室友拌嘴,只能无奈一笑了之。
就在此刻外面爆发出一阵震聋欲耳的喊声,声势浩大,排山倒海般的翻腾而来,我蓦然而起,疾步走向阳台。“怎么回事?”我望着底下簇拥的人群,不禁有些亢奋。
“他们好像在下面打起来了。”余文迪观望着同样兴奋大叫。
“谁?”
“萎和钱其荣。”
“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
我看向狂欢人曲空出一块圆圈,撞了地,旁人不断地叫嚣着。我眯缝着眼睛,见到钱其荣不容置疑的占据上风,韦被他按压在地上无力的挣扎,我连忙跑下来,奋力拨开一群群人浪,终于来到前线,但已接近末尾,钱其荣正狠狠地咒骂着韦“你这个畜生玩意!”围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脑袋,也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你他妈的!”
“揍他,他的嘴巴不干不净!钱其荣揍他,我们挺你。”
“我们支持你。”
“小子快站起来,要不然要被揍了。”
周围人声鼎沸,但丝毫不见热情一面。在我身边目前都充斥着那战栗的波浪不连续的起伏着,激荡回斥,如同铁鞭抽打在身上,冲突矛盾着。我被簇拥至此,耳边是难以入听的恶毒咒骂声,我难以忍受,踉跄的后退,在不断的回撤中,在人群如磐石般的狭隘罅隙中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只鹿站在那边,无形的角在黑暗中熠熠闪光。
“你怎么也在这?”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艰难回头看见那女的正直直的盯着我看。
“过来看热闹。”我随口敷衍着。不断眨巴着眼睛,想要寻求那鹿的身影,可四周杂乱无章的混乱。
“你可真闲阿!”他在嘈杂人群中大教程,我也大叫着“的确,只不过那打人的那两个还是我的室友。”
“哈,有这么搞笑?”她相当愉悦的大轿车,我也被这氛围有所感染,也撕扯着嗓子大叫着:“对呀,可别小看我寝室的人。”
她咯咯笑着,继续大叫着:“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我不知道。”我回应着。
“不知道还喊那么大声干嘛?”
我也痴痴的笑着,其中毫不过渡,也许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前一阵子我还因吉他忧心寡欢,可现在我似乎相当喜悦。脑海中顿闪出一个念头“酒神论”,没错,这就是尼采口中的酒神论,想到我也参与这毫无边际代表混沌无序的狂欢。我心中更增添几许乐意。
“这里人好多。”我继续喊到,嗓子隐隐作痛。
“是啊,然后呢”
“跟演唱会一样。”
“你还挺懂的嘛。”
“这时应该发首摇滚。”
她怔住一会说:“你不简单,怎么知道我喜欢摇滚呢?”
“我猜的,而且我毫不掩饰的告诉你,其实我还会弹吉他。”
“真的?”她瞪圆了眼睛。
“不信。那……”
“训导主任来了。”有人喊叫打断我的话,也斩断这酒神论独有的氛围。一下子人都逃之夭夭,我被人群推推搡搡,莫名来到寝室,寝室里空荡荡的,余文迪还未回来,在感官的快感之后就必须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空虚。
“